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徐迩家只有徐栋梁和自己弟弟妹妹到村口送了送,陈知北干脆就是一个人加上一个背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两人坐着每周来回一次的客运车进到镇上,然后在镇上转车,进到县城,在从县城的火车站上车。只是着里不是这样火车的正规停靠站,火车只会在这里减速,两人必须快速上车,经过之凶险,给徐迩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徐迩都不敢再坐火车出门。不过上了火车就算是轻松了,因为这辆车直达魔都,两人不用换车。在路上“~~,~~”又浓又密的头发,圆润的额头,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双元宝耳朵,一身干净的棉线白衬衫和绣着小狗狗的短裤,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无论是谁,只要见到了,都会多看一眼,然后善意的笑一笑。只是,现在,除了孩子的妈妈,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徐迩惊奇的看着这样一个小孩子,从上车开始就拿着一个纸袋,一直在吐。徐迩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的。“这有姜片,含一片。”陈知北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一块生姜,递给孩子的妈妈。“谢谢啦,大兄弟。”孩子的妈妈是个衣着非常干净整洁的中年女人,手边放着一个蛇皮袋子,袋子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手里,即使是照顾的孩子的时候,也会一只手按在蛇皮袋子上。中年女人从蛇皮袋上的一个外侧兜里拿出一个小刀,小心的切了一片生姜,哄着小男孩含在嘴里。大概是吐得多了,小男孩也没觉得生姜味道呛人,乖乖的含在嘴里,小摸样可怜兮兮的。别说,这偏方还真有些效果,含上之后小孩确实就不在难受了。“来来来,大兄弟,吃个红枣,我这是从老家带的,都洗干净了,没有核。”陈知北拿了几个放在徐迩的手里,“挺红的,吃吧。”徐迩感激的道了一声谢,然后拿起一个,开心的吃了起来。红色,往往代表着甜、熟了、可以吃。徐迩眼睛分不清颜色,他的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小的时候,经常有孩子拿着生果子,告诉徐迩说是熟的,骗徐迩吃生果子。徐迩每次都会上当,但是只有陈知北,从来没有骗过徐迩。到后来,除了陈知北手里的,徐迩从不在外面吃果子,无论那水果是否应季。“这是你弟弟,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哪像我们家,几个孩子差的年纪大,都不太亲热。”中年女人搂着安静下来的小儿子,打趣道。“不是,是一个村子的。”徐迩连忙解释,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别给北子哥丢人了。“那你们这感情可是真好,一起去城里打工的吧?多好啊,有个伴。我家大小子当年,是自己跑出去的,刚到城里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中年女人说到大儿子,脸上一脸的自豪,“现如今可好了,找了一个城里媳妇,我这就是去看我媳妇的。”“恭喜。”陈知北木着一张脸,实在看不出是客气话,还是真的恭喜对方。不过中年女人显然并不在意,“你们也是去魔都?打算做什么?”“我三叔在那开店,我们去我三叔那里。”徐迩看着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的小男孩,拿出了从家里拿的核桃仁,递给小男孩。小男孩蔫蔫的看了看母亲,看到中年女人点头,然后快速的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小口的吃着核桃仁。“开店好啊,听说在魔都,满街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我家小子就没那能力,打了半年工才和人学的手艺,在饭店做厨子,学了三年才出徒,自己开了个小店,到也能糊口。”徐迩也觉得凡是人只要有一样手艺,怎么样都不会饿着,“学手艺也不容易。”“是啊,小兄弟说的是,刚开始的时候也难,现在也算是熬出来了。”中年女人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徐迩虽然说从小就在家里帮着做事儿,但是因为早产儿,其实身体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好。再加上从离家开始,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在火车摇摇晃晃的进入山东开始,两个眼睛就开始眼皮子打架。无论徐迩如何想要睁开眼睛,都无法支配它们。“睡会儿吧。”陈知北看着使劲撑着不睡觉的徐迩,拍拍卧铺的枕头,示意让对方睡觉。徐迩迷迷糊糊的摇摇头,“二爷说了,在车上要警醒,火车上现在小偷太多了。”“你先睡,我守着,你醒了,我睡。”陈知北强硬的将徐迩按到床上,然后靠在窗户上坐着,已经看着徐迩,大有一副要看着对方睡着才罢休的意思。徐迩想想,这样也好,不然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再说,对方当过兵,比自己有见识多了,于是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把唐铜潘虎席镇拿了出来,打算在梦里继续看看席镇的前主人,奢华绚丽的宴会。陈知北疑惑的看着徐饵拿出一个黄色的铜块,放在手里握着睡觉,不明白那东西有什么值钱的,需要睡着了都要拿在手里。徐迩一直只能看到席镇前主人,十三岁到二十三岁之间的事情,之后在握着席镇入睡,就会随机看到之前看到过的景象。这次,徐迩重温了一遍,对方在家中宴请亲友的一个景象。春光明媚的天气,一个水榭楼台,带着异域风情的园子,一群非常漂亮,但是体态丰韵,仪态万千的贵女,聚在一起,或是吟诗唱和,或是三两人聚在一起执笔言乐,盛唐的雍容,尽数展现。等到徐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以物易物“这香炉都生锈了吧,我说大叔,城里人再大头也不会买吧,拿回去根本就不能用,在我家,我妈都不会用。”小青年看着放在桌子上,锈迹斑斑金属香炉,瘪瘪嘴,觉得对方刚才说的话,绝对是吹牛。“哪能啊,这些东西,在咱们看都是不能用的,可是人城里人买了也不是用的,人家是摆着看的,叫什么‘收藏’,对,叫收藏。”中年男人笑得憨厚,“这要是家里没个这东西,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徐迩在旁边,一边用耳朵听着两人说话,一边拿眼睛瞄着那又大又亮的光晕,心里筹划着,自己能否将这漂亮的东西买下来。这么大的光晕,里面一定有非常特别的景象,那样自己就又可以有新的梦境了,说不得还能学上一门新的手艺。“能看看吗?”陈知北看那中年那人正拿着一个木鱼,和小青年聊的非常投入,指了指那香炉。“成啊,你看看,其实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中年那人仿佛一点都不在乎的摆摆手,然后继续和小青年聊起那个木鱼。这时,中年女人看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于是也插嘴说了几句。“你这样,是要到大城市的庙里卖不成?”“不用,人家大城市,都有专门卖这东西的集市,去了把东西一摆,就有人来问你价钱了,你都不用吆喝。”陈知北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香炉从桌子上拿了起来,递给徐迩。徐迩开心的送了一个笑脸给陈知北,然后拿起来香炉,按照札记里的知识,仔细的比对。铜香炉即是铜做的焚香器具。铜香炉虽然质地相同但是不同时代的能工巧匠们却把他们做成了作成种种形式,例如明清时期,就有双龙抱柱铜炉、兽耳活环钵式炉、冲耳乳足炉,这些都是明清铜炉中的精品,又有错金、镀银、包金、镶嵌等多种装饰手法。铜香炉用途亦有多种有熏衣铜香炉或陈设铜香炉或敬神供佛铜香炉。从外形上看,徐迩手上这只铜香炉,只是最常见的,敬神供佛用的兽耳活环钵式炉。可惜兽耳上的活环已经坏掉了,炉身上又有着厚厚的锈迹,跟本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徐迩在心里可惜了一下,就想这把东西放回桌子上,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两种颜色,一个是铜香炉的,那另一个是谁的?这样一想,徐迩就把香炉又拿回手里,想要在仔细看看。从器形上来说,香炉没有什么问题。从材质上来说,也确实是普通的铜器,镶嵌描边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一个香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凡之处。徐迩把香炉倒了过来,三足而立,没有什么特别的。徐迩不甘心,于是又沿着炉底慢慢的向炉口摸索着。有些不对,徐迩来来回回摸了三四遍,发现炉底的材质貌似和炉体不太一样。因着徐迩的眼睛从出生就有问题,小时候的徐迩根本分弄不清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徐迩从小练就了一个极其特别的本事,双手仿佛就是徐迩的第二双眼睛,能够辨别出很多人连眼睛都无法分辨出的一些区别。所以,这香炉的底座是后来按上的?这可和一般情况下的香炉不一样。据札记上写的内容推断,徐迩知道这种香炉在古代可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有点钱的人都能买到。重新将一个大小相当的香炉底,和香炉接合在一起的价钱,不比重新买一个的价格少多少。徐迩又一次重新观察,发现香炉外径高度,和内径深度,足足差了两个手指节大小,这可和一般的香炉不一样。徐迩颠了颠香炉,发现并不重,又敲了敲炉底,声音很清脆、很空,并不是填满的,里面貌似有空隙。里面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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