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总管一愣,起初面有难色,不敢真的念。
石总管厉声道:「我叫你念就念!」
石总管看了华清泉一眼,随即点头,遵照着石高野的命令,照着纸张上的字,一行行念出来,「立约人华清泉,无条件卖身进石府为奴,一生一世永不脱逃,石家主人掌有生杀大权,永远不得反抗。」
华清泉闻言,他脸色青白的摇头,这岂止是卖身契,简直是把这一生都卖给了石府,被打被杀都不能有所怨言。
「当初我签的不是这个,不是……」
他签的是有伍百两银两,石家老爷死之后就可离开的,但是这里面,没有提到任何银两的事情。
石高野嘴角微挑,险恶的笑容再也藏不住,显现他心机既深,又是个jian恶无比的人,这张卖身契完全是他的杰作。
「当初你签的是这个,不识字的人进我石家,签的都是这一张卖身契,所以一进石家,再也逃脱不了,就算进了官府,有这张契约在,官府拿我没办法,底下的人告不了我,更翻不了身。」
华清泉傻愣,身体也在听闻了消息后,虚软了一大半,这就代表他要在石家一生一世为奴吗?
石高野将他的卖身契收起,交给总管。「所以不识字,很多时候只能任人宰割,就算请了识字的公证人,谁知道这个公证人是否有被买通过,世上只有自己最可靠,我等会就会请人来教你识字,你用心点学吧。」
石高野的结论让华清泉大吃了一惊,石总管在他身边道:「老爷喜欢你,替你移了房间,以后你不住在仙房,只要陪着老爷就好。」
华清泉终于知晓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石家的主人。「不住仙房,也就是说我再也不必跟辛汉宕……」
「是,老爷交代过了,不准再让他上门来,你放心吧,辛少爷有天大的胆子跟势力,也闯不进这里的,不过老爷待人严苛,他若要你学的东西,你学不成,他会生气的。」
华清泉望了一眼石高野,石高野目光阴沉不做任何解释,「去吧,师傅在书房里。」
他对石高野仍有些惊惧,因此惶恐的离去,石高野吩咐总管道:「让他住进我房间里。」
石高野十年多不曾叫人侍寝,石总管一向处变不惊的脸色也不由得露出讶异,石高野手里拿着那张卖身契,喃喃自语道:「他有点像春梅呢……」
石总管在服侍石高也时,石高野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大富翁,他从未见过吴春梅小姐,因为那时吴春梅早在爹娘不同意她与石高野的亲事后就自尽身亡,后来石高野有权有势后,第一个迫害的就是吴家,将他家搞得妻离子散、永世难以翻身还不罢手。
吴春梅的爹亲后来迫不得已,拿着吴春梅的灵牌求石高野看在往事的份上高抬贵手,石高野勃然大怒地踩碎了灵牌,手段更加狠毒,吴家的下场也不必多提了。
石总管默默整理着,这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听见从石高野的口里讲出「春梅」两个字,看来华清泉一定是某个地方很像春梅,才让石高野做出了一些决定。
第八章
烦燥不安,以往都是三、四日内,就会请辛汉宕去石家一趟,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半月却无消无息,辛汉宕也有到石家打听消息,石总管只以冷冷的一句话道:「老爷不见客。」打发了他。
辛汉宕再也难忍心里的烦躁不安,他到了石府,石总管站在台阶上,由上俯视着他,举止虽然恭敬,毕竟他们一个算是仆役,一个算是少爷,但是石家总管在外的实权不逊于辛汉宕,更别说此刻他的眼光不带任何恭敬,他根本就不把辛汉宕放在眼里。
「老爷很忙,辛少爷……」他皮笑肉不笑的再次说了这个借口。
辛汉宕低沉的声音含满暴躁,这些日子让他再也忍耐不了,石家根本就是摆明着不让他来的。
「你知道我不是来看石高野的,我是来看清泉的。」
总管双手交叉,双眼she出了冷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让我见清泉。」
他气吼吼的拨开了守卫,直接就踏入石府后院,这里他来过无数次,已经熟门熟路,他一脚踢开华清泉原本住的房间门,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惊慌涌上,他转头面向石总管,「清泉人呢?」
「我不懂辛少爷说什么,这里本来就没住人。」石总管更加冷淡地道。
惊慌让辛汉宕怒吼道:「胡说八道!他人呢?编到哪一房去了?石高野若是不要,将他卖给我……」
石总管冷声交代身边的小仆,说的话恶劣至极。「去辛家叫人来,说辛少爷神智失常,在我们这里发了疯,叫他们快把人领回去,别造成我们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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