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我回到家,发现自己更有病了我没带家钥匙。 我犹豫一会,还是拨通了我妈的电话,打了二十几次,那边才接通。 “妈,我没带家钥匙。” 电话那边是男女欢笑的声音,像是在聚会。 “嘟嘟” 电话被挂断。手机微信传来我妈的消息。她转了我一千块,只发了三个字:住宾馆。 我烦躁地捏着手机,抬脚用力踹了下防盗门,声音在楼道里回响。结果一不留神,手机从手里滑出,顺着楼梯的缝隙坠落,“嘭”地一声落地。 我下楼找到它时,它已经牺牲了。我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四分五裂的手机。 然后我做了个深呼气,手抄着羽绒服的兜,硬着头皮往外走。 外面暮色降临,月色暗淡。 慢慢地,有雪花飘落,在路灯下旋转。街上行人稀少,树木光秃秃的,枝丫上积了雪。 刹那间,世界好像只剩我一个。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呵着热气试着让自己暖和,双腿被冻的发麻。 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走到了公交站台。家附近只有这一个公交站,我和林潮生每天放学,都在这个站下车,他家就在附近。 我突然很想见林潮生。 其实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昨天是周五,做化学实验。同桌两个人一组,他还斥责我倒浓硫酸时太随意,抓着我的手检查了半天。 昨天午休的时候,他笑着从桌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他说他衣服多,就多带了一件。 昨天快放学的时候,他帮我接了杯滚烫滚烫的水,让我在路上抱着水瓶暖手。 我好想见林潮生。 我抬头,望着天空,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我用指尖碰它,然后它融化了。 我呵了一口气,形成了白雾,刚刚碰到它,然后白雾又消失了。 我心里堵。 我突然握紧拳头,对着天空大喊:“林潮生” 喊完之后,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的情绪喷涌出,我把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继续喊:“林潮生林潮生!你他妈的在哪呢!林潮生” “喂楼上楼下的!各家各户都打开窗口让我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谁是林潮生!”我越喊越畅快,整个人都很兴奋。 我在原地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大喊。 “林潮生!你给我出来!林潮生” “唔!” 嘴巴被人捂住,身后的人肩膀很宽,长得很高,用手臂圈住我。 我整个人都被他摁在怀里。 他手上有淡淡的化学试剂的味道。 耳边传来一阵清冽的声音,带着一点笑音,“别喊,我听见了。” 我背靠在他的胸膛,微微扬起头,正好对上他笑弯了的眼睛。 他低头看着我,距离很近,刘海垂下来,扫在我的额头上,痒痒的。 我脸很热,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开。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掌有点凉,“喊我做什么?” 整个身子都在发烫,我扭过头去,“我、我我就喊。” 这时我发现他左手提着袋子,是超市的购物袋,应该是他刚去购物完。 “林潮生。” “嗯。” “林潮生。”我又喊他。 “嗯。” 他脸上挂着笑。我脸上着了火。 我很别扭,用指甲刮着指腹,眼睛看向别处,“林潮生,我能不能……” “要不要来我家?” 他笑着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脑门。 我胡乱点头,摸了摸鼻子,“那、那既然你邀请我,我就答应吧。” 我和他并肩走在路上,一人提了购物袋的一边。 路灯下的雪花亮晶晶的,闪着熠熠光,朦胧的月挂在黑幕中。 凄清的冬夜变得纯净而美妙。 到了他家后,我拧巴地站在门口,鞋底蹭着地板,迟迟不进去,用眼睛瞄着林潮生。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窘迫,和我解释:“这房子我一个人住,进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迈进了门。 我站在门口环视着他家。家里很小,很简洁,连电视都没有。 我没忍住,开口问:“你妈妈呢?” 他帮我找了拖鞋,“她和我父亲一起住。” 我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转头看着他,“我能不能参观?” 他嗯了一声,上前一步,想帮我拉开羽绒服的拉链。 这亲密的动作让我别扭,我赶紧后退一步,“我自己来。” 外套胡乱地被我脱下,然后我在他家里到处瞧。 他家厨房到处是食物,冰箱里也被塞得满满的,我瞪大了眼,不自觉地吐槽一句:“你可真能吃……”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听见。他正在细心地帮我挂外套,衣服被他铺得平整。 我又跑到他的卧室,开门时吓了一跳。 房间里堆的到处是书,摞的老高,桌上还摊着没做完的卷子。墙上贴着班级名单,记着所有人的电话和生日。日程表上密密麻麻的,被记满了。 在这样的房间里,我甚至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林潮生是怎么挺下来的。 我突然明白他家为什么没有电视了。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能看。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林潮生的身边,他正在收拾厨房,那模样十分熟练。 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颈。 他缩了下脖子,用手指摩挲着我戳的地方,回头朝我笑:“怎么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用指尖点了下我的脑门,“看我做什么?” 我踮起脚尖,用手拖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按在我的肩膀上。 “同桌,你可以依靠我。”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开口:“林潮生,你的温澜哥哥以后会罩着你的。” 我他妈的差点被自己感动到,林潮生却狡猾地调侃我。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轻笑,用食指绕着我的发尾,“怎么不叫潮生哥哥了?” 我气得推开他,“就不能让这个梗过去吗?” 他没理我,继续收拾厨房,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晚上洗完澡后,林潮生掏出来三个厚厚的被子。我正盘腿坐在床上,从里到外都穿着他的衣服。 看他忙忙碌碌,我不解地问:“我们盖一个不就行了?” 他抬眸,眯着眼,“不行,有人怕冷。” 我摸了摸鼻子。 就这样,我和林潮生躺在一个被窝里,身上压了三层棉被。 睡着之前,我手里捏着棉被,看着他的胸口起伏,像是潮汐。 “同桌,你睡了没?”我问他。 “没。” 他帮我掖了掖被角。 “林潮生。” 他嗯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想叫他的名字。然后,我下意识地和他汇报:“我不和那些女孩在一起了。” 他没出声,但我知道他听懂了。 “你……你应该不会再瞧不起我了吧?”我问。 忽然,我身后传来热气,温暖的胸膛贴着我。 林潮生从身后圈住我,把我搂在怀里,他凑在我耳边说:“温澜,你真记仇,都这么久了,还惦记着。” 他用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撩起我额前的发,“睡吧。” 我感受着他的体温,暖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正面对着林潮生的脸。两个人的鼻尖相互抵着,四肢也缠在一起。 很巧的是,我们同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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