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觉浅,贺莹嘴里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醒了,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贺莹并没有回应他,呓语不断,声音并不大,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有些变调,嗓子紧绷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裴邵彻底清醒了,叫了她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随即毫不犹豫地掀被起床查看。
贺莹蜷缩着躺在陪护床上,眉头紧皱,睫毛轻颤,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不安的滚动着。
裴邵在床边蹲下,蹙眉叫她:“贺莹,醒醒。”
但贺莹毫无反应,神情痛苦。
裴邵正准备把她叫醒,贺莹的手却忽然抬起来,在空中摸索着,做出抓握的动作,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满脸惶恐不安。
他犹豫了一瞬,忽然抬起手,递了过去,被贺莹一把抓住了。
裴邵的心脏仿佛也在这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紧了,胸口一阵陌生的心悸。
贺莹抓住他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随即抓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面颊上。
掌心有冰凉的湿意。
裴邵怔了怔,才发现贺莹的眼尾莹亮的泪光,她抓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脸紧贴着他的掌心,仿佛带着无限的依赖和信任。
裴邵有些怔愣地看着贴着他的掌心安心下来的贺莹,掌心濡湿温热的触感生出细微的麻痒感。
他自记事起,就开始要学着独立,不能依赖谁,也没有谁让他依赖,更从没有被人需要和依赖。
可此时,他却感受到了被强烈的需要和依赖,对他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角落不受控制地塌陷下去,又生出一些陌生而又柔软的东西。
他的神情是罕见地柔和,手指微动,指腹在她湿滑软腻的脸上轻轻抚了抚,像是在抚摸一只在他掌心安稳睡去的小动物。
动作笨拙又生涩,却又带着十足的温柔和小心,生怕惊动她。
·
第二天,裴邵可以进食了,但是因为胃出血的情况算是比较严重,只能吃些流食。
粥是家里周阿姨熬的,让司机送过来。
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的时候,还是滚烫的,里面的虾肉也都是打碎的。
贺莹倒了一碗,用勺子一边搅一边吹,吹凉了一些才放到床上的小桌上,体贴的嘱咐道:“吃的时候再吹一下,有点烫。”
裴邵坐在病床上,左手又吊上了点滴,他费力的抬起右手,拿起勺子,动作肉眼可见的吃力僵硬。
贺莹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舀粥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发抖,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小声说:“要不我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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