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是……”庭若玫用力摔了筷子和碗,筷子是木质的倒没什么事,瓷碗却直接四分五裂。“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下贱,觉得我脏?”庭若玫语速极快,走到庭仰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面目狰狞。“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的妈很丢人?你觉得丢人我偏要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妈是我,是庭若玫,是那个小三!”庭若玫力气不算大,但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不好受。呼吸开始不畅,庭仰不躲不闪,平静的目光直视庭若玫。好像在一瞬间放下了什么。“妈,就算我说一万次我爱你,你也还是不会相信。”庭仰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遍遍问我呢?”没什么语调起伏的一句话却像火一样滚烫。庭若玫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猝然收回自己的手,染着艳红蔻丹的十指指甲沾了血一般。这句话让庭若玫的眼神有片刻清明。清醒的感受并不好,这样会让你直观地感受到,你已经与自己的儿子走向了决裂,与陌路只有一步之遥。成为一个疯子,你可以肆无忌惮宣泄自己的不满。成为一个正常人,却要被各种伦理条例束缚。庭若玫红唇微张,在说话的前一刻目光却扫到了什么。她眼神里带了点慌张,迅速拉起庭仰的袖子,露出他的胳膊。雪白的胳膊上满是淤青,青青紫紫的於伤触目惊心,有些地方还有刚结痂没好全的裂口,褐色的伤痕像蜈蚣一样。庭若玫嗓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庭仰笑了笑,没有什么抱怨的意味,平铺直叙地陈述事实:“妈,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庭若玫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她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头胀欲裂,汗水顺着皮肤滑到地上。庭仰要来扶起她,也被她推开了。不对,不对,不对。记忆里雪白的刀口闪着森冷的白光,像手术室冷白的灯亮,像冬天冰冷的白日光,亦或者寒夜露水反射的晶莹。冰冷,毫无生气。那些伤口,是她,一刀刀划上去的。是她在无数个梦魇缠身的夜晚,崩溃着一刀刀划上去的。如果庭仰躲开了刀尖,她就将刀尖移向自己的手臂。尽管是在失去理智的状况下,她依旧知道如何用庭仰对她的爱做威胁。庭若玫捂着耳朵恸哭着,泪水滴在地板的尘灰上,晕出一朵朵灰色的花。“对不起阿仰,对不起对不起……阿仰,我……”庭若玫想说她爱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我爱你”这三个字,也只能在喉头停留片刻,转瞬变成了一句回避的“你放心,我不去你的家长会了。”庭仰一点也不在意,他轻轻拍着庭若玫的背,语气很温柔:“没事的,妈妈,我不会在意的。”我不会在意的,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向我道歉,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向我道歉。庭若玫没有去家长会,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庭仰母亲是第三者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被班里的人知道了。原本众人对受到校园暴力的庭仰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同情,可是等这件事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初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不成熟,但已经可以成为你未来性格的缩影。他们依然会对恐怖的暴力感觉害怕,但是对庭仰的同情开始夹带上了复杂。理智上知道这一切与庭仰毫无关系,感情上还是会对这种背德感觉排斥。庭仰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他有自己的目标,他会永远朝着那个方向走。学习是他唯一的出路,他就把自己所有心力都放在学习上。枯燥乏味的刷题、计算,解答在他这里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东西。陈木康依旧时不时会来他这里“找乐子”,但庭仰每一次都会凶狠地还击。或用武力,或用陈木康最害怕的“父亲”威胁。打人要往最痛的地方打,这样他们知道痛了,下次才不会再来攻击你。慢慢的,陈木康知道庭仰和张逸泽一样都是不好惹的,就不再来了。初三下半学期,庭若玫的清醒时刻已经很少了。在她发疯得最狠的一次,庭仰腹上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他身上没钱,不抱希望地去医务室时,果然发现医务室的医生在给伤口消毒时,手比他还抖,时不时问他一句“需不需要报警”。庭仰选择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他找对方借了几千块钱去医院。对方也真放得下心,就这么借给一个初三小孩小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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