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棱角摘干净,变成圆润的棋。然后他们都会慢慢地完全适应这个阶层,融进去,成为下一个执棋人。“我没错。”陆青墨闭了闭眼,像蒙受冤屈的人固执地要为自己翻供,她重复道,“我没有错。”陆赫扬垂了垂眼,站起来,从陆青墨手里拿过酒杯放到茶几上:“去休息吧。”他扶陆青墨回到卧室,接着下楼去敲保姆的房门,请她帮陆青墨卸妆换睡衣。原本吃过水果还打算再看半小时书的,但陆赫扬在书桌前坐了会儿,最终合上书本,拿起手机给许则发了一条消息:在忙吗?很快收到许则的回复:没有。陆赫扬于是给他打了电话过去,刚一接通,就听见许则那边有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在看书?”陆赫扬问。“在做试卷。”许则回答,“刚好现在手上没有活。”等了几秒,陆赫扬没有说话,许则犹豫过后,问他:“心情不好吗?”陆赫扬就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许则说,“感觉。”“还有感觉到其他的东西吗?”陆赫扬往后靠在椅背上。“没有了。”许则诚实地回答,声音里透着一些因为不知道该不该问而产生的没底气,“为什么心情不好呢?”陆赫扬反问:“又不是开心的事,为什么想知道?”“我想……”许则好像在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表述,最终他说,“帮你分担一点点。”自己身上早就压满重担,压到直不起腰抬不起肩,还想着要帮陆赫扬分担一点。陆赫扬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指尖动了一下,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顿了片刻才说:“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许则想问“真的吗”不是‘真的想给我打电话吗’,而是‘真的没有心情不好吗’。但他只“嗯”了一声,表示相信。“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许则说得慢吞吞,听起来很认真又谨慎。“好。”陆赫扬看着书桌,“不打扰你了,做试卷吧。”“没有打扰。”在陆赫扬挂断电话前,许则低声说。林隅眠洗完澡出来,见床上的手机亮着,拿起来看,是保姆发来的消息,几个月没来,后台的拳手们已经换了一批陌生的新面孔,许则去尽头那间更衣室看了眼,地面丢满烟头,酒瓶东倒西歪,桌子上散乱着奇奇怪怪的注射器和试剂瓶。烟味、酒味、药味与各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许则拧起眉,反胃感顷刻涌上来,他用手背挡住口鼻,转身往经理办公室走。以前并不是没有闻到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但想吐的反应是第一次出现,许则一时不能确定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来而产生的不习惯,还是有别的原因。怀着一种很陌生的心情,许则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他连验孕棒都买好了,但好像现在才真正从池嘉寒的话里回过神来,表情开始变得有点茫然。呆呆放空了一两秒,许则垂下手,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几下。“进来。”是唐非绎的声音,许则推门进去。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是空的,经理不在。旁边的沙发上,唐非绎正懒懒歪靠着,怀里搂了一个alpha,看起来年纪不大。“现在想见你一面够难的。”唐非绎抽了口雪茄,偏头吹在身边alpha脸上,对他说,“看见没有,只要脸皮厚,张得开腿,哪怕在权贵的脚边当条狗,也比自己讨生活来得舒坦。”alpha打量着许则的脸:“那也得长成这样才行啊。”许则一点反应也没有,看不出任何被侮辱的恼怒或羞愤。他平静地问:“找我谈什么?”“谈谈你那六十万的违约金。”唐非绎的手在alpha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也不多吧?回去多跟你的主人摇着屁股叫几声,说不定轻轻松松就到手了。”许则没有说话,唐非绎睥了他一眼:“要么就跟之前一样,每周过来打,打到签约日期满了为止。许则,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其他拳手要是不听话,哪有你这么好的待遇?”“我不打了。”毫不犹豫的,许则给出回答。他刚刚在来后台的途中遇到小风了,小风似乎很惊讶,他将许则拉到一边,不安地问:“17号,你又要来打比赛了吗?”“现在这里越来越乱了,经常有拳手死在台上,大家都跟疯了一样。”小风是见惯了俱乐部有多乱的,但说起来时的表情还是十分惊恐,“我觉得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正常人了。”许则说:“好,谢谢你。”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再回来,提前招录考试很快就要陆续开始,这件事是许则一直默认的目标,否则他大可以一早就抛弃学业,专心打拳挣钱。他从几年前开始打第一场地下拳赛时,就在鼻青脸肿到大脑无法思考的情况下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摆脱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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