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走手臂就被拉住。徐书原强撑着把背侧过来,面容很苍白:“扶我一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算是有个缓冲。付嘉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整张脸面无血色,一开始根本不敢碰他,直到看见他自己捂着右边胳膊想要坐起来才手忙脚乱地去扶。“小心点……慢点……”连大气都没敢多喘,把他扶着靠坐到架子旁又起身去喊人。六部的听到声音陆续跑过来,两个男同事将徐书原搀住,一瘸一拐地去坐电梯。付嘉飞奔出去拿上自己的东西和书原的包、衣服,又飞奔回来一步不落地跟着。去医院的路上是别人开的车,付嘉陪着徐书原坐后面。路上徐书原还要打电话,但右手已经抬不起来,就用左手拿着,“……对,先请半天假,你把我桌面的预算表保存之后发给段总,跟他说有一项我还没填完,让他先看……”交代完工作,又要打给部门秘书。刚拨完号,有只手伸过来拿走手机,默不作声地替他举着。侧首看到付嘉微垂的睫毛,他说:“不用。”付嘉一言不发,只固执地举着。前面开车的同事是六部的,透过后视镜撇了他俩一眼,调侃地笑了笑:“行了书原你就让他举着吧,瞧把孩子给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说完又朝付嘉眨眨眼,“别怕,书原哥哥很nice的,不会跟你们老板告状。”“开你的车吧。”徐书原淡声。那人又嘿嘿笑了两声,专心看路去了。到了医院,付嘉跑上跑下地挂号、交费,全程表现得不像平时那个他。但徐书原也没有余力再去注意他的情绪,因为右臂疼得厉害,被砸到的胸腔也隐隐作痛。拍完片子确定是骨折,打完石膏还要等头部ct的结果,大概一个多小时。同事先回去了,徐书原闭着眼睛靠坐在走廊的胶椅上休息。天色渐渐暗淡,走廊也不像白天那么亮。付嘉买完喝的回来,远远的看到书原一个人坐在那儿,微弱的光线下仿佛是睡着了。他右臂悬着,发型微微凌乱,衬衫也解开了一颗扣子,领带取下来随意地缠在石膏上,不像在公司那么严肃。付嘉默默走近,挨着他坐下来。周围人来人往的,没有谁注意到他们。付嘉目光低垂,过了会儿又抬起头,无声打量书原的脸、鼻子、眉毛、眼睛。慢慢的又想到被他胳膊紧紧圈着的时候,他脸色那么紧张,好像生怕自己受了一点伤,可他却伤得不轻。他……付嘉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像黏着胶水,实在没有办法缓解难受的情绪。徐书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他。付嘉只好把视线移开:“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谢谢。”一听他这么说,付嘉就把买来的矿泉水拧开了。本来想递给他的,可看他胳膊一动就疼得眉头微蹙,干脆就主动凑到嘴边让他喝,“我喂你吧。”徐书原侧开脸笑了一下。付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愣,傻傻地看着他。气氛仿佛变得有点不一样,是错觉吗,付嘉竟然觉得有点……暧昧。两人心照不宣地安静片刻,徐书原把脸正过来,并没有拿话调侃,只是说:“那就有劳了。”付嘉一手握着瓶子,另一手接在下面,看着他嘴唇靠近瓶口,泛着淡淡青色的下巴也靠近自己的手,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呼吸的频率。他喝水的时候脖子仰起来,喉结会跟着动。有几滴水滴到付嘉手心,又凉又烫,真的,付嘉疑心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可是又没办法找谁印证。怎么会这样……喝完水又坐了一阵子,检查结果才出来,一切安好。付嘉想送他回去,但徐书原坚持自己打车就可以,还说要把钱转给付嘉。一时心酸得没办法,付嘉站在医院门口摇了摇头:“是我害你这样的,医药费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承担。”徐书原没有跟他争,叫到车以后说:“也好,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听上去还是要划清界线的意思。夜色里两人静静地站在路边,连付嘉都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沉默少许后问:“你的手这样没法工作了吧?”“不能做也要做。”徐书原说,“现在是忙季,我走不开。”“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徐书原仿佛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帮我。”其实也不是怪他,就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不是要谴责任何人。后来车到了,徐书原坐上去关好门,艰难地扣好了安全带。付嘉在窗外对他摆手:“拜拜。”他说:“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等他走了,付嘉独自一个人去打车,一路走一路觉得心脏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可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无所谓的事那之后付嘉只抓到两次回公司的机会,每次都要专程跑去十五楼一趟。“来找书原?他请假了。”头一回就有人认出他。“请多久?”“一天吧好像。”怎么这么不巧。他喔了声,在徐书原的工位旁边稍作流连,转身回自己部门了。第二次中午忙完工作跑过去,结果发现工位比上回干净很多。一问才知道,老板已经批准徐书原这几周在家办公,有同事帮忙把必要的东西打包寄去了家里。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徐书原?付嘉魂不守舍地回了四部。路上撞到人,他低声说对不起,结果对方仍旧挡在前面不让开:“对不起就完了?”抬头才发现是久未露面的邱越,满脸挑衅。可惜付嘉实在没有心情应战,说了句:“你出差回来了啊。”就侧过身子走开了。邱越在后面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出差了?”“书原的姐姐告诉我的。”他拖着步子往工位走。“什么?你见过静姐,去过我家?”“那也是书原家,我不能去吗。”邱越追上来:“谁让你跑去找他的,付嘉你能不能离他远点儿啊我说。”本来付嘉就心情欠佳,听了这话干脆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少这么连名带姓叫我,我跟你还算不上朋友。而且你不就是跟他合租么,一个室友而已,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周围的同事虽然表面镇定,可耳朵通通竖了起来。邱越毕竟稳重许多,当下没再和他继续吵,而是转身回了自己工位。两分钟后,付嘉的电脑蹦出一条即时消息[就凭他这四年只有我一个朋友,我知道他所有的事,知道他因为你失去过什么。]书原因为我,失去过什么?没等他反问邱越的头像就黑了,下线离开。直到快下班时付嘉还在想这句话。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答案,可是没法去印证,也有点不敢去印证。抱着无法排遣的黯然,他又看了一遍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自从那天离开医院徐书原就没有再理过他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书原的手怎么样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点,周围一圈同事作鸟兽散,只有付嘉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进电梯后手机震了下,他没注意,走进停车场才发现。是条微信,虽然不是徐书原发的,却仍然让他停下脚步,站在车前急急忙忙地滑开。五分钟前「小静水果零售批发」问他:“很抱歉打扰,梨您收到了吗,吃着感觉怎么样?”口气有点陌生,因为徐书原说话很少称“您”。“收到了,很好吃。”对面马上回了他一个笑脸:“年前我们家有活动,买五箱送一箱,买得多送得多。”付嘉干脆坐进车里,专心致志地打字。“我想团购,可以吗?”“可以的,您要多少?”“五十箱吧。”他想也不想。反正爸爸的公司有那么多人,要是一人发一箱,五十箱还不够呢。那边沉寂了大概两分钟,然后说:“我需要去问一下。”他一下子聪明起来:“你不是老板吗?不如让我直接跟老板谈吧,这样比较节约时间。”那边发了一条十几秒的语音过来。点开,是徐静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您好,我是老板。不过最近都是我弟弟在帮忙打理,我这两天刚接手,具体老家剩多少货还要打电话回去问一下。”果然……她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安抚效果,付嘉急躁的心情顷刻间平静下来,听完就没那么慌了。他开始慢慢地打字:“不着急,你问好再告诉我吧,有多少我要多少。”“那可能会有上百箱。”“没关系,我全要了。”说完之后把安全带系上,默不作声地等着。这一次间隔比较久,徐静回了他一张电子报价单,上面详细地写着批发价:“您先看看价格有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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