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掌门忽然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ldo;我们閤皂派朝中无人,不像龙虎山那样根基深厚,你一个人在特管局行走,的确是辛苦你了!&rdo;
何遇的嚎叫戛然而止,他茫然片刻,小心翼翼道:&ldo;师父,你、你没事吧?&rdo;
突然间这么温柔,该不会是有什么陷阱等着他跳下去吧?
辛掌门气得踹了他一脚:&ldo;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就不领情,非得逼我揍你是吧?那我就成全你!&rdo;
何遇抱头鼠窜。
冬至抱着大白鸭,随老头儿走到厨房门口,听他跟厨房说&ldo;今晚吃樟茶鸭,可不是我要吃的,是来客人了,客人点名要吃这道菜的&rdo;,不由啼笑皆非。
把大白鸭交给厨房,冬至跟在老头儿后面离开,头疼道:&ldo;您拿我当挡箭牌,这样好吗?&rdo;
&ldo;这么不好了?&rdo;老头儿背着手走路的样子也有点像鸭子,他慢悠悠道,&ldo;生日快到了,就吃点爱吃的,又不犯法,我这把年纪,也吃不了几回了!&rdo;
冬至见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就笑道:&ldo;我看您肯定能活得比我还久!&rdo;
老头儿笑呵呵:&ldo;何遇没告诉你把,老头儿我今年快一百了!&rdo;
冬至以为自己听错了:&ldo;您看上去也就五六十!&rdo;
老头儿慈蔼道:&ldo;我年纪比何遇他师父大了许多,只是入门晚,所以排在后边。&rdo;
冬至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氏,只好跟着何遇叫师叔,老头儿也没反驳,像是彻底忘了何遇先前说让他收徒的事。
他领着冬至在道观之间七弯八绕,终于来到一间屋子面前。
从里面的神像和牌位,冬至勉强认出这是供奉三清祖师和閤皂派历代祖师爷的殿宇。
老头儿指着地上的蒲团道:&ldo;来,你上去拜一拜,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遍。&rdo;
冬至懵懵懂懂跪上去,拜了三拜,就听见老头儿道:&ldo;三清祖师,历代祖师有灵,此人非我閤皂派弟子,因心性清正,于我门弟子何遇程洄有恩,故今日将五雷符传授于他。&rdo;
冬至:???
老头儿拈香在手,对冬至道:&ldo;跟着我念。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得閤皂派秘传五雷符,誓必坚守本心,行以正道,定不毁谤道法,轻泄经文,定不欺凌孤贫,夺人财物。定不凶豪逞性,自作威利。&rdo;
见冬至没吱声,老头儿催促:&ldo;还不跟着念!&rdo;
他茫茫然哦了一声,忙跟着念了一遍。
老头儿将香插入香炉中,又拱手长拜,这才满意道:&ldo;好了,起来吧。&rdo;
冬至一头雾水:&ldo;您这是在做什么?&rdo;
老头儿道:&ldo;何遇带你来,无非是想让你拜我为师,但我年事已高,没精力教徒弟了,不过你心性清正,以后又很有可能与何遇共事,我就把五雷符教给你,听说你跟何遇学了明光符的皮毛,基础勉强也算足够了,你跟我来。&rdo;
听见自己与老头儿没有师徒缘分的时候,冬至在心底浮现一丝失望之情的同时,更多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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