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朝我走来,但是他被钉在原地,所以他只是苦笑着看我的离去的身影。 他说,温澜,你等我。不是他等我回来,而是我等他一年。 等他给我一场迟来爱恋。 等他给我一场连枝共冢。 好,狗屁林潮生,我他妈的等你。 我回来的那天正是初雪。 城市笼罩在白茫茫中,一片纯白,一片洁净。 林潮生来机场接我。他穿着黑色外套,身形挺拔。 头发长了,也瘦了。 我拖着箱子走到他面前,他也不眨眼,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轻笑了一声,问:“温澜,怎么黑了?” 我以为我见到林潮生后,说的第一句话必定会和这场初雪一样浪漫。 但我现在气得冒火,张嘴就说:“你他妈的。” 林潮生看着我笑,眼睛笑成了弯月。他伸手,想揉我的头发,却又突然缩回。 我催他,“想摸就快他妈的摸。” 他的指尖来回搓了下,“手……不太干净。” 这时候我才闻到一股味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黑色大衣下露出的白边。 顷刻间,我猛地伸出手,用力扒开他的外套。 他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裹了下衣服。 机场里,周围的人向我投来非常猥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但我现在没心情羞愧,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林潮生。 他又重新把外套拉上拉链,笑着解释:“我转到化学院了。” 他手上有很浓的化学试剂的味道,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母亲的。 “需要先回学校办手续么?”他问我。 我愣愣地点头。 我和他回到车里,车还是那辆二手车,副驾驶座位下依旧摆着可乐。 林潮生问了我几句手续的事,我随口答着。 他靠过来,离得很近,帮我系上安全带。 我仔细一看,他的头发长了很多,遮住了整个额头。 我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然后我猛地一手抓住他手臂,一手用力把他的头发往后抄,盯着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 他额角有一道深深的疤,像无名指那么长,缝了针的。 我咬牙切齿,“林潮生,你他妈的,不是说只是走路撞到头么?怎么弄的?” 他朝我笑笑,没接话。 “林潮生,你是狗屁么?你他妈的。”我骂他。 我一路都在骂他,他就笑着听。 到了学校,我们办完手续,两个人并肩在雪地里走着。 走着走着,就被他带到实验楼。 化学实验室里陈列着长相古怪的器材,光线昏暗,从门外往里看,透着一股冷清。 但我一进门,反而觉得暖了。 因为我在这里闻到了很浓的林潮生味儿,整间屋子都泛着他的体香。 他把我领到实验室中央,突然问我:“要看看烟花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嗯了声。 “闭眼。”他轻笑着说。 等我再睁开眼时,竟然真的看见了烟花。 挡光窗帘被他拉得严实,屋子陷入了黑暗。 实验台上,有几个参差不齐的玻璃罩,里面正在慢慢地发出火光,像是在放小烟花,火花如流星般散开。 少顷,金花四射。 屋子被这一簇簇照亮,火星在玻璃罩里翩翩起舞,映着暖暖的光圈。 我直直地看着,看得晃了神。 我回头,林潮生就站在我身后,弯眼盯着我。他发尾被火花笼罩成金棕色,眼睛里映着火光,通亮通亮的。 几分钟后,玻璃罩里的小烟花慢慢地燃尽,几个火星在罩子里窜动着,渐渐灭了。 屋子陷入黑暗。 他站在我身后,像是用鼻尖蹭了下我的发尾,“温澜,闭上眼,我去拉窗帘。” 闭眼后,伴着窗帘拉开的声音,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我不由得刺得皱了下眉。 缓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睁开眼。 入眼的是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亮晶晶的细小碎片,在窗外皑皑白雪的光线反射下,蓝色的晶体像是乡村的星空,一颗一颗地闪耀着,包裹的玻璃瓶也泛着光晕。 我不吭声地看着,神摇目夺。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树影斑驳。 十七岁的林潮生就坐在我旁边,他背对着阳光,脸上的笑容被光晕笼罩,手里是蓝色的晶体。 此时的场景和回忆里重合。 我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好像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也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一次,他依旧目光炯炯。 他不眨眼地盯着我,“温澜,你的硫酸铜做好了,如果你喜欢,我会一直给你做。” 顿了一会儿,他的耳尖竟然泛了红。 他用指尖点了点我的额头,直直地看我,笑着说:“做一辈子都可以的。所以温澜,你愿不愿意再戴一次?” 他把“一辈子”加了重音。 我的血液从头到脚凝固住,最后在我脑里炸开,冒了烟。 我红透了脸,手指来回捏弄着,眼神四处游走,别扭了好一会儿。 最后我拧巴着骂他:“喂,林潮生,那你他妈的还不快点给我戴上……” 他朝我笑,笑得露出贝齿,小心翼翼地帮我戴上项链。 戴完后,他动作顿了片刻。 接着,他猝然将我抱住,双臂牢牢地圈住我的肩膀。 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尖,细细的吻落在我的耳廓。 我被他弄得痒,想躲却挣脱不开。 他抱着我,咬我的耳朵。 我闷哼了一声。 “林潮生,你他妈的” 我感受到他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变化。 我用力推开他,“他妈的,别在这里发、情。” 他笑了笑,没再碰我。 窗外的积雪映着黯黯的天色,玲珑剔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化学实验室里一片宁静。 我和林潮生坐在小板凳上,脸对脸对着趴,谁也没说话。 他睫毛长长的,根根分明。 我们的胳膊和大腿都热乎乎地贴在一起。 和高中时一样。 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排列着,我抬眼时正面对着一瓶硫酸铜溶液。 我脾气突然上来,开始对他骂骂咧咧。 “他妈的,狗屁林潮生。你竟然和别人说叫我刘酸童。” 他嘴角噙着笑,“刘馨说的?” 他还笑得出来。 “你笑个屁,刘馨不说,我他妈都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林潮生怔了一会儿,轻声叹了口气。“你果然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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