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郑誉出去撒欢,郑绣在灶上熬骨头汤。
骨头炖上没多久,香味就飘出去了。
郑家家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摸索过去。
黑狗见了他,欢快地叫了两声,尾巴殷勤地摇着。
小孩摸了摸它的头,黑狗转头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碗里还是昨夜剩下的腊八粥,此时已经冻成一块。
小孩蹲下身捧着碗,嗅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香味,肚子里&lso;咕咕&rso;叫了两声。
郑绣本就对外头留着心眼,听到狗叫的时候就已经到堂屋门口。
见门口有个小孩,她不想又把人吓跑,就没出声。
此时见那小孩又想喝昨晚剩下的腊八粥。她就疾步出去喝止‐‐
&ldo;别喝!&rdo;
一出声,那小孩闻声便又要跑。
郑绣好歹是个大人身量,步就跑上去把人拉住了。
眼前的孩子跟她弟弟差不多大,身上穿这一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兽皮袄子。头发蓬乱,脸上还黑乎乎的。一双眼睛倒是颇为明亮灵动。
他还想跑,但郑绣对付她弟弟也算颇有心得,揪着后领就不放了。
眼见实在挣脱不开,小孩也不跑了,转而停下道:&ldo;我没想干嘛,我就来看看我家激雷。&rdo;
&ldo;激雷?&rdo;郑绣歪了歪头,而后看了一眼在旁边摇着尾巴的黑狗,&ldo;这条狗是你家的?&rdo;
小孩点点头。
&ldo;那你要把它带回去?&rdo;
小孩又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说:&ldo;先、先放在你家,过后我再来要。&rdo;
郑绣前后一想,大概猜到是这孩子家里养活不了狗了,所以便不能要回去。
郑绣到底还是心软,揪着他进了屋。
小孩又开始挣扎,&ldo;干嘛呀?你干嘛?&rdo;
郑绣轻喝:&ldo;闭嘴!&rdo;
小孩还真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郑绣把人揪到饭桌前,&ldo;坐下,不许动。&rdo;
小孩乖乖照做。
郑绣就去灶上盛了一碗粥,又盛出一些小菜,一并端给他。
小孩是真的饿惨了,一大碗粥,没一会儿功夫就狼吞虎咽地喝完了。
&ldo;慢点儿喝,锅里还多。喝完再给你盛。&rdo;
吃完一碗,郑绣又给盛,他一连喝了三碗,才放了碗。
吃过东西,郑绣拧了帕子手巾给他擦脸。
小孩接过帕子,三下五除二随意一抹,脸上没抹干净,黑白分明得像只花猫。
郑绣看着好笑,换了一面帮他把脸都给擦干净了。
小孩似乎是颇为不习惯她这举动的,不过还是硬忍着没躲。
脸擦干净后,郑绣仔细一打量,眼前的男孩生的颇为周正,但确实是眼生的。小孩似乎有些怕她,对上她的眼神便不自觉地闪躲。
&ldo;你家住哪里?爹娘呢?&rdo;郑绣想着把他送回去。
小孩嗫喏着嘴唇没说话。
&ldo;昨天跟着我回来的,是你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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