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偏头点烟,声音含糊带笑:“不好意思,其实我喜欢学渣。” 关映涛烦他这个清高劲儿,“我看你他妈是喜欢难搞的!” 既然选择到了场面里当一个场面人,那就不能把场面搞得太难看。骆明翰略勾了下唇,把烟从唇角取下,淡淡地说:“坐过来。” 洛洛在他身边坐下,没敢太挨着,骆明翰问他:“现在不是考试周吗,你这么空?” 洛洛答得不错:“功夫在平时。” 骆明翰莫名很轻地笑了一声,“确实,只有平常不爱学的,才会临时抱佛脚。” 他的语气虽然听着是埋汰谁,但其实很宠溺。洛洛没敢答话,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想的是另一个清纯男大学生。 “骆总,”洛洛大着胆子,“我陪您喝酒吧。” 骆明翰冲他勾勾手,让他把耳朵凑过来。两人形成一个在旁人眼里十分暧昧的姿势,骆明翰的声音低沉在他耳边:“关映涛给你多少钱?” 说罢,握住了洛洛的手。 洛洛在他掌心画了个三。 骆明翰心里有数,“我给你双倍,回头他问你,你就说我睡得你很爽。” 洛洛吞咽了一下,骆明翰安抚地在他腿上拍了拍,关映涛余光扫过了,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等酒过三巡,骆明翰去包厢洗手间,洛洛也跟着去了,软着腰跪在骆明翰身前,伸手就要解他皮带 “操,”骆明翰酒都被吓醒了,一把拉起对方,“你他妈干什么?!” 洛洛“啊”了一下,无所适从的样子,“您给我这么多钱,不做点什么我不好意思。” 凭良心讲,骆明翰差点就堕落了。上一任分手后空窗了大半年,这期间一直没开过荤,唯一的亲密举动就是上次吻了缪存。但那吻不解渴,还拱火,撩得骆明翰这半个月心火烧得发痒。 他看着洛洛,对方生得不差,何况是关映涛介绍的关映涛唯一靠谱的点就是他的人都干净。 骆明翰的身体松弛下来,解皮带的声音在熏着香氛的洗手间里叮当作响。洛洛温顺而笨拙,被骆明翰推开时,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但是他手都还没碰到他器官呢。 “算了。”骆明翰咬牙切齿,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都在里面耽搁几分钟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洛洛按住,砰地一下抵到墙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包厢里静了一瞬,继而爆发出怪叫和笑声。 “收款码给我。” 这也太迅速了。洛洛给他扫码赚钱,六万到账,他赚得都有些茫然。 “关映涛还跟你说什么?” “说……说之后如果能跟在你身边,每多一个月,就加码十万。” “这不可能。”骆明翰冷静地说,“我们现在出去,之后他问起你,你就说我肾虚硬得慢射得快” “……” “所以你一点不想跟我,明白?” 洛洛犹疑地点点头:“明、明白……” 鼓起勇气片刻,他问:“您不怕我跟关总乱说吗?” 骆明翰这会儿心思全然不在他这儿,闻言,难得漫不经心瞥他一眼:“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刚搭上他。别跟他混,好好上学,好好找工作。” 一股巨大的酸楚涌上鼻尖,洛洛点点头,又迅速地垂下脸,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骆明翰对此视而不见,他才没这个好心救风尘,不过是看他年纪与缪存相仿,又是刚误入歧途,还能劝进去两句。 抬腕看表,五分钟了,骆明翰推开门出去。 “卧槽,够快的啊,”关映涛难掩兴奋,“哥们儿是不是不行了?” 骆明翰没坐,弯腰从茶几上抄起烟盒跟打火机,手腕一翻叼了一根:“放屁。” 深深吐纳一息后,才餍足放松道:“你找的什么狗屁清纯男大学生,浪得我受不了。” 关映涛“嘶”了一声,“带回去?” 骆明翰掸了下烟灰:“回头再说。”在关映涛肩膀上拍了拍,“还有事,先走一步。” 出门前果然看到关映涛拉着洛洛问长问短。 骆明翰站在门外抽完了一支烟。六月末晚上的天气不算凉爽,他回到车上,在扑面而来的强劲冷气中跟自己打了个赌 给缪存打个电话,要是没接,那他就开车去找他,见他。 按往常情况,骆明翰这属于作弊,因为缪存不接他电话属实常态。想见他就直说,弄得这么迂回,活像玩不起骆明翰心里这么嘲笑自己。 但显然老天不想让他见到缪存,因为嘟声两秒之后,电话居然通了。 骆明翰:“……” 狗日的。 缪存没听到他吭声,皱着眉心又看了眼手机,确定无疑是「骆明翰」三个字。 “打错了?” “没有没有没有,”骆明翰连忙出声,“……你在干什么?” “复习。” 事出突然,骆明翰不得不又点起一根烟冷静一下,他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什么时候来家里看看月季?” “考完试吧。” 他这么好说话,骆明翰都想抬头出去看看月亮了看看是不是月亮打东边儿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配合?”骆明翰咬着烟笑。 “心情好。” 缪存转着笔,在台灯下翻过又一页笔记。刚才骆远鹤语音找了他,听到他的声音,聊了两句,忽然挂断,改成拨了视频。 骆远鹤看着他,问他,「缪缪,想不想到法国来画画。」 缪存从未考虑过这条道路,「我可以吗?」 在他的概念里,去国外留学很难,手续繁琐,条件严格,他长这么大没有出过国,想象不了异国的日子。 骆远鹤目光淡淡地凝视着他,「我说可以就可以。」 能回到和骆远鹤一起画画的日子,缪存当然好。但是留学需要钱,他刚刚看了全部的存款,只是杯水车薪。他还得攒够二十万,之后再去申请助学贷款。 骆明翰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好,但心里认为这只是一句托词,一句缪存为了想接他电话而随口编的托词。他摁灭烟:“上次跟你提的让你帮我幅画,还记得吗?” 骆明翰不说,缪存的确忘了,但现在一提起来,他的笔在手中停顿了一下,眼睛缓缓亮起。 “现在还是没兴趣吗?”骆明翰长长而无声地舒出一口气,半笑着说:“有钱赚不赚,还要我求你来赚?” 缪存尚在犹豫,“你什么时候要?” “暑假结束的时候,两个月,你看能画多少就画多少,三十万,不够的话再加。” 三十万……按寻常接单,缪存是到手不了这么多的,因为有中间商抽成。但这次没有中介赚差价,缪存赚得实打实。 虽然很想撇清与骆明翰的联络,最好能马上绝交。但他太想去法国,太想见到骆远鹤了。 骆明翰等了数秒,等到了他的一声“成交”。 只是语气很淡,仔细听的话,还带着说不清的自我厌弃。 没关系……只是两个月的画而已。缪存心里振作起来,快的话,他下学期中就能去法国见骆远鹤了。 期末考试顺利度过,成绩在两周后出来,缪存没有挂科的,只是绩点不算高。他本来学起那些通识课程就兴致缺缺,考前能那么认真地突击,不过是怕别人说骆远鹤的天才学生怎么这么拉垮。 考完试便是暑假了,他不得不回一趟家。 以前也试过对缪建成的电话不闻不问,放假了也不回家,每日在画室里打地铺,但缪建成是个极品,打电话报警说他的大儿子失联消失了。警察一通排查,最后找到骆远鹤的画室,差点把他当作绑架未成年的变态。 这背后也许有后妈、或者缪聪怂恿的原因,缪存不得而知。 他的家在城东郊,住这儿的往上数三代都是平头百姓,能出个公务员都算是光宗耀祖了。缪建成人到中年一事无成,靠一个水果摊养家,但在邻里间横着走,没别的,他有俩儿子,这是他能干的证明。 “缪存回来啦。”缪建成的第二任妻子李丽萍,正在为一家张罗晚餐。 缪存点点头,目光扫过餐桌,三副碗筷,没他的份。他上午就告知了今天会回家,显然李丽萍没把他当回事。 “碗在橱柜里,自己拿啊,阿姨蒸着鱼呢,走不开。”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微笑着说:“没事儿啊,你累了吧?还是上楼去休息吧,我给你拿。” 缪存知道,李丽萍是全家里最跟他统一思想阵线的人统一认为他该离开这个家。 只要缪存不回家,李丽萍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沉浸在小家的幸福温馨里,缪存一出现,便会提醒她,她是个抢了别人老公的小三,她儿子是个未婚先孕的私生子,她的这个家是从另一个女人手中抢来的。 李丽萍看缪存,大概就跟看饭菜上的苍蝇差不多,闹心,但拍不死,只能在日复一日的斗争中更咬牙切齿起来。 但她今天的客气热情显然是反常的,缪存心里留了些戒备,点点头上了楼。 缪建成的房子是从上一辈接手的,弄堂里的老破小,在畸角里造了三层半,但垃圾面积多得可怜,户型跟下水管道一样糟糕,缪存的房间在最顶层的阁楼三层半的那半层。 长到一米七八了,但这阁楼是个十岁小孩儿住的,他必须猫腰进出,在地板上坐着才能直起腰,但凡上了床,就得躺着就跟住火车上铺差不多。 还小的时候,缪建成带缪聪去游乐园玩,李丽萍以怕他受伤为理由,把他反锁在阁楼,天窗里的光线暗淡,他就着这些光一笔一笔画着画。 他弟弟缪聪的房间则在三楼,有书架和书桌,虽然他既不看书也不写作业。缪存进去时,他正在拼乐高。 “银行卡还我。” 缪聪动作未停,脸上浮现故作的笑容,好像自得其乐,“什么银行卡?” “我的证件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银行卡丢了就去挂失,身份证没了就去补办,找我干什么?”他停下手,仰头看缪存,天真地说:“哥哥,你说我把人搞怀孕堕胎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间房子除了我,还有别人住,”缪存摊着手面无表情,“把证件还给我,或者我让他去报警,他丢了一台上万块的笔记本,我不介意让你以入室偷盗的罪名留案底。” “你放屁!”高中生不经吓,缪聪慌了一下,强行冷静下来,“我有人证,我有晴晴作证。” 缪存没情绪地勾起一点笑:“是吗,她好像是从犯。” “你这是诽谤!”缪聪蹭地站起身,“我根本就没拿他电脑!” 缪存耸了半边肩,“谁知道呢。” 兄弟两个无声地对峙,一个满身怒火面容扭曲,一个冷淡如水神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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