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说他喜欢蒋少野,现在连他妈妈都这么说。可他真的没有。他曾经对周礼则剖白过,蒋少野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他真的没有要和蒋少野谈恋爱的意思。当朋友不好吗?为什么老是传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要是让蒋少野听进心里了,那反而会让他们关系疏远。他才不想和蒋少野疏远,他是连和蒋少野的座位分开都不愿意的。谁知道他这么认真,莫小娥却四两拨千斤地挥挥手:“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他家里不行。”立刻又说,“那前天见的那位alpha,你们还聊着吗?”“啊?”林改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滞,“我见了好多位,你说的哪位啊?”莫小娥说:“你不要给我装傻!我让你见的这几位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妈。”林改扶住额头,“我都离过一次婚了,而且我在洛杉矶还有工作。”莫小娥挑了下眉毛,颇有几分自豪地说:“我知道,我们改改很了不起,肯定配得上最好的。”“我的意思是,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非要结婚?”林改耐心地说,“婚姻是个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没有试过,还非要再试一次?”“江应权是垃圾。”莫小娥斩钉截铁,“这次妈妈给你找。”他妈妈真厉害啊,每一句话都避重就轻的。林改叹口气。他回来才两个月,莫小娥已经给他安排了五个相亲对象,轮番地催着林改去见,不允许糊弄,说要长线发展。莫小娥是个女性beta,她很相信婚姻带给人的安全感,而且林改如今这个条件,就算是离过一次婚,她也很有信心能让他拥有完美的二婚。她的眼光逡巡过林改的脸,叹了一声,“不过你有时候吧,就是太傲气了。也没办法,你从小就比较优秀……现在还懂那么多技术,我怕人家alpha都会觉得搞不定你哦。”林改觉得好笑,他妈妈都没发现自己自相矛盾吗?他最终麻木地说:“我就这样,搞不定就别来搞。”莫小娥说:“你生气啦?”“没有。”“好好,你去同学聚会吧。”莫小娥扶着腰站起来,想把碗筷收了,林改不让,自己端碗去了厨房。林改是特意打扮了一下才去聚会的。他一直知道自己并不是天生的美人。他的颧骨略高,下颌线有些硬,职场上可以很好地遮掩住他是oga的事实,但在婚恋中却难以讨喜。他的前夫江应权是个颇傲慢的贵公子,有时看不惯林改这样,会在床上刻意狠咬他后颈的腺体,咬到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哭着求饶。其实何必呢,自己虽然看上去冷硬一点,但其实并没有几分傲骨,要让他求饶是很容易的。何必用那么偏激的法子呢。真正骄傲的人,他见过,应该是蒋少野那样的。林改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残留着缝过针的伤疤。做过去标记的手术之后,他的信息素已经很淡,但还是习惯性地贴上了抑制贴。妈妈总是对他盲目自信,好像他仍旧是罗城高中那颗耀眼的未来之星,所有人来配他都是高攀。但他心里清楚,一个信息素这么稀薄的oga,再想二婚已经是很难的了。他吹了头发,让栗色的光泽蓬松地舒展开,描了眉毛,还给下颌打了点阴影,穿上白色修身衬衫和牛仔裤。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宽和,也更年轻。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蒋少野发来了微信消息。他们是昨天才刚从同学聚会的群聊里添加上微信好友,这是他们私聊小框里的~3蒋少野家里出事,是林改在大二那年暑假听说的。说是蒋少野在税务部门当官的伯父进去了,连带他做生意的父亲也被查,市值千万的企业宣布破产,至于上了本地新闻,那是因为他父亲畏罪潜逃,至今都未抓获。同学间小声地说起过,好像蒋少野那时候正倒霉催地在国内过年,遇上此事,就再也没能离开,在美国的学业也不得不从此中断。那时候林改曾经动念,想去联系一下蒋少野,安慰安慰他。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姑且这么定义吧但大事面前,蒋少野如果需要他,他总会提供帮助。可是他却没有蒋少野的任何联系方式。于是只有给周礼则发短信,问他,蒋少野还好吗?周礼则回复:似乎不太好,你要找他?林改想了半天,还是求助:我现在找他合适吗?周礼则说:其实我也见不到他,发消息他也不回,你给他发一条试试。林改噎住。周礼则一定想不到他连蒋少野的号码都没有,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再去问毕竟在周礼则他们眼里,他和蒋少野曾经是那么亲密。他犹豫很久,直到半年后,听说蒋少野在临江风光带上盘了一家小酒吧,似乎生活终于稳定下来,他再想提,却也没有机会了。从老城区开车到这里还得四十分钟,林改本想问蒋少野是不是直接过来了,话到手底,又变成:“那你开车小心。”对方没有回复。林改打开电脑想处理一会儿文件,百无聊赖地,总会去瞟一眼手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盯得太难堪,二十五分钟后,手机就又震了一下:“我在你小区门口。”林改惊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脑准备出门,一边打字:“我马上出来,你稍等。”蒋少野说:“不着急,我今天发现了一条近道,等下带你抄过去,我们很快就能到。”他的声音爽朗,似乎只是抄近道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让他高兴起来了。读书的时候林改喜欢和蒋少野一起玩,多少也是因为蒋少野很容易高兴,抖两句机灵就能让蒋少野笑让一个看似高傲的帅哥笑起来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林改拎上钱夹,出门前最后照了一遍镜子,蹬上帆布鞋便跑了出去。虽然已是黄昏,但盛夏的阳光还是很毒辣,将地面上都照出了蒸腾的虚影。林改的脚步不断地踏上自己的影子,哒哒哒地,穿过了公寓楼间的树丛,汗水很快流下他的后颈,他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抑制贴。走出小区门之前他已经看见一辆黑色奥迪,是近十年前的旧款型,但车身干净锃亮,反射出令人逼视的光芒。蒋少野已经站在车边。他不知是从哪里过来,穿着黑红二色的篮球背心,又探身进车里拿出毛巾,先往脑袋上囫囵地一抹。于是蒋少野的头发也认不出是什么型了,乱糟糟地迎着太阳,那双明亮的眼睛抬起,便看定了林改。那一瞬间,林改想,蒋少野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就连他锁骨上躺着的那一串红绳,都还歪歪斜斜地处于原位。林改带上笑容,大力挥了挥手:“蒋少野!”蒋少野带他走到副驾驶边,两人离得近了,能清楚闻见蒋少野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林改有些奇怪地问:“你这是刚打了篮球?”“嗯,从体育馆过来的。”蒋少野说,“老周去接他太太了,楚琴先去饭店占座。”哦,林改听明白了。他和周礼则、楚琴三个,正一起打篮球呢。他眼里的光无可避免地黯了黯,下意识说了一句:“怎么不叫上我?”蒋少野给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闻言一怔,一手搭在车门上看着他:“打球吗?你不是身体不好……”不对,自己本来就不应该说那句话。林改很快笑着打断他:“信息素紊乱是青春期的毛病,我早就过青春期了。”蒋少野顿了顿,也笑,“我倒觉得你一点也没有变。”话题就这样被圆了回来,林改还下意识摸了下脸,“是吗?”蒋少野说:“上车吧领导。”林改只好低头上车。蒋少野绕回驾驶座,车门关上后,林改才感觉到车内冷气正嗖嗖地急吹,令他刚流出来的汗水都尴尬地憋住。蒋少野侧头打量他两眼,嘴角含着轻笑。这笑让林改觉得,自己即使换了发型,摘了眼镜,穿着笔挺昂贵的衬衫,却还是当年那个成绩比脸更好看的丑小鸭。他有些微妙的不服气。明知道上一个话题已经结束,却还是小声地坚持:“我怎么可能没变,我也是结过婚的人了。”蒋少野发动汽车,一时没有接这句话,话茬落在骤冷的空气里飘荡。林改又悄悄看他,试图转圜:“你也一点都没有变啊。”蒋少野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当然不会变了。”林改静住。车内缓慢地散发出极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是蒋少野的车,总难免沾上一些。这味道对林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他新奇地动了动鼻子。蒋少野没有看他,或许他也觉得这沉默有些难捱,于是揶揄地开口:“听说你在外面当大老板了?”标准的老同学聊天开场。林改说:“什么啊。”蒋少野挑眉。“我那公司早就卖了,你听的哪年老黄历?”林改认真地回答,“我还是更喜欢做研发。”蒋少野听了,淡淡笑笑,“像你的风格。”林改不解:“我是什么风格?”蒋少野看他一眼,话锋一绕,却逗他:“喜欢给人打工,像你的风格。”林改拧了拧眉毛,“你这……啊呀!”蒋少野突然一个急转弯,吓得林改一把抓住了车顶上的扶手。“抱歉。”在林改惊叫的刹那间,蒋少野已经伸手过来拦住林改前倾的身子,另一手稳稳地把住了方向盘,“颠着你了?”林改咬住嘴唇,还没说话,蒋少野的手已经收了回去。林改平静了一下心跳,张眼望向前方,原来是一条还未上沥青的土路,蒋少野飞驰过去,两边便尘土飞扬,簌簌地扑向车窗。林改将头倚着车窗,呆了半天,直到这条土路都被抛在车后了,才后知后觉地笑开:“你今天刚洗的车吧。”“是啊。”蒋少野无奈地压低了眉看向他,“来的时候开得太快,现在我得慢一点。”林改转过脸去不与他对视,“刚才就是你找到的近道?”“嗯,我送货的时候发现的。”“送货?”林改下意识接话。“城西郊有个物流仓库,我酒吧不忙的时候就去帮他们送货。”蒋少野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可是林改却没有嘲笑他,也没有追问他,只略带惊讶地说:“你还有大车执照呢。”蒋少野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又摇摇头,笑出了声。林改很厉害,在聊天这方面。蒋少野自问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林改好像就从来不会惹他生气。尽管蒋少野也很清楚,林改不嘲笑、不追问,是因为林改根本不懂。--------------------林改改,你的得失心真的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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