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很执着:“爸爸”真正的爸爸刚收拾好桌子出来,韩检拿起陆青墨刚收下来的那叠衣服,笑着说:“如果早上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妈妈,就一天都只会叫妈妈,今天正好是我抱她起床的,所以就只叫爸爸了。”陆赫扬低头看着塔塔,朝她伸出另一只手,塔塔马上抓住陆赫扬的大拇指与小拇指,将他的手掌盖在自己脸上,又拿开,睁大眼睛‘哇呜’了一声。休息了一晚,直到屏幕熄下去,陆赫扬仍看着手机。很久后他重新拿起酒杯,却没有喝,只问:“还有其他的吗。”“有。”蒋文从口袋里拿出一只u盘放在茶几上,顿了顿,说,“但考虑好再听吧。”他很少建议陆赫扬做什么事,几乎从没有过,只是这段录音里的内容,对现在的陆赫扬来说并不是那么合适,也许不知道更好。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如果陆赫扬无法恢复记忆,如果他和许则重新在一起,那么关于许则父亲牺牲的真相,最恰当的处理方式是不提起,感情里有时候需要一定程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会轻松一些。凭许则的性格,也永远不会主动开口谈及,足以保证这个事实可以安心地藏一辈子,未必不是好事。陆赫扬看了u盘几秒,没有回答,伸手拿过醒酒器,为蒋文再倒了半杯。到快要天亮了才喝停,蒋文去了客房休息,陆赫扬站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大概确实是有些不清醒,所以拨通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过于早了,于是又立刻挂断。没过多久,手机却响了,陆赫扬少见地发了片刻的呆,接起来。“……”对面安静一秒,不确定的语气,“上校?”和录音里那四句‘生日快乐’一样的音色,好像不管多久都不会变。“吵到你了吗?”“不会,我已经起床了,刚洗漱完回来,看到有未接电话。”许则问,“是有什么事吗?”“嗯,没有。”许则应该是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理解了有一会儿,最后问:“你喝酒了吗?”“对。”“怎么”只说了两个字,但完全可以联想出整句话一定是‘怎么喝到现在’,不过许则应该是意识到这样问属于越界,便只说:“易感期刚结束,要注意身体。”“好,我知道了,谢谢。”互相沉默了半分钟,陆赫扬说:“许医生去忙吧,这么早打扰你了。”“没有,没关系的。”一段客套而充满距离感的对话结束,陆赫扬回身到沙发旁,拿起茶几上的u盘,去卧室。第二天是好天气,陆赫扬回了一趟基地,处理完事情后,他开车出来,穿过城西,到了老城区。道路和街边的招牌都有翻新过的痕迹,但建筑还是陈旧的,陆赫扬放慢车速,降下窗,打量眼前陌生的场景,在导航的指引下绕过几个路口,开进一个旧小区。楼下的树很高,叶子已经掉光。陆赫扬下了车,从生锈的蓝底金属牌上确认过单元楼后走进楼道。斑驳的扶手,印满小广告的墙面,以及空气里粉尘的味道,陆赫扬一步一步迈上楼梯,停在一户门前。一扇防盗门,一扇木门,意外的是里面那扇门似乎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一道光线。事先从蒋文口中得知这间房子没有出售也没有出租,是空着的,陆赫扬便伸手穿进栏杆,拧开防盗门。周围过于安静,显得开门声有些突兀,陆赫扬再推开木门,走进屋子。空得不像话的客厅,一张小餐桌、一把椅子、一个垃圾桶、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很干净,没什么别的东西,同时却又不像长久无人居住的样子,更像是主人暂时出门买菜而忘了锁门。在客厅里站了几分钟,陆赫扬走向卧室。门没有上锁,门把手轻轻往下一按就打开了,陆赫扬迈进去,看到窗帘敞开,整个房间被阳光照得很亮,窗外是青褐色的树梢。陆赫扬的目光从衣柜、书桌、椅子和套着塑料袋用作防尘的电风扇之间扫过,最后落在被衣柜挡住一半的小床上。他走到书桌旁,看着对面的小床,床上很妥帖地垫着褥子,厚厚的棉被鼓成一团,有规律地轻微起伏着,几缕黑色的头发从被子下露出来,安然地贴在枕头上。在呼内的轮转已经结束了,由于下学期或许要去国外的研究院,许则没有再继续申请轮科,而是挂名回信息素与血液科,一周偶尔去几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医大的实验室里。今天不用去195院,实验室里的活也没有太急,许则意外地凑出了一天休息时间。他早上来了老城区,把被子抱到楼顶去晒,然后买菜、做饭。一个人吃完饭,打扫好卫生,许则上楼收被子,铺到床上,脱掉外衣,钻进被窝睡觉。许则这几年养成了一个奇怪的癖好回老房子里睡午觉。可能是少年时代总是睡眠不足,学医后又逃不过地狱作息,所以会把睡午觉当成爱好。不过平时太忙,满足爱好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好几个月才能来一次。还有个原因,是经过实践验证的,许则发现在这里睡觉,梦到陆赫扬的概率会大一点。最清晰的一次梦,是去年夏天,就在这个小房间里,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陆赫扬穿校服坐在书桌前,一边将电风扇打开一边轻声道:“可能要久一点,不等的话也没关系。”陆赫扬还是十八岁的陆赫扬,可许则能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十八岁的许则。风扇吹过来,许则坐在床边,即使知道后来是什么结果,知道最终会分开,甚至知道眼下是一场梦,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像现实里固执过的无数次那样,回答:“会等的。”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许则兀自怔了很久。那时他已经将近六年没有见过陆赫扬,所以做梦都只能梦到高中的陆赫扬。靠这些久远而虚幻的东西吊着,却不抱有任何目的,许则有时自己都不太明白。无尽的,回想过一遍又一遍,几乎已经无法再找出任何一点新细节的回忆,和寥寥数次梦里的见面其实梦到也不觉得高兴,相反会十分空落,可如果想要看一看陆赫扬,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回到十几岁的那片苦海里,再相见。今天什么也没有梦到,许则睁开眼,被窝里暖和又静,有刚被晒过的特殊味道。他翻了个身,把头探出来一点,深深吸了口气。吸到一半,猛地停住,许则错愕地看着靠在书桌边的alpha,怀疑自己其实没有醒来,而是陷进了第二重梦。可对面的似乎不是高中的陆赫扬,要更高一点、成熟一点,和以往梦里的模样不同。许则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紧盯着陆赫扬,无从得知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会来这里许则想到一种可能。极其认真地辨别着陆赫扬的眼神,许则试图找到证据,很久之后他一点点松懈了紧绷的肩膀,上半身弯曲着垂下去一些。看不出是放松还是失望,许则的情绪总是很不明显。“大门没有关好。”陆赫扬说。许则想了想,应该是自己抱着被子回来时是用肩膀顶门,以为关好了,其实没有。“没事的。”他反过来宽慰陆赫扬,“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离家徒四壁只有一步之遥而已,是小偷来了都会忍不住留下十块钱再走的程度。陆赫扬提醒他:“黑市里一个s级alpha最少可以卖到一百万。”是句玩笑话,许则却没能从陆赫扬脸上看到该有的那点笑意。他感到异样,站在那里的不像有记忆的陆赫扬,也不像完全失忆的陆赫扬,微妙的有些奇怪。“上校。”是叫给陆赫扬听的,也是叫给自己听的,许则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人告诉我的。”没有说名字,贺蔚或是顾昀迟,意味着是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人,又能够准确地知道门牌号,大概率是曾经的某个保镖。许则的心里开始没底,他猜测陆赫扬是在了解过去的事,但为什么会直接了解到自己家里来。作为陆赫扬人生里不算起眼的一部分,按理来讲应该排在最后几位才对。许则从被子里挪出来,下了床,摸起床尾的毛衣套上。他没有继续问陆赫扬来这里做什么,只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好,谢谢。”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许则回到房间,陆赫扬依旧站在书桌前。许则将水杯递给他,犹豫了一下,问:“假期要结束了吗。”“嗯,今天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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