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这突如其来的节外生枝，果然让居翼迟疑了一下，显然也进生了格外的兴趣。

邢福双一见谎言得售，便顺理成章地编下去：&ldo;县太爷说：&lso;这九十六颗佛头切切关乎北五省里几个黑道帮会之间的异动。

把他关起来，不过是以损毁国家宝物加罪，那么，白莲教也罢、丐帮也罢，还有什么这会那会的棍痞究竟要搞些什么名堂，怕不就无从查察了？&rso;底下还说了些什么，太爷没让我听见。

总之，几天之后他们爷们儿就把我给放了。

&rdo;

&ldo;那么后来呢？&rdo;居翼皱着眉，点着头，显然是吃了邢福双这一套，&ldo;你把那八十四颗佛头给沉到哪条河里去了？&rdo;

&ldo;就在泰安城外，我们雇的是条运木料的&lso;材船&rso;，离城不过几里之遥。

前头进城的兄弟没回来，我心想莫不是白莲教那帮狗彘不如的东西谋了货、害了人，那我这干堂主的怎么还能由着他们戏耍？干脆‐‐我是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八十四颗佛头连&lso;材船&rso;通通沉了河。

&rdo;

&ldo;泰安城外‐‐那是泮河啰？&rdo;居翼又追问了一句。

邢福双的确将那八十四颗佛头沉了河‐‐不过不是泮河，而是一条叫九丈沟的运河支流‐‐这一点，他当然不能吐实，于是附和着说，&ldo;兴许是罢！

一两年前的事了，哪记得这许多？当时我只想着赶紧把这批扎手的佛头给扔了，免得回头又给那县太爷逮一家伙。

&rdo;

居翼听到这里，面上第一度绽露了开心的微笑，道：&ldo;如今叫县长了，不叫太爷了‐‐那么我再问你：佛头之上到底有什么好处？&rdo;

这一问正问到邢福双的心坎儿里，这也正是他准备给居翼的一点甜头。

四下小心张望一阵，他刻意压低了声，道：&ldo;有，好像有一部行功图。

&rdo;接着，他把当年在接引佛洞之中的遭遇说了一部分‐‐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他让居翼知道的不过是&ldo;四至四自在&rdo;中的四分之一，且立刻把穴位指示得仔仔细细。

居翼按照他的传授一试之下，瞿然大愕，道声：&ldo;妙极了！

&rdo;

邢福双初学乍练的不过是云冈石窟所藏武学的沧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

前文说过，传到唐代，佛门之嗜武者才将各窟佛顶上的门道演化，集成为所谓的&ldo;武藏十要&rdo;。

而邢福双偶遇巧得者，正是那十要中载入&ldo;文殊无过瑜伽&rdo;的一小部分‐‐这叫花子为了苟全性命而教给居翼的则是&ldo;四至四自在&rdo;里的第三式，&ldo;若风之轻盈飘摇&rdo;。

此外三式，&ldo;如水之清澈灵明&rdo;、&ldo;似火之温煦柔暖&rdo;以及&ldo;犹雷之暴烈焦燥&rdo;则只语不提。

他肚里明白：一旦倾囊相授，他恐怕当下就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

居翼按那穴位行动，将右手拇、食、中、无名四指朝顶门一按，其肤触感应一如邢福双在接引佛洞中的体会一般。

而居翼又是个比邢福双不知高明凡几的练家，登时身轻似羽，双腿只稍稍用了些许力道便猱身蹿入半空，扑剪翻腾，旋飞游舞，一边乐道：&ldo;好叫花子！

不枉居爷饶你一条性命。

&rdo;

&ldo;就让小的跟了居爷，咱们主仆二人何不便上山东寻那批沉河的佛头呢？&rdo;邢福双一张算盘打得飞快。

在他看来，只要居翼和这帮南腔北调的怪人肯把他当&ldo;同志&rdo;留用，他不但无须再畏惧丐帮乃至白莲教的棍痞逼害，日后说不定还有飞黄腾达之一日。

居翼闻言笑了，猛可吼了一声，扑身落地，笑道：&ldo;那有什么难处？你这一条贱命既然拣回来了，将来保不准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可享呢！

&rdo;

23越活越回去

邢福双入社之后的确干了几件可以换取富贵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