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老变态。 骆明翰大约知道他又在骂自己,忍不住低笑出声:“我说过了,面对你,我不会是好人。” 稳步到了三楼,浴室已被打扫干净,氤氲的热气未散,宽大的镜子上雾气被擦去,明晰地照出缪存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缪存虽然有一七八,但因为瘦,在骆明翰的身体里如同一只幼猫,或者什么更小的生物,譬如一只小巧的珍珠鸟。 骆明翰把他放在长五米一气贯通的大理石双盆洗漱台上,手指停在缪存的领口:“你自己脱了进去洗,还是我帮你脱?” “我、我……”缪存觉得好丢脸,舌头仿佛打结,脑子也僵住了,半晌,他暗骂一句,闭起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大声说:“我今天不想跟你上床!” 正整理好床铺准备下楼的钱阿姨差点在地上滑了一跤。 骆明翰:“……” 缪存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你、……”他不敢面对骆明翰,只能匆匆垂落目光:“你还差一点。” 骆明翰头一次听到人说还差一点,还不够喜欢自己。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往心里去,只当是缪存出于紧张的口不择言,带着天真的孩子气。 “那怎么才能补上这一点?”他好整以暇地逗他,俯身凑近他耳边:“用手让你舒服的时候,怎么就不差这一点了?” 缪存蜷起腿捂住脸:“……不要在开着灯的时候跟我说这些。” 骆明翰看着他的发旋和蓬松的头发、粉红的耳尖,觉得真的是哪里都透着可爱。 “你知道吗,”他亲了亲缪存的耳垂,“我的房子是智能声控的。” 说罢,抬手打了个响指,“关灯。” 缪存抬起眼,整片三楼在他眼前落入黑暗,月光从玻璃幕窗中漫入。 他眨了下眼,那景象如黑色的花盛开,月光便是蕊。 骆明翰两手撑在台沿,注视着缪存的目光深沉中带笑,鼻尖几乎与缪存的贴上。他大发慈悲地说:“放过你也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 缪存立刻说:“我技术很烂” “亲我一下。” 一个恍惚:“啊?” 一个怔然后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想用这种方式满足,我倒也没有意见。” 缪存尴尬得想死,匆匆在他唇角不甚温柔地碰了一下,这简直不能说是亲,只能说是撞到了,牙齿还磕到了,骆明翰觉得挺疼的,抬手摸了一下,“嘶”了一声,缪存却已跳下洗手台跑了。 等风景画也完工时,已经是八月下旬。 被临时充作画室的会议室拆了封纸,已回复到了原貌,只是长会议桌的尾端墙多了一幅巨大的女性人体油画,笔触奔放浓烈,但细看时,对颜色的精微把控却已到了浑融中千变万化的程度。 骆明翰在这里主持了周一例会,聊得严肃时瞥见了那画,便总是控制不住地抿一下嘴角,又低头撇去。 神经啊,不知道笑个什么东西。 众项目经理都觉得他有病,但敢怒不敢言。 风景主题的挂在大办公室,从前台转过屏风后便直面,淡蓝色的冬日清晨河流,让人看了心情宁静。合作基金的丹尼尔来谈事,夸道:“画不错。” 骆明翰又发神经:“人也不错。” 丹尼尔:“?” “哎,”莉莉长吁短叹,“这画画好了,人也走了,休息室也没人来光顾啦,某些人连班都不加了。” 骆明翰盯着办公室咖啡操作台后的白墙,没骂她的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问:“你觉不觉得办公室有点空?” 莉莉:“……” 骆明翰循循善诱:“你觉不觉得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应该再挂一幅画?” 莉莉嘴角抽搐,艰难控制表情。 骆明翰干脆问:“你说,我们公司加一个艺术顾问怎么样?” 莉莉终于受不了了:“你干脆把人关家里得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骆明翰忽然反应过来:“确实,家里也可以挂画。” 莉莉:神经病啦! 画油画的钱没走公司账,属于骆明翰个人出资。他问缪存要卡号,缪存小算盘噼啪响,含蓄地说:“男朋友的话,价格是不是应该不一样?” 骆明翰斜他一眼,手指打下一行数字又给删了,饶有兴致:“哦,你要给我打折?” 打下一个三万,直接少了一个零,递给缪存看:“这样?” 缪存:“……” 好家伙你这是直接打粉碎性骨折了! 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太好笑,骆明翰笑得不行,缪存一把抢过手机:“我自己来!” “喂,”骆明翰从背后圈住他,“别闹。 缪存一口气往后加三四五六个零,被骆明翰紧紧抱住了,再也为非作歹不得。 “两幅画就要我全部身家?”他讲话的声音弄得缪存耳朵痒,“不嫁给我很难收场。” 这只是一句兴之所致的玩笑,就好像男男女女挂在嘴边的我爱你。 这也应该是做不得真的,但话音落下,刚才还嬉闹的场面一瞬间就跌入了寂静的冷场中。 缪存把手机还给他,视线垂着,“对不起,不开玩笑了,三十万。” 骆明翰接过,咳嗽声欲盖弥彰,“别往心里去。” 缪存点点头,很快地接着话:“我知道,我没有当真。” 只有骆明翰自己知道,他游戏情场这么久,每一次都沉浸得以假乱真,但唯有这次脱口而出了这样离谱的情话。 听到缪存说没有当真,他如释重负的同时,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却漫了上来,令他嗓音发紧:“为什么不当真?” 缪存终于抬起眼眸看他:“为什么要当真?总是要分手的。” 那种理所当然的、天真的迷茫又在他眼里浮现,他好像真的是如此想、如此打算的,以至于觉得骆明翰的这一问很多余,很令他费解。 他这么熟知游戏规则,是最佳游戏人选,这意味着届时分手时彼此会很畅快、很好聚好散,甚至还可能做朋友。但骆明翰却轻松高兴不起来:“你不想跟我一直交往下去?” 那当然不行,这只是骆老师不在国内时,缪存以解相思的一种权宜之计。 骆老师一年后回国了,当然就该断了,而且他将永生永世都不再出现在骆明翰眼前。 缪存是这么打算的,便也是这么说的:“不想,我之后要去法国,我们以后应该也都不会再见面的。” 骆明翰 再去关映涛那儿喝酒时,少不了被一通奚落。 “哎,哎,你们听我说啊,”关映涛拎着一瓶酒,直接站茶几上了,环顾一周让人噤声,“咱们骆总,骆少,啊,追一清纯男大学生,到现在还没上本垒!你们说丢不丢人!” “丢人!” 骆明翰夹着烟垂着脸坐在暗影中,对于这种场面倒不生气,只是吁着烟淡笑着摇了摇头。 关映涛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差点没站稳,醉醺醺地又问:“体不体面?!” “不体面!” “是不是有失水准?” 这回更振声了:“是!” 关映涛迷蒙着眨了眨眼,趔趄了一下,被人从身后托住了:“下面让我们有请骆总发表感言。” 所有人都笑,关映涛一扭头,扶着他的正是骆明翰呢。 骆明翰单手半拧半托着他胳膊,嘴角咬着烟,眯眼讲话的样子淡淡的不耐烦:“别在这丢人。” 台子都搭好了,哪有不唱戏的道理,何况大家想看他这出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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