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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江山仍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喜欢这种东西，并没有因为两年时间的过去而变得淡薄，反而更加想念。而现在真的见到她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好像不是江山了，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寿命有限，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年，在一个强大灵师的漫长一生中，就仿若弹指一瞬一般。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也没有感觉了吧？江山的心里有些苦涩，眼眶有些发酸。

&ldo;醒来了？&rdo;临天掀了帘子，看见江山偏着头，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江山没有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果真是不能在背后念叨别人。&ldo;真是委屈你了，暂时待在这里。&rdo;他走过来，微微遮住一点光，阳光勾勒出他的身形一角，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很高了，快要到一米六，可是江山还是一个小矮子。

&ldo;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所以也不敢贸然带着你离开。&rdo;他似乎是在解释着为什么没有带江山走。江山这才注意到，他背着一个箩筐。粗糙的麻布绳和他名贵的布料很不协调。临天也发现了江山的目光，他放下那个背篓，里面是一些草药。&ldo;你现在休息的屋子，是稷山村村口的那个刘婆婆家，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就替她上山采药了。&rdo;他用袖子揩了揩汗。这阳春三月的天气，虽不说有多热，但是在山上走着，总归是一项耗费体力的运动。

&ldo;多谢了。&rdo;江山道，&ldo;耽误你的行程了。&rdo;临天倒是无所谓的样子，&ldo;无妨，我是出来历练的，回京的日子也没有定下来，算不上是耽误。&rdo;

&ldo;我睡了几天？&rdo;江山觉得身子疲软，没有一点力气，似乎是睡了好久。&ldo;三天，来喝点水。&rdo;临天见她说话的嗓子有些哑，不用人唤，自己就去倒了杯水。江山挣扎着坐起来，接过水杯抿了几口。临天说的见怪不怪的，在他的印象里，江山简直就是易晕倒体质。

江山喝了水，放眼看样窗外，嫩绿的颜色开始铺天盖地，偶见有各色的花朵开在树梢，阳春了。

&ldo;你说，和江山在一起的，是临天和洛川白？&rdo;万凝波水波莹莹的眸子眨了眨，眉头蹙起。这可十分不妙，他们两个可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ldo;其实主子不必担心，那个江山她是活不过二十岁的寿命的。&rdo;堂下跪着的那个黑衣人，抱拳道。他不太懂主子的心思，照临天的实力和天赋，活个二百年都不成问题，而江山，她因为当年的事故，最多也就是活个二十年，二十年，放在比两百年更久的时间里，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不足为惧。

&ldo;呵！你懂什么！&rdo;万凝波的脸上带着讥诮的表情。&ldo;头二十年的感情，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不然你以为，侯爷他成了侯爷，能扶我做正室吗？&rdo;她拢了拢额角的发，隐约带着些得意。&ldo;是，属下愚钝。&rdo;那人有些话到嘴边，还是换了另一句话。&ldo;哼，我要亲自下一趟九州。&rdo;万凝波打定了主意，&ldo;单凭你们这些废物，还是不行。&rdo;

&ldo;主子英明！&rdo;那人抱拳。&ldo;你这次就跟着我，好好学学。&rdo;万凝波的眼睛里闪过明亮的色彩，&ldo;对了，带上那个药，不过里面，我要加点料。&rdo;万凝波的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ldo;江山，你醒了。&rdo;走进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拄着拐，声音听起来十分沧桑。这个声音，江山记得，是那天和那个林茂芷对峙的老婆婆。她怎么知道自己叫江山的？&ldo;你来记得我吗？&rdo;她的声音里带着丝紧张。临天搬了个椅子，让她坐下。&ldo;记得，你是那天我们刚来时见到的那位老婆婆。&rdo;江山的印象只止于此。她的脸上带着些遗憾的表情。

&ldo;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但是我确信，你就是我认识的江山。&rdo;她枯皱的脸上做着微微上扬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听她这么说，江山神色一滞，她应该知道关于她的过去。&ldo;你是江员外家的孩子。&rdo;她说得斩钉截铁。&ldo;江员外，可是个好人呐。&rdo;她的声音飘向江山所不记得的过往里。

&ldo;在我没出生的时候，江员外就已经住过来了。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夫妇俩是个外来户，而且长得是人中龙凤，一看就不是我们小地方的人。&rdo;她回忆道，&ldo;而且很神奇，他们两个老的特别慢，就十年前吧，我那时候虽然年轻一些，也已经七十多岁了，满脸皱纹，可是他们夫妇，却还像四十多岁的壮年人一样，似乎是长生不老。&rdo;江山明白，那是因为是灵师的缘故。

&ldo;他在的时候我们还经常排挤他们，因为觉得他们不一样，可是出事了以后，才知道江员外可真是大善人啊。&rdo;她的声音里带着些悔顿，叹气道。&ldo;他给村子周围都种上了草药，还赶走了这一片肆虐的魔兽。我出生时，压根都没在这儿见过魔兽，可是这五年来，魔兽时常出现，有一次我上山采药，遇见一头凶猛的大黑豹子，可把我给吓坏了，眼看那东西就要扑过来，之前江员外送给我的护身符里射出一道白光，把那东西给吓跑了，我这才能平安回来啊。&rdo;

临天思量道：&ldo;江白前辈是一个十分仗义的人，当年竞选帝位失败后，他说愿为国家出一份力，自愿到此来镇守凶兽。&rdo;江山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这是她的爸爸吗？爸爸一直都是个陌生的词，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感受过父爱。

&ldo;江员外不经常出村庄，前些年，救了一个白袍的青年。那个后生长得可真俊，一看便知是大地方来的人。&rdo;她又继续说道。&ldo;那时候，你大约五岁，他就当了你的先生，你一直唤他临先生，临先生的，还记得吗？&rdo;江山与临天的目光同时一闪，大约知道了这个老婆婆说的是谁，应该是临蜇。但是这些事情，在江山的脑子里没有半分印象，她摇摇头，&ldo;五岁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rdo;

&ldo;应该是磕哪碰哪，给忘了。&rdo;老年人的思想比较简单，只觉得这大约不是人为原因。&ldo;那你应该不记得那场大火了。&rdo;她叹了口气。&ldo;你们家一不小心走水了，你爹，你娘还有你姐，都被烧死了，烧成了焦炭一样，家里的房子也都被熏得焦黑。看你现在还好好的，当年那个被烧的应该不是你。&rdo;江山的神经紧绷。临天站在一旁，眼睛里闪过几缕思考的光，欲言又止。

&ldo;唉，真是太可怜了，这么个大善人，走的时候都险些没人送葬，还是镇长来把他厚葬了的。&rdo;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布上些苦涩。&ldo;估计我老的时候，也没人送终咯，养了这些个白眼狼，个个都不孝顺。&rdo;

&ldo;那他们葬在哪里了？&rdo;江山急切的想知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ldo;没了。&rdo;那老人摇了摇头，言语里有些气氛。&ldo;前几年出了个盗墓贼，把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墓都毁了一遍，连尸骨都不放过，所以江员外夫妇的墓，也没能留下来。&rdo;江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失神地重新跌坐回床上，扬起的手也重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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