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还挺佩服谈宴的。
年幼时父母双亡,还带着一个还在襁褓内的拖油瓶弟弟,刘金花为了拿到抚恤金,把兄弟两人带回了家。
当时他还在刘金花肚子里,和谈嘉和相差不过一岁。
从他记事起刘金花就没给过谈宴兄弟俩好眼色,动辄打骂,打他需要粮食来养,打他不知道帮忙卖水果打扫房子,打他弟弟为什么只知道哭,骂他那对有钱却黑心的父母——
“当初你爸妈要是舍得把钱借给我们,也不至于早早就见了阎王,那点钱还放手里攥得死死的,要是知道现在你们落我手里,少不了要把我供起来,日日烧烧香。”
贺高文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母亲一直在辱骂谈宴的母亲,可似乎又一直在模仿她。
他捡到过谈宴珍藏的照片,照片上的女性气质秀雅,一身素色长裙,容貌清丽漂亮,旁边的男人身材高大,俊朗无双,才子佳人,实为良配。
这时贺高文才隐隐发觉自己母亲身上那股违和感来自何处。
她总穿着粗制滥造的碎花裙,戴着毫无任何美感可言粗鄙又俗气的金戒指,不是和商贩吵价还价就是挤着肥墩墩的身躯带着一身油烟味从厨房走出来,完全和所有中年妇女别无二致的人,也会在夜深时换上粉色的吊带裙,拿出被贬得一无是处的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欣赏,扭转肥硕的腰肢自我叹息。
那条粉色的吊带裙是谈宴母亲的。
当时他才五岁,静静看着自己母亲被吊带裙挤出来的肥腻白肉,与裸露在外被晒得发黑起皱的皮肤截然不同,他的目光和表情始终平静,像是在看待一条可怜又可恨的丧家狗。
他哥哥背地里骂过他,说他是没人气儿的恶魔。
他把手里被活生生剖开的野猫扔在地上,稍微歪歪脑袋问自己哥哥:“如果想知道猫咪有没有吃饱,只需要打开它的肚子看看不是吗?”
这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事情,可他的哥哥并不明白。
甚至在父亲出狱后,一家人搬到s市,还天真地以为这个本就四分五散的家庭能回到最初的状态。
不过贺高文十分能理解自己哥哥的愿望。
贺高文之所以将其称之为愿望便是觉得根本无法实现,哥哥期望的那个状态里父母勉强算得上恩爱,家境勉强算得上富足,可前提是他没染上赌瘾。
这些事情母亲从未对他说过,她把他保护得很好,而他也始终展现了自己作为一个听话儿子应该有的品质。
安静、沉稳、学业优异。
可总有人压他一头,那便是谈宴的弟弟谈嘉和。
少年沉默少言,总坐在窗户边安静解题,却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彼时谈宴兄弟俩已经从自己家搬出去了,那时的谈宴像是一头被养坏了的狗,只会冲着主人撕咬,刘金花榨干了谈宴最后一滴血,这才把人扔出去,甚至还沿街唾骂。
这都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
当时他的同学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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