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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娘叉腰站在院中大骂,惊起一片起床声。
&ldo;娘,我们二房可不敢动您老的米,也许是大老鼠掉进米缸偷吃了也说不定。
&rdo;
王淑芬推开房门打着呵欠应了一句,她身后钻出一大一小两个流着鼻涕的男孩,欢呼一声冲向院外,差点撞到齐老娘身上,齐老娘也不生气,还叮嘱乖孙儿小心一点,但转过脸就指着王淑芬大骂:&ldo;老娘昨天晚上将米缸盖死锁好了,谁家大老鼠能钻得进去,还能一夜偷吃一大碗米?&rdo;
&ldo;娘,那米又不是我偷吃的,您冲着我骂干啥子?&rdo;王淑芬心里不痛快的反驳道。
院中的叫骂透过窗口传进来,齐悦又看见余秀莲慌乱的神情,她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即便被鼻腔中的粥呛得眼泪横流,她也紧闭着嘴不敢咳出声,同时将剩有半碗粥的粗瓷碗往余秀莲身前一送,示意她赶紧消灭证据。
但余秀莲吓得慌神,根本没能反应过来,院中的叫骂已经在升级,齐悦不敢再耽搁,瞥到床另一头起身的齐明明,立时将手中的碗转送了过去。
齐明明只愣一瞬,就扑身夺过瓷碗,仰头咕噜噜灌了下去,半碗粥不过三秒就见了底,看得齐悦目瞪口呆。
&ldo;家里十几口人,就数你王淑芬最嘴馋又爱偷食,米缸的米丢了,老娘不骂你骂谁?老娘还告诉你了,你敢偷吃一碗米,那你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rdo;院中,齐老娘指着王淑芬喝骂。
&ldo;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rdo;王淑芬往地上一坐,捶地哭嚎,&ldo;我王淑芬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却被污蔑成偷米贼,这还有没有天理了?&rdo;
齐老娘俯视着只干嚎不流泪的王淑芬冷笑一声:&ldo;老娘还告诉你了,在齐家,老娘就是天理,你不服就给老娘滚回娘家去!
&rdo;
齐悦刚见齐明明将碗边舔干净,就听到原主的奶奶为了一碗米要赶王淑芬回娘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掰开余秀莲捂嘴的手,刚要开口应下偷米之时,就被余秀莲重新捂住了。
&ldo;不要说。
&rdo;余秀莲开口无声地对她道,身体剧烈颤抖,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齐悦迟疑了。
第4章对质
&ldo;哇‐‐&rdo;
院子里,王淑芬被齐老娘那句&ldo;滚回娘家&rdo;给震得呆了一秒钟,旋即就爆发出更响亮的哭声,这次却不再是光出声不流泪的干嚎,而是泪涕齐出。
王淑芬这一真哭,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齐传明身为王淑芬的丈夫,被老婆孩子一哭闹逼得法躲过去,只得从房中走出,凑到齐老娘身前赔笑辩白道:&ldo;娘,这次未必是淑芬偷了米,她一晚上都没起身,哪有功夫去偷米?&rdo;
齐老娘一口唾沫喷到二儿脸上:&ldo;你说不是她偷的,那你告诉老娘,到底是谁偷的?你若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屋里的娘们偷的!
&rdo;
齐传明无法辩解,王淑芬的哭嚎立时又拔高八度,鬼哭狼嚎一般,齐老娘气得上前要去拉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