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他腹背受敌,继续待在这儿就会面临暴露的风险,可要是现在就离开……即将暴露身份的风险正一步步逼近,宛若冷锋划破皮肤即将割开自己的颈动脉,令季彻不敢呼吸。角落里身着白大褂的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远处的角落看去,疑心地蹙紧眉头,暗暗给面前的许义使了个眼色。许义当即意会,默默摸向了腰间的手|枪,放轻了脚步向拐角的原料桶靠近。只见三人一队的巡逻小队从拐角后出来,发现许义正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他们虽不知原因,但还是赶忙跪地求饶。许义没管他们,而是警惕走到原料桶后检查,又观察了周围可能藏身的地方,确认没有人躲着才罢休。在确认许义离开之后,扒在厂房内高窗边的换气管道上的季彻终于松了一口气,顺着管道离开厂房回到宿舍时才发现胸口的伤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鲜血浸红了绷带,疼得他冒了一身冷汗。季彻虚弱得指尖都在发白,微颤着手解开身上的绷带自己换药,期望想些别的事来转移对疼痛的注意。他细想着刚才离开前,听到那两人说的话,他们似乎也在怀疑前段时间来砸场子的人目的不纯。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拿着成品倒推复刻,时间也不一定够,所以许义之前才会说可能是“他们”的自己人出了问题。这个人会是谁呢?季彻缠绷带的手渐慢,直至顿住了动作,全心思考着这个问题。猝然,他低垂的眼帘一抬,目光紧盯房门,意识到此刻有人就在门外。他迅速将包扎收尾,将沾血的绷带扔进了床底,转身坐回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工厂位于山阴,四周又被铁皮包围着,屋里除了高处的通风窗外,仅有昏暗的灯光照明。季彻的房间在厂房宿舍的角落,更是阴暗潮湿,但身处险境,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声音。细听门外来人的走路习惯,季彻大概猜到来的是谁。生了锈的房门被轻缓推开,听得出来人好像很担心自己惊扰到了屋里的人。来人轻手轻脚地进门,将手里的托盘慢慢放下,转身向床上看去,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了,瞬时喜出望外:“啊、啊。”面前的人不会说话,但季彻知道对方想说什么,遂点头回应:“嗯,我醒了。”“啊、啊。”小哑巴立马把托盘端来放在床边,随后腾出手在口袋里摸索,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纸和仅有小拇指长的铅笔,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字:“你睡了好几天,我怕你饿,只煮了稀饭,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去做。”季彻笑着摇头,双手捧起温热的白粥感谢道:“不用,这就够了,挺好的。”小哑巴笑弯了眉眼,但在看到季彻胸口的伤时,表情瞬间黯然。季彻留意到了对方的异样,吹了吹白粥的热汽,又喝了一口后,问:“小哑巴,你现在后悔跟我来这儿了吗?这儿可比任何地方都要危险。”小哑巴想都没想就摇头,觉得写字太慢了,赶紧比划着动作,意思是:“不后悔,如果三年前不是有你帮忙,我早就死了。”“三年了。”季彻轻喃着,想起三年前自己还在毒|贩隆哥手下当打手,偶然间撞见几个人吸|嗨了在街上乱打人。被打的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嗯嗯呜呜地哀呼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实在看不下去,就动手把人救下了。从那天起,小哑巴就一直跟着他,从给隆哥当打手,到来这个隐秘的制|毒工厂。当年他被许义毒打了一天一夜,后来也是小哑巴在照顾他。所以,在这个地方季彻谁也不信,但能和小哑巴聊上几句。小哑巴摆了摆手,希望季彻不要伤感,蹲下|身用膝盖垫着纸,磕磕绊绊地写了一句话:“不要不高兴,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我还怕你没这么快醒来,担心错过了。”他将纸递给季彻看,然后比划了几个动作,“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季彻握着纸片的手一定,想起自己伪造身份时临时编的出生日期的确快要到了。日子是假的,但小哑巴每年都很认真地给他过,上一个这么惦记他生日的还是陆销。他的心头感到了些许温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一碗面就够了。”小哑巴怔然,歪头看着季彻,眼里似乎写着:“这就够了吗?”季彻眼帘微垂,遮住带着几分牵念的目光,却止不住翻涌的心绪。他想起自己和陆销还在刑侦支队工作时,经常忙得没时间吃饭。那天他都不记得是自己生日,可陆销外勤回来时,提着一碗热腾腾的炒面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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