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已经打了徇月有余,突如其来的一纸撤退命令着实惹人诧异,林钧宸:“旅长呢?怎么说?”“旅长正骂娘呢!”蒋谦一面笔划,一面激动道:“听我指挥部的同乡说,林总指挥,就旅长他哥,把咱们旅长撤了!参谋长下令,咱们旅全线后撤。旅长直接把帽子摔了,咱们团长当场表态跟旅长北上,参谋长哪镇得住啊!“蒋谦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全团营长以下,九成九的新兵,大几十天的仗打下来,眼前的青年从连长代理到排长,排长代理到营长,不知道救过多少次自己的小命。问就是读过几天军校,打起仗来敢冲头一个,起码在营里比团长要更得人心。蒋谦毫不避讳问的直接:”上面军令不一,咱们怎么办?”“南下,北上。”低喃一声,林钧宸似在犹豫,终了仍是扶枪站起,青年朗声,斩金断玉:“二营集合,全营谨奉团座钧令,北上天河。”平历二十年,犬封自天河关南下。当局随即大肆募集兵,北上赴援。二月二日,犬封夜袭永定。从未经历过哪怕一场完整战斗的新军,完全无法适应复杂的真实战场。数万新军,一触即溃。仅余原厄州部分驻军奋起反抗。枪炮轰鸣,整夜未歇。一战区总指挥林平以下,六千零五十九人,战死殉国。冲天的火光里,一场乱世拉开帷幕。三年后,豫州、十顾县。一家药铺坐落于与县政府毗邻的街市中。夜已深,药铺旁的店面皆已用木板封上了门,关了张。小巷子里没有路灯,药铺门口悬着的白炽灯成了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一阵冷风吹过,药铺门上的那方牌匾在摇晃的白炽黄光下,依稀印出悬壶济世的模糊字样。药店内,一青年身着一件褐色长衫,手边是刚蜕下的白褂外袍,一支西式的听诊器还松松垮垮的搭在脖颈上。如今西医还是大城市大医院里的新鲜玩意,能在这样一处小县城见到,着实不易。明明身处在满是中药气息的屋子里,却是自带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青年眉目修长,紧锁起来就显得有些严肃。目光所及,却是一份报纸——“冀州护国军全线溃败,政府紧急再募救国军,誓与敌寇决死平都。国危矣!救亡图存,人皆有责!!”这小医生淡淡的看着报纸上的黑体大字,目光尽是难以名述无奈与沉重,与这本应血气方刚,指点江山的年龄格格不入。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差不多已是关门的时间,青年正欲起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般世道,青年已是见怪不怪,只兀自叹了口气。———又要加班了。昏黄的灯光下人头攒动,一群持枪的人鱼贯而入,这群人打扮各异,有的穿着粗布短衫,有的穿着破旧的军服,有的一身褪色了的中山服,但不难判断,这是一伙亡命之徒。为首的中年大汉三十来岁,宽额黄脸,一件衬衣覆满血渍与泥污,已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喜耀拨开驳壳枪后的击锤,不由分说的将枪对准眼前的大夫,声色俱厉:“老子不管你要多少钱。人治不好,要你的命。”中年人将声音压的极低,冷静与克制的挣扎间,语气中还是不自觉的带了颤音。这是方圆数十里名声最响的医馆,他们已走投无路。良久的沉默,面前的大夫终是开口了:“这里对面就是县镇府,你们人数比当值的巡警有优势,或许能赢,但他呢?”青年的视线循着枪口落到了大汉的身后。这场‘医闹’的罪魁祸首,正毫无知觉的被兵士背在身后。垂着头,浑身的血污,倒也看不清样貌。喜耀黑洞洞的枪口微微颤动着,这个看上去身经百战的汉子甚至开始稳不住握枪的手。不能打——当然不能打,自家小祖宗命在旦夕。真出什么事,如何向五爷交代。没有放过大汉这片刻的慌神,青年豁然起身,左手按住驳壳枪枪管,右拳向下猛击大汉手腕,左手中的抢顺势反向一转,电光火石之间,攻守已然异势。黑幽幽的枪口重新对向了喜耀。喜耀身后一众人见状,长□□支纷纷一并举起,浓烈的火药弥漫店内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双方剑拔弩张。年轻的大夫目光仍不改平静与疏离:“溃兵?”一石激起千层浪,像是被戳中什么禁忌一般,立时有人骂骂咧咧,怒吼出声:“废你娘的话!全线都在吃败仗,正规军那帮老爷早他娘的跑没影了!”“都他娘的闭嘴!!”竟是那喜耀回过头,厉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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