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她睁开双眼,从此拥有生命,开始努力活下去。给予她这一切的,是母亲。
第二次,是八岁那年,她失去了家,失去了父亲,那一刻起,从来只懂得听从命令的她心中,开始慢慢拥有了其他念头。给予她这些的,是父亲。
第三次,是十五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终于穿上青衣,成为素问女侠,也终于有实力开始谋划着掌控自己的人生。给予她能力的,是姬白练。
而此时,她看着手中的寒水清想,距离她的第四次转折,应该也不远了。
她走进房间。
姬白练知道她在门外停留很久,也不催促,看到她进来,也就看到了她手中的草,淡淡一笑,&ldo;拿到了。&rdo;
少艾点头,却问:&ldo;我父亲拿到了吗?&rdo;
姬白练犹豫片刻,颔首。
拿到了,但她的毒却没解,显然是中途出现了变故。联想此前被问及父亲取草是否为了解毒时,姬白练同样沉吟,少艾脑中隐约有了猜测。
这两日,他们之间似乎谈过许多,关于往日姬白练从不曾出口的话。所以这一次她便直接问了。
&ldo;他取寒水清不是为了我,是吗。&rdo;少艾的表情十分平静。
姬白练眼中划过一丝欣慰,&ldo;是。&rdo;
&ldo;为了我娘?&rdo;
&ldo;对。&rdo;
倘若她的毒是从娘胎中带来,那么她的母亲必然同样中毒,父亲会为她取寒水清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母亲这两个字,于她而言实在太远,远到她不愿努力去想。
&ldo;成功了吗?&rdo;
&ldo;没有。&rdo;姬白练的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无波无澜,神清淡得如同屋外的雪。
少艾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将寒水清递过去几分,问:&ldo;如何处理?&rdo;
&ldo;取下叶片,可以助你缓解此次毒发。&rdo;
寒水清不易成活,仅有五片叶子,倘若全部用完,恐怕很难再找。一次一片,也只有五次。
&ldo;刚采摘下的寒水清寒性过强,需要放置一段时间。&rdo;姬白练主动解释,&ldo;下个月时,可以为你拔出毒素。&rdo;
但这个月,依旧需要她自己抗。
好在雪山上遍地是雪,找一处培养寒水清并不困难。此时根部的雪已经在她的手中融化了大半,她不得不离开房间选一处地方,将寒水清种下。
其实这株草似乎与姬白练有些相似,看上去冷清,于她,却是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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