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
电话挂了,她还在笑。通话界面一过,费励的消息出现了:有个坏消息,特别坏,你爸已经知道你感染病毒的事了……
&ldo;‐‐什么?&rdo;司零瞪大眼睛,后背发凉。这世上能让她害怕的人,也就司自清这么一个了。她赶紧给费励打电话,一接通就喊:&ldo;怎么会知道?老师已经答应我不通知家长了。&rdo;
&ldo;他本来是不通知的,&rdo;费励也很无奈,&ldo;但是要留下你的血清样本做研究必须向领事馆申报,后面的事你应该猜到了……&rdo;
费励话音未落,另一个国际长途插了进来……司零盯着屏幕,倒吸一口凉气,给自己打了打劲儿,才敢接通:&ldo;爸爸……&rdo;
&ldo;你还知道你有爸爸!&rdo;司自清连开场白都省了,是在是气坏了。
司零一阵激灵,声音弱成蚊子:&ldo;我……对不起嘛……&rdo;
&ldo;你现在出院没有?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后遗症?需不需要再吃药?&rdo;司自清半秒停顿都没有。
司零突然地就鼻酸了。她从来没听过爸爸这样说话,急得声调都歪了。&ldo;爸爸,我现在很好,昨天已经出院了,&rdo;司零希望这样轻松的语气能给他一丝安慰,&ldo;医生说我真的没事了,体温完全恢复正常才准我出院的,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rdo;
司零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司自清,几乎一夜白头。他重重沉了口气,问:&ldo;你这两天都吃什么?有没有休息?实验室事情还多不多?&rdo;
&ldo;朋友给我做了鸡汤,老师说了,等我休息好了再回去。&rdo;司零万分羞愧,老老实实说:&ldo;爸爸,这件事转折得太突然,医生说我开始好转的时候,我才想着不过是虚惊一场,我不想让您隔着老远揪心……&rdo;
电话里安静了良久,司自清揪着心,却不善言辞:&ldo;乐乐,你爸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rdo;
&ldo;嗒、嗒&rdo;的几下,被单上迅速湿成一小片。司零抹了一把眼泪,说:&ldo;爸,对不起。&rdo;
司自清听上去筋疲力尽:&ldo;我刚到使馆提交签证申请,加急签两三天就会下来……&rdo;
&ldo;爸爸!&rdo;司零懵了,&ldo;您不用过来!费励来看过我了!真的!不信你问他!我还有一个多月就回国过年了,我真的没事儿……&rdo;
&ldo;司零,你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rdo;司自清恢复了惯有的严厉,&ldo;我还有别的事要当面跟你说。&rdo;
司零都快要冒冷汗了,被父母叫全名真的太太恐怖了……
她重新躺倒,懵怔地盯着天花板。爸爸要过来了?爸爸要过来了?她有什么得藏的?有什么得找人串通的?她得跟哪些同学交代让他们守口如瓶……司零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被家长突击检查的女大学生。
惊魂未定,周孝颐接着突击。他的话与司自清大同小异,最后要司零今天过去一趟。
周孝颐一见到司零,端详半天,纳闷道:&ldo;怎么还胖了?&rdo;
司零笑而不语……被钮度喂的。
&ldo;坐吧,&rdo;周孝颐给她拉开椅子,转身揭开锅盖,汤香顿时四溢,&ldo;师哥上班前给你煲了鸡汤,足足三个小时,来尝尝。&rdo;
司零觉得自己最近泪点好低:&ldo;谢谢哥。&rdo;尝完之后她发现‐‐原来钮度的手艺竟是这么高人一等。
周孝颐说:&ldo;老师下周一早上到。&rdo;
司零把脸埋得看不见:&ldo;我知道了。&rdo;
&ldo;干嘛这种表情?心虚啦?&rdo;
&ldo;就是觉得让我爸揪心了,&rdo;司零忍不住怪他,&ldo;你也真是的,我都没事儿出院了你非得告诉他干嘛呀?真是够听话的。&rdo;
&ldo;你说干嘛?自己闺女都到鬼门关溜了一圈……&rdo;周孝颐自己刹住嘴,&ldo;呸呸呸,我说什么呢?我们乐乐好着呢。&rdo;
司零嗤嗤地笑起来。
周孝颐把坐姿端了端,嗓子一正,摆足了上台发言的架势。果然,他一开口便是:&ldo;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rdo;
司零差点被呛到,她装得够无辜:&ldo;你这都听谁说的?&rdo;
&ldo;我打电话到你们宿舍了,你舍友说你经常到特拉维夫来,还以为是来找我的。&rdo;
司零头皮一阵麻。不可能是朱蕙子,那就是陈欣了‐‐也怪她自作自受,谁让她每回都这么骗人家的?
&ldo;我……&rdo;开头一个字,结局全靠编,&ldo;最近在这边一家公司上班呢。&rdo;
&ldo;上什么班?&rdo;
司零真是要感谢钮度了:&ldo;就上次那个钮度先生的公司啊,你也知道的,做投资的,我现在帮他们看看项目,做做翻译。&rdo;
&ldo;这样啊,&rdo;周孝颐面露欣慰,&ldo;钮总人很好,跟着他多学东西……你有在这过夜吗?&rdo;
&ldo;……不怎么过。&rdo;
周孝颐严肃地说:&ldo;女孩子要提防一点,别让人家随随便便欺负你。&rdo;
司零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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