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手心满是汗水,牙齿几乎要打架。棉被很厚,内置芯片散发热意,可我的脚却冰冷至极。我听见我吞咽口水的声音,心脏捶着我的喉咙,头部的疼痛拉扯我的头皮,背后一阵阵刺痒。脚步声很轻,还在远处,随之而来的是窸窣声。“簌簌——”那是极微小的,衣料摩挲的声音。不对!这种声音——我怎么会听得这么清?!对方分明是已经站在了我床边!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已然摸上了我的脑袋,还有很轻地一声笑。下一秒,另一只冰冷的手迅速覆住了我的鼻与唇,力道极重。啊啊啊啊啊!救——嗯?淡淡的水雾似的味道轻轻萦绕在我周身,湿漉且带着雨后的味道。……陈行谨?!我用力拧头看过去,一眼看见长发的青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瞪大眼,用力咬住他的手,他脸色一点也没有变。“不要乱叫。”他话音平平。我点头,他松手的一瞬,我张大嘴,下一秒他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脸捂住了我的嘴。我:“……”陈行谨眼睛弯了弯,泪痣也有了愉悦,话音很轻,“就知道。”我狠狠咬过去,力道极大,几乎能感觉到口腔里的腥味。陈行谨望着我许久,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出些诡谲来,几秒后,他才松开手。小小的血珠滴落在床上,他无谓地笑笑。我道:“你发什么神经?!”陈行谨坐在床边,灰色的毛呢大衣下,身躯愈发消瘦。他狭长的眼睛里没了笑,背对着我坐着,一手扯着我的发尾凝着,要多冷漠又多冷漠,像是褪去了伪装的冷血动物。“都烧成狗啃的了。”他说。“如果你不是理发师,我不建议你对我的发型做出评价。”我道。空气中有了些尴尬,他仍然摩挲着,但我顶着病体,很难反扑过去,只能重重地喘气。他从烧糊的发尾一路凝到我的脖颈,再到我脸上,他又笑起来。“运气不错,活下来了。”陈行谨又道。我闭上眼,道:“你是来告诉我,你是凶手吗?”“妹妹,怎么会这么想。”他扯着嘴唇,视线逡巡着周遭,像是检视这儿是否有捕鼠夹似的。他又道:“你知道我动手不会有破绽的。”我道:“那季时川呢?”陈行谨停止了视线的逡巡,凝着我,笑吟吟的,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沉。“留着给你作伴。”他又笑了下,“不过实话说,你现在受的伤,没有我的万分之一严重。”我感觉到很浓重的厌烦,却忍了,因为我是病人。即便是恶贯满盈的坏人,在生病时也渴望一些人陪自己说话的。我道:“你赢了,你都赢了,你牛逼。”“好没用,才被折腾一次就这样了。”陈行谨这样说着,手却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攥住了我的手,“你想死吗?”他像是在训斥我,但攥我的手攥得我很疼,我感觉那湿漉漉的汗水又从指缝中溢出了。窗外又下雨了,雨丝随风摆动着,柔和轻盈,在夜空中被灯点亮。陈行谨拥住了我,呼吸越发沉重,落在了我的脸颊上。他道:“跟我走。”我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不要。”陈行谨道:“然后死在没人清楚的地方?”我正要说话,他却又道:“不会杀人,就会被杀,事不做绝,定有后患。你要是带着过家家的心情,和季时川那样的废物混在一起,你们迟早会死在一起。但他也比你有用,他手里的人命未必比我少。你不会还会和小时候一样看电视都要挑出好人坏人来吧?”“没有区别,都是人命。”陈行谨道。我觉得很难呼吸,因为他抱得太近了,那雨后的味道现在可是双倍的,熏得我愈发想吐。我的体力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呕吐感袭来,却只能咳嗽几声。我的意识越发昏沉,恍惚中,我听见陈行谨的声音。“为什么不回我。”他问。我服了哥哥,我他妈要昏厥了!还问我回不回你话!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却又十分不踏实。在这个寒冷的雨夜,玩着我的头发的手许久才离开,然而我却整夜都感觉到了那沉默的视线。不安稳的夜过去了没多久,我竟又醒了,在正好六点钟的时候。铅灰的晨曦看着就让人倒胃口,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病房内一片安静,唯有床位悬浮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动。我陷入了一些恍惚,有些分不清陈行谨的到来是否只是我的一场梦,但很快的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分别的时刻我从未想过他,更遑论梦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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