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觉得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绅士,给女人点烟是小儿科。
&ldo;说真的,你上哪儿去了?&rdo;她吞云吐雾一番,突然猝不及防地问。
方原说他饿坏了,等吃完饭再说。&ldo;放心吧,我会告诉你一切。&rdo;
其实他什么也不想说。
汤和餐包上来了,他全部吃光。杂扒上来,属于两个人的,他没怎么碰。施米路拿叉子叉起一根红肠,直接送他嘴边,他本能一闪,慌张地说:&ldo;no,no,我不吃这个的……&rdo;
施米路没趣,绕一圈,收回来,夸张又性感地放到自己嘴里。然后又用刀把牛扒和羊扒锯成一小块,往他面前推:&ldo;那就吃这个呀,男人不用减肥,要多吃点肉,没见你半个月,你倒瘦了……&rdo;
方原将就叉了几块。
迅速吃完,拿湿巾擦擦嘴巴,方原让侍应上咖啡。
这杯咖啡喝得很慢,他一边拿小匙搅杯底的砂糖,一边平静地说:这些天他确实没回老家,之前说回老家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他是在考虑,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才可以结束现在的业务,又不至于伤害到大家。
&ldo;怎么,你不打算再干了?为什么?&rdo;施米路紧张得要命。
&ldo;我很累。&rdo;他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说:&ldo;说出来,你怎么看我也无所谓了,但你最好现在别尖叫,好吗?其实我是个有前科的人,我坐过牢……&rdo;
施米路张大了嘴巴,她显然很惊愕。
&ldo;真的,我因为年少不懂事,跟老家一班猪朋狗友瞎混,镇上有个男孩逼我女朋友喝酒,我就打断了人家一条腿……哥们帮我,出手重了,开枪把另一个人打成瘫痪,事情搞得很大,我被判了6年,但提早一年出来了。来到海城不好找工作,朋友就建议我做这个,所以我就弄了本假学历去登了广告,蒙了你们,真是对不起……&rdo;
施米路开始不相信:&ldo;你去死吧你,想脱身不干就编这样的故事糊弄我?我真的那么讨厌吗?我可没缠着你呀……&rdo;
方原四下看看,见没人留意,把t恤领子往下一拉,露出肩膀上的一道刀疤。&ldo;你那天没看清,现在看清了吧,这些伤疤都是那会儿跟人打架落下的,还有我头发遮住的这一处……&rdo;
他低下头,拨开头发让她看。
施米路沉默了。她习惯性地咬着叉子,盯着他,突然嘎嘎地傻笑。
&ldo;我想知道,你主动告诉我这些,一定是以为我喜欢你,你想让我死了心……&rdo;
方原见她没正经,没好气地说:&ldo;你可以这么想。但如果我不主动告诉你,有一天你知道,你就不会跟我坐在一起,像现在这样吃饭了。&rdo;
施米路说:&ldo;为什么?真奇怪!你不是说过去的事情吗?跟你现在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不觉得,知道这些跟不知道这些,我对你会有什么不同……&rdo;
一股感激的暖流,从方原心里淌过。
&ldo;没想到你不嫌弃我,如果王小姐像你这样看就好啦。她不但误会我,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还差点跑去报警!&rdo;
他憋痛了,忍不住向施米路大吐苦水。
施米路掏一根烟递给他,帮他大骂王靓:&ldo;这种女人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对她那么好,她恩将仇报,别让我见到这人,否则我一定对她不客气!&rdo;
&ldo;不,我一点也不怪她,是自己有错在先……&rdo;
她给他点着烟,抚慰他:&ldo;我以为多大的事呀!你干活认真,对小朋友用心,谁都知道的呀,别人怎么看,管她呢!她不干拉到,你把她原来的时段也租给我好啦!&rdo;
见施米路如此义气豪爽,方原的心情好了很多。
没想到施米路突然话题一转说:
&ldo;我真高兴啊!知道你有这样的背景,以后就方便啦。我想你在黑道上也有不少朋友吧,能不能介绍几个给我认识,跟我一起去吓唬吓唬宝珠的爸!这个月他不给家用我,说他公司最近惹了官司,缺的就是钱,他说还想问我要呢,我想一定是他身边的女人调教的!这衰人是有加拿大护照的,要真因为走私犯了事,我还怕他跑了呢!我想找人跟他谈判,一次过给我一笔钱算了,省得我月月上去看他一家人的脸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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