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叼着烟上下打量言萧:&ldo;没有女部。&rdo;
言萧说:&ldo;怎么,你们镇上的女人都不用澡堂?&rdo;
老板嘿嘿笑:&ldo;女人在家洗,反正不来这儿洗。&rdo;
&ldo;那有没有单间?给我开一间。&rdo;
&ldo;也没有。&rdo;
言萧看关跃:&ldo;要么换一家?&rdo;
关跃:&ldo;镇上就这一家澡堂。&rdo;
老板倒也不情愿到手的生意飞了:&ldo;这样吧,现在男部也没人洗澡,美女你就在男部里洗好了,反正你们是一起的,还怕啥呀?&rdo;
言萧看关跃。
关跃看她。
然后他说:&ldo;你先进去洗,等你洗完了我再进。&rdo;
&ldo;也好。&rdo;言萧拿起包去找浴室。
一扇紧闭的门,上面贴着两个字:男部,开门后又拨开一层塑料条进去,黑洞洞的。
关跃跟在后面进来,掀开墙上的开关,白炽灯比外面亮,浴室里吊顶极低,他只能一直低着头。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往外走:&ldo;洗吧。&rdo;
言萧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
他接了那只袋子:&ldo;钱我回头给你。&rdo;
言萧笑:&ldo;不用了,你就请我洗这把澡吧。&rdo;
他点头:&ldo;好。&rdo;
老板看着关跃进去了又出来,笑着问:&ldo;咋啊大哥,你们不是一起的?&rdo;
关跃说:&ldo;不是你想的那种一起。&rdo;
&ldo;哦,这样啊。&rdo;老板恍然大悟状。
关跃掏钱:&ldo;多少钱一个人?&rdo;
&ldo;二十。&rdo;
&ldo;贵了。&rdo;
&ldo;大哥,你也不看看咱这是什么地方,水比油贵啊,我还单独为你们俩洗澡起了火炉,人工费也不止啊。&rdo;
他还要絮絮叨叨地再往下说,关跃按了五十块在他面前:&ldo;里面的人第一次来这儿,可能不习惯,水温高点儿,别吝啬水。&rdo;
&ldo;好说好说。&rdo;老板把钱收回去,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两圈:&ldo;大哥还需要其他服务吗?&rdo;
关跃脸骤然一沉,看他一眼,掏出烟去了门口。
言萧很快就洗完出来了,身上换上了宽大的长衫长裤,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走出来往那儿一站,风尘仆仆都洗净了,脸白唇红,像焕了个新。
关跃一根烟正好抽完,回头看了看她,往里走。
浴室里飘着一层白茫茫的水汽,一次性洗发露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氤氲着香,是女人残留下来的气味。
他低头进更衣室里脱衣服,拉开柜子,看见一只文胸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只黑色的文胸,他见过。
关跃把柜门合上,出去站到淋浴头下。
水拧开,一冲,那股味道似乎也就淡了。
他洗得非常快,一只手在洗头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搓着肩背,几乎没有一滴水浪费。
言萧坐在柜台旁边喝水,老板刚打完一个电话,特地倒了杯水给她,比之前要热情多了。
没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双嘴唇涂得鲜红,身上穿着鲜红的开衫,双手捂在胸前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腿,这种天气,居然绑着双渔网袜,从言萧身边经过时一身浓烈刺鼻的香水味。
言萧摸了一下鼻子,眼睛追着看,女人进门后谁也没看,低着头直接往浴室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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