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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ldo;回来？&rdo;龙牙听到这个词皱了皱眉，扫了眼老人身后的小屋。他冲那间有些简陋的小屋抬了抬下巴道：&ldo;你不会就是住在这屋子里面的人吧？&rdo;

&ldo;嗯。&rdo;那老人点了点头。

&ldo;嘶‐‐我听说这屋子里住的是专门给这古楼打扫的人啊……&rdo;龙牙想起之前齐辰说过的话，又打量了一眼这老人，眼里多了些狐疑。

&ldo;对！我就是打扫古楼的。&rdo;那老人答道。

龙牙皱眉：&ldo;那黑气可不是普通人能看见的，还有你这挂了一身的黄纸符，你别跟我说你还兼职江湖术士，专等着清明给上山的人开光普道，骗点零花钱使。&rdo;

那老人愣了一下，连连摇头道：&ldo;不是，当然不是！我这符只是自己防身用的，长得糙得很，白送都不见得有人会乐意收。&rdo;

龙牙依旧有些不太相信地打量着他。

之前几次带着齐辰上山来的时候，都几近半夜，旁边的小屋也总是黑灯瞎火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估计住在里面的人早就睡了，别说打照面了。

龙牙原本以为，在山上打扫的可能是什么独居的人，没什么太大的劳动能力，家里又没什么需要牵挂照顾的人，所以就被安排住在山上，打扫打扫古楼，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老人。

&ldo;这符都是你自己画的？&rdo;龙牙问道。

老人点点头：&ldo;对……&rdo;

&ldo;你既能看见普通人看不到的黑气，又会画点儿还算有用的符……怎么会一个人窝在这瞿山上给人扫地过日子？哪怕就是真去扯块布当个江湖术士，也比这过得好吧。&rdo;龙牙说着，又扫了他一眼，可确实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妖邪鬼气。

那老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ldo;我家……从很多很多代之前的祖辈开始，就会点这些江湖把戏，当然，比我要精得多，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后天自己琢磨的，只是一代代传下来，到我这儿的时候，天生的那部分也不剩多少了，后天的那些我也没太上心，只会画这么几张防身的符。够用就行了。从祖辈起，我家便一直有个家训，就是每月十九，没人的时候，都要上瞿山来，给这间古楼扫扫尘……一直传到了我这里。只是我孤家寡人一个，没牵没挂的，也就不候着什么十九了，干脆搬上了山，没人的时候就每日打扫一遍。&rdo;

龙牙前半段听着还有些疑惑，听到&ldo;每月十九&rdo;那里，心里便有了点数：&ldo;你家祖上有说过为什么让你们每月十九来打扫么？&rdo;

&ldo;有，不止留了话……&rdo;那老人低声道：&ldo;祖上懂的东西可比我们精深多了，不止留了简简单单的话，有些事情，我生来就能记得，也时常梦到，所以一直记在心里。&rdo;

&ldo;我家之所以世世代代每月十九上山来打扫着古楼，是因为这古楼里曾经住着一个大善人，他曾经救过我祖上一家老小数十口，还救过许多人，只是太多人忌惮着他的名号，怕他俱他。我秦家向来是记恩的人，祖上留话，世世代代替他清扫着这间古楼，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等到他回来了，告诉他，世上不止是怕他的人，还有惦记着他的……&rdo;

&ldo;我虽然孤寡一生，却也算大幸了，我家这么多代没有等到的人，叫我等到了。这个头，是替我祖上磕的，当初他没来得及道声谢，我替他说完……&rdo;他说着，看了眼龙牙肩上的齐辰，而后屈膝就要跪。

龙牙被他磕得一愣，转头看向肩上的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齐辰已经变了模样。

他抬脚抵住那人即将触地的双膝，阻止道：&ldo;他要醒了！你的谢我没法替他收，等他醒了，你自己跟他说！&rdo;

说完，转身便闪进了古楼里，抬手点了案台上的两盏灯，而后端着一盏直奔右边的侧屋。

这古楼果然是常年不断有人打扫的，一点儿灰都看不到，连床上都是整整洁洁的，在锡市这种地方，摸着居然一点儿潮气都没有，显然定期打理定期晒过。

龙牙将齐辰放在床上，手腕一抖便摸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子、一只玉壶出来，他抬起齐辰的头，将那药丸塞进齐辰的嘴里，而后仰头喝了一口玉壶里的水，对着齐辰的嘴唇便渡了进去。

老人大概有些担心齐辰的状况，慌里慌张地跟进门，刚问了一句&ldo;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rdo;，就看到龙牙渡水的那一幕，顿时惊成了一口棺材板儿，僵直着又默默退了出去，在厅堂里看着那张硕大的鬼画符挂幅，发了半天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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