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安静下来，眼睛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捏着手边的易拉罐，听它们发出&ldo;咔咔&rdo;的响声。

&ldo;我说，周泽楷，你总得想想办法吧!我让你留下来是让你解决问题的，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消极抵抗!&rdo;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ldo;那该怎么做?吵?哭?闹?&rdo;那声音又是硬邦邦的，掉到地上都能砸出个坑来。

&ldo;……你为什么总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糟糕!?你又不是只有一个人!&rdo;我被他的态度激得很火大，&ldo;你怎么就不去找找周太太?至少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rdo;

他猛地抬头望向我，表情很是震惊。

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ldo;那本日记……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不小心!要我说，你这招用得可够损的。

怕周太太不能接受，就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你是盘算着她就算不理解你，碍于面子也不会直接来问你对吧?&rdo;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ldo;操……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rdo;

他摇头，沉默片刻：&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去年，你退役后没多久!&rdo;

我心情复杂地把周太太看了他日记的事，周太太让我保密的事，周太太看喜剧片看到掉眼泪的事，周太太买了很多书的事，周太太躲着孙翔的事，以及周太太给孙翔煲汤的事……一件一件地细细数给他听。

我说得散，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逻辑混乱、颠三倒四。

他听得认真，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惊诧、尴尬、困惑、难过，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脸上走了一遍，最后凝在眉间，成了个深深的&ldo;川&rdo;字。

我忽然有些心软了，撞了撞他的肩膀：&ldo;那你现在知道了，松了口气了吧?看，你的战友其实很强大。

但首先你得坦白，你要是不说，周太太也没法帮你。

你不能总这么跟他们僵着呀!&rdo;

他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露出半点轻松的表情，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白。

好半天，他才扯出一个微小的笑容，摇头。

……

卧……槽……就这样?你丫就这反应?敢情我刚才说的一番话都是放屁呢?我怒火再起，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ldo;周泽楷!你到底在想什么呢!&rdo;

他身体晃了晃，稳住后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太深，像是埋着天大的委屈。

我不由地松了手，屏住呼吸等着他说话。

只见他用力吸了口气，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缓缓吐尽，开口却是：&ldo;没用的，有些事，你不明白。

&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