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情况后,刺客心内大喜,到底他还有枪呢,如果这都搞不定,不如切腹自尽吧。关初自然也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自觉地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智齿。智齿察觉到关初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是不是后悔把我药倒了?”如果不是把智齿药倒了,情况就变成是智齿关初二对一,刺客基本就是半截埋土里了。现在智齿失去行动力,关初还得考虑怎么在自保的同时保护他呢。此时此刻,刺客胸有成竹地倚在门边,只说:“关初,你自己束手就擒吧,我不打算伤害你。”关初仍把背抵在作为掩体的柜子上,纹丝不动,扬声说:“我凭什么信你?”“你有得选择吗?”刺客冷笑一声,又将枪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齿,“你不配合的话,我只能先拿你的朋友开刀了。”被枪口对着,智齿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慌,甚至没分刺客一点儿注意力,仍是十分专注地望着关初,似乎在期待着关初给予他什么有趣的反应。关初真是无法理解智齿的脑回路,这份无法理解里甚至蕴藏了几分恼火。可他却不愿意把这份愠怒表达出来,否则,就显得他有些在意这个人类了。他便仍冷冷淡淡地回答:“这不是我的朋友,你随意开刀。”听到关初绝情的话,智齿也没什么反应。刺客却是冷笑一声,说:“那我就随意了。”说着,刺客便要扣动扳机。却是电光火石之间,关初抄起柜子上摆着的香水便朝刺客掷去。刺客作为专业人士,反应亦是相当敏捷,举枪射向飞来的香水瓶。子弹瞬间击穿工艺精巧的玻璃瓶,散发着幽香的香水犹如雨点飞溅,落满四周。看着四溅的水渍,刺客发出讪笑:“关总难道还想着能用香水瓶砸死人吗?”关初却不应答。刺客又再举枪,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齿。智齿仍是一动不动,如砧板上的鱼肉。而关初也是一动不动,仿佛心肠硬如铁石。刺客道:“我倒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打爆他的头。”关初也不答。刺客也没打算等他的回应,只扬声慢数:“三”智齿也不急不躁,听着这生命的倒数。“二”刺客声音掺上几分不耐。智齿和关初却是悠然自得。“一!”刺客当机立断,便要即时扣动扳机,却忽然手腕一软,连枪都握不住了。瞧着枪械跌在地上,刺客也似被抽空力气似的,软倒在地上。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关初从柜子背后站出来。关初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满脸淡漠。他刚刚掷出香水瓶,当然不是为了让瓶子砸死刺客,不过是要让掺着强效麻醉药的香水接触刺客的口鼻皮肤罢了。刺客自然没想到,那瓶香水还有这样的威力。关初也不打算跟刺客解释什么,只先在智齿身边蹲下,伸手去揭智齿的人皮面具。智齿仍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关初行动。关初将那面具取下,便见到覆盖在假面之下的脸容仍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乏善可陈的脸,说不上丑陋,但也绝不英俊,是一张十分合适当影子特工的、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脸。关初瞧着这张脸,默默无语。智齿却先开口了:“看,你还是失望了……你还是喜欢好看的吧。”关初冷瞥他一眼,只道:“你长得再好也无用,横竖我是要将你揍个鼻青脸肿的。”听到关初这话,连被威胁爆头都镇定自若的智齿却竟露出慌乱之色,撒娇似的哀求道:“关大总裁,打人不打脸呀。”关初哪里理他,抬起拳头,便往智齿的面门冲去。智齿竟是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闪身,从关初的手底下似水中鱼儿一样溜走。见智齿竟如此敏捷,关初一阵惊讶:“你……”没等关初把话说完,智齿已是一溜烟地跳窗逃脱了。看起来,智齿真的很怕被打脸呢。关初仍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人怕被打脸多过被爆头。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另一方面,关有云这天却是一直在等关初找上门来。原因是关初预告了今日要暴揍智齿。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令人期待了。关有云在办公室里等了一天,到傍晚时分,才把关初给盼来了。他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来了,老弟?等你老半天了。”关初便道:“原本该早点来的,但遇到刺客了。”“啧,这确实不巧啊。”关有云道。关初却说:“我倒觉得奇怪,为什么刺客总能这么精准地找到我呢?是不是和我身上的芯片有关?”“有此可能。”关有云严肃地想了想,“我让组织给你换一张芯片?”关初未置可否,却先将一片人皮面具递到关有云跟前。关有云接过面具,看了看上头的编号,大吃一惊:“你还真把智齿逮住了?”“嗯。”关初含糊地点头,“我的枪牌是否可以下来了?”关有云讶异又好奇地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无可奉告。”关初冷道。关有云又问:“那你把他暴揍一顿了吗?”关初没达成把智齿暴揍一顿的壮举,又不想撒谎,但又实在需要这张枪牌,便十分春秋笔法地说:“他差点就被爆头了,你说呢?”关有云惊愕无比:“你和他有没有这么大的仇?”“要说大仇也没有,”关初道,“只是看他不顺眼。”关有云噎了一下,又道:“既然看他不顺眼,从此也不用看了。他作为影子护卫被看到了脸,从此就不能再守卫你了。我会让枢密署安排换人的。”关初闻言微怔,半晌才问:“换人?换什么人?不会换一个连智齿都不如的人吧?”“什么叫做‘连智齿都不如’……”关有云颇感头痛,“你是魔鬼吗!”关初却道:“连智齿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果换一个不如他的,怎么保护我?别是到时候我反过来保护他。”“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关有云挠挠头,说,“行吧,是我低估了你的牛逼。”关初又道:“不敢当。我只是认为,如果智齿已经是枢密署最优的护卫,那要么就不换,要么就索性别派人来保护我了。”“行,”关有云说,“那就不派人来保护你了。”关初噎了一下,却道:“不派人保护我了?”“对啊,”关有云点头,“你这么牛,我还给你安排守卫,那不是浪费警力以及不给你面子嘛?”倒打一耙关有云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关初现在赤手空拳的都能撕掉智齿,等他拿了枪牌,还不是核武器级别的强者?哪里还需要什么护卫嘛!看着反叛党的刺客一个个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往关初跟前送人头,关有云也觉得很有意思呢。没过两天,关初收到了枢密署的电话。“您好,我们这边跟您确认,影子护卫代号智齿已经撤走了。”这句话仿佛一锤定音,宣告了什么东西的结束。关初沉默了一秒,方问道:“已经确认了?”“是的。”对方声音甜美。“可是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关初顿了顿,“我怎么能确认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呢?”“嗯,是这样没错,但他来到您身边的时候,您不也是没有察觉吗?”对方用职业客服般的语气回答,“影子护卫就是这样的。”关初无法反驳,却又忍不住说一句:“所以,他已经离开了。”“是的。”对方用笃定的声音回答。作为被守护者,他既不知道这场影子似的守护是什么时候展开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来无影,去无踪,就好像一场梦似的。绝江大厦在横跨城市的大江旁拔地而起,如同破土的竹,笔直地指向天际。大厦的大门外人来人往,一辆奢华的加长版轿车十分引人注目。坐在轿车内的人正是甑岩。甑岩特意来绝江集团找关初,原因还得追溯到那一瓶香水。关初为了引出躲在暗处的智齿,以给甑岩送礼物的名义寄出了香水。秘书阿奇并不知道关初的用意,他见东西寄丢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便专门打电话到甑岩办公室说明情况。甑岩听说关初给自己寄了礼物,便想:东西都是有限的,心意却很重要。虽然寄丢了,但我也该领情。这是他给我台阶下呢,我要是不下,就太没有alpha的风度了。之前都是甑岩派秘书来约时间,关初次次让阿奇回绝。而这次,甑岩是亲自来到,关初也不好直接甩脸走人。于是,关初便坐上了甑岩的座驾,一同前往餐厅用饭。甑岩有心讲和,这次便选了一家特别好的私房宫廷菜,又介绍说:“这是老御厨退休后开的私房菜,很多皇亲和新贵都排着队来用餐。”关初对宫廷菜兴趣不大,但仍客气地说:“谢谢。”自上回宫宴过后,关初和甑岩就再无见面。具体而言,是关初拒绝与甑岩再次见面。甑岩却不提此事,只说:“这阵子没顾得上和你见面,都忙着张罗太子妃之弟回京的事情……”关初听见甑岩提起太子妃之弟,反倒来了兴趣:“他回京了?”“你认识他?”甑岩好奇反问。关初说:“谈不上认识,只是从前上过一个学校。说起来,他算是我的学长。”易学长在关初的印象里,只是披着一头飘逸长发和一件天玄丹长衣的模糊背影。易学长,少年以美貌名动京城,家族盼着他长成一个艳冠群芳的oga。谁知道,他却分化为alpha,顿成家族弃子,又遭校园霸凌。他便以治疗智齿的名义退了学拿智齿发炎作为退学理由,也是相当神奇了。易学长离校后便销声匿迹,自此,也没人再见过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了。关初和甑岩吃了两杯,觉得有些闷,便先道失陪,出了包厢,走到酒楼外的走廊处呼吸新鲜空气。但见走廊开敞,对着一条曲径,沿路是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天边挂着月亮星星,但其亮光却不如地下的路灯。圆形的白色路灯星罗棋布地挂在花园,仿佛一颗颗悬空的夜明珠。幽光之下,忽见一道身影从路旁走出乌黑的长发,天玄丹的衣裳,高瘦而细长,仿佛一株夜风里摇摆的虞美人。关初心下一动,眼前的身影仿佛与当年画布上的背影重合起来。易学长的名字窜上他的心头,他身体先于意识地往前迈步,跟上了那道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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