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记得自己用分手伤害过顾燃,却从来不知道,就算那些事顾燃记得再深,都比不上他当年一个主动的亲吻来得深刻。 在他最晦暗的高中时代,他把那个人当太阳一样信仰着,那个人也同样把他当黑夜里的星光,捧在手心里,生怕弄丢了。 如今有找回来的机会,那个人又怎么会不要呢? “哭什么?” 顾燃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脸颊,动作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知道他皮肤嫩,随便捏一下就会留下印子,顾燃从来都不敢对他下重手。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到骨子里,仿佛将他视若珍宝。 “难道当初甩我的时候,你也这么难受么?” 地上的雪被泪融化,江忱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滴眼泪。 这是他这辈子第四次哭。时隔九年,他觉得他会记得一生。 “比你想象中难受一点。”江忱轻声说。 其实又何止是一点? 在他生命最灰暗的时期,曾有一束光短暂地将他人生照亮,让他的深夜的每一场演奏都向往起清晨的第一缕光。而他却在某一天,重新看着那束光远离,从此只能在黑夜里幻想太阳。 那种感觉,比死更难受。 可是他也不想拿着伤口,卖惨似的怼到顾燃面前,博取他同情。就好像这段感情里,只有他受过创伤似的。 顾燃轻笑:“这么看来,你对我也不算太薄情。” 江忱垂下眼睛:“不怪我吗?” “一开始是有的。” 江忱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后来就不了。”顾燃说道。 “为什么?” “我以为刚才我已经说了?” 就是因为这样吗? 江忱苦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将来和顾燃相遇,那么无论如何,至少别在他面前太过狼狈。 然而事与愿违。 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他一生中有无数个光芒璀璨的时刻:高考成绩万众瞩目,出道时一夜爆红,舞台上锋芒毕现……可是偏偏,让他在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刻,听见顾燃对他说最温柔的话。 枝头的雪无声往下落,整个世界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气。 耳畔一声轻叹。 顾燃上前拥他入怀,下巴轻抵在他肩头,声音平静:“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怎么配做你男朋友?” 听到这句话,江忱咬牙闭上眼,眼泪几乎一瞬间就落下来了,灼热的温度被风吹散,落地凝结成冰。 “相信我好吗?”顾燃将他抱紧,在他耳边低声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解决。” 江忱将脸埋在他怀里,过了很久才点点头。 顾燃轻笑:“那现在抱我一下,行吗?” 江忱没有出声,却无声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手臂环绕过他身体,将他抱紧。 “那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顾燃轻声问他,“我不贪心,只是想和你从头来过。哪怕重新认识,我也有信心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江忱垂下眼睛,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分外惹人怜爱。 “现在就很喜欢了。”他小声说。 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从来没有改变过,却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加深。 话音落下的刹那,江忱感觉到顾燃抱他的手微微松脱。 紧接着,脸颊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一点点向下,到嘴唇,然后长久地停留。 顾燃按住他后脑,就这么不由分说吻上他的唇。 湿润的触感覆盖而上,带着顾燃独有的气息。江忱身体猛地一震,却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好像那是一个他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吻。 而现在,如愿以偿。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吻。温柔缠绵,深浅有度,带着对他的独占欲,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与他相融。 顾燃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掠夺的意味,逐渐占领他的心。 江忱的手缓缓覆盖上他的腰。 雪纷纷扬扬的下,落进衣领,转瞬就被体温融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燃才终于结束那个漫长的亲吻。 咫尺的距离,彼此间呼吸交缠,他仿佛成为顾燃的一部分。在左胸下最重要的位置,维持着生命不可或缺的跃动。 顾燃垂眸看向他,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语气是他从没见过的认真。 “别担心好吗?” “……好。” “都交给我来处理。” “嗯。”因为哭过的原因,江忱鼻子酸得厉害,以至于声音里带了点沙哑的哭腔,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到床上看他使劲哭的那种。 江忱也知道自己情绪有点失控,连忙制住眼泪。 他突然没那么害怕了。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只要有顾燃在身边,所有事都会迎刃而解。 他对自己的承诺,每一个字都做到了——包括那句无心说起的“追回他”。 …… 回到家的时候雪停了。 顾燃知道江忱体质差,怕他冻着,一到家就让他去洗澡:“你先去放水吧,我给你拿衣服。” “嗯。”江忱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他不想拿这副样子面对顾燃,闷声应了一声就进去浴室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打开花洒,脱了衣服进去洗澡,中途敲门声响起,才想起来自己没等顾燃给他送衣服。 “你……放在洗漱台旁的椅子上就好。” 江忱没拿浴巾,洗澡又洗了一半,眼下的情况怎样都会被顾燃看见,他索性直接让顾燃进来。 反正……早就被他看光过了。 该做的事,哪一件没做过?这个时候因为送套睡衣而回避,怎样都显得很不正常。 顾燃闻声,推门直入,步子却倏地顿住。 浴室里云雾翻腾,江忱站在氤氲的水汽间,白皙的身体一览无遗。他身材偏瘦,腰尤其细,小腹也平坦,腿更是修长笔直,身体的曲线在水雾里时隐时现,看得人血脉喷张。 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 察觉到顾燃目光,江忱忍不住:“你别盯着看……” 他脸皮薄,没顾燃这么无耻,但被一直盯着看,难免会被挑起感觉。 顾燃视线划过他肩膀,看得更放肆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是我让你给我看的?”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吗?”顾燃挑眉,目光回到他脸上,“就这么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江忱抿了下唇:“你要真想做什么,我还能阻止你吗?” 顾燃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唇边笑意更深了:“等这次事情解决再来办你。” “毕竟来日方长,我不急。” 顾燃随手将衣服放到洗手台,拉开浴室的门出去。 一直等顾燃离开,江忱才注意到,他给自己拿的是上次拍摄《末夜初雪》时在金韵酒店的那套兔子睡衣,屁股后面有尾巴的那个。 怎么又拿这套…… 他不是故意的吧? 江忱躁得慌,忍不住强迫自己把脑海中的那些画面甩开。 为什么这么正常的睡衣,一到顾燃手里,就跟那种特殊用品一样让人羞耻? - 在江忱洗澡的这段时间里,顾燃打了通电话给林郁。 “燃哥?” “盯住江献了吗?” “一直有派人跟踪他,江献除了和忱哥的母亲见过面以外,就没见过其他人,”林郁声音一顿,“燃哥,我们还查到一件事。” “是什么事?” “秦绝也去找过忱哥母亲。” “秦绝?”顾燃眉头皱起。 “最奇怪的是,秦绝每星期都和忱哥母亲见面的时间,正好都是江献离开小区的第二天。”林郁说。 顾燃眸色往下沉了沉。 难道秦绝也在暗中调查江献? “他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明天,”林郁说,“明天中午,北岸花苑外的一家餐馆。” 北岸花苑,正是江忱高中搬家前的住处。 “好,”顾燃低声,“继续跟踪江献,尽快查清他公司的账务。” “我知道了,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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