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雁的目光轻轻停放在他身上,描摹着他的五官。 男人的面庞总是坚毅,眉弓下落着的一片阴影,让他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也便显得他的脸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 别人体会不到,只觉得他冷漠无情,可夏怀雁却最最知道,他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没有人会比他对自己更好,也许未来会有变数,夏怀雁不敢保证自己可以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可是,没有比活在当下,能更让他感到幸福了。 他今年二十岁,人生有一半多的时间都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他试图走出来过,可是他没有那个本事。 冯安双说他喜欢自己,却说自己除了上学什么也不会,只要讨季青也开心就好,怎么会没有时间。 可季青也从来不那么认为,他会鼓励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事无巨细地夸奖自己。 夏怀雁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负惯了反抗不了所以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迈出去一步。 季青也他,会牵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带自己走出灰色的牢笼。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美好的。 夏怀雁终于懂了。 和季青也在一起才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如果真的见不得光,他也不会在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无论怎样都好。 “雁雁。”男人专注着的视线未曾离开过前方,他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别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看我。” 夏怀雁疑惑,头靠着车窗,歪着脑袋瞧他。 车厢内那一抹黯淡的光,打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他还沉浸在欣赏男人拥有绝对优势的侧脸上,便见男人收起了嘴角的笑来,挑了挑压抑着的眉峰,“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夏怀雁一开始只觉得他的表情和话语让人莫名感到脸红,后又想明白了什么,立刻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乖乖坐好。 脸颊的温度让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夏怀雁捂着自己的脸,一时分不清是手心的温度更高,还是脸上的温度更高。 他虽然说了那样的话,可现在他依旧过分紧张,男人的话让车厢内的温度一下拉到了顶点,可夏怀雁却不讨厌。 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夏怀雁跟着男人下了车。 停车场里很安静,每走一步都踏出回音来。 男人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手掌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即使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他的手指依旧透着几分凉意。 夏怀雁的手却紧张到开始发汗了。 一路上了电梯,夏怀雁一直被他紧牵在手心。 男人按下了电梯楼层,看着显示的楼层数慢慢上升,夏怀雁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喉结难以压制地滚动。 季青也他不说话,什么也没做,可夏怀雁却更加紧张了。 明明是自己要求回来的,想要他抱自己的,可慌乱无措的那个人也是自己。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所在楼层。 季青也牵着自己的手出了电梯,直往大门走去。 指纹解锁拧开门把,男人先进屋打开了门口的灯,随后拉过夏怀雁的手,将人带进屋子里来。 进门的那一刻,夏怀雁才要张口就先被人堵住了嘴,男人精壮的手臂将自己牢牢禁锢在怀里,吮吸着自己的双唇霸道又强硬。 夏怀雁边被吻着,边被半抱着腾空而起,他勾住男人的脖子,笨拙地回应,说话的气音带着几丝颤抖,“我还没洗澡……” “嗯,”男人道,“沾着别人的味道。” “不是这样的。”夏怀雁被亲懵了,以为季青也在说冯安双想亲自己的事,他连忙解释,“他没亲到我……我躲开了。” 他掀起发烫的眼皮,半眯着的双眸并未瞧出季青也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的危险神情。 只感受到男人越发和自己贴近,那种强势的压迫感让夏怀雁想哭。 “雁雁做得很好,”季青也道,“推开他是对的,跟老公说也是对的。”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生气,语气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夏怀雁微仰起头,男人的吻顺着他的唇落在他的喉结上,喷洒在自己颈侧的热气和磨着皮肤的齿尖,危险地透露出些未被驯化的野兽气息。 季青也抱着他上了楼去,狭长的凤眸紧盯着夏怀雁的双眸最后降在他的唇上,压低的嗓音携着沙哑,“吻我。” 夏怀雁贴了贴他的脸,正被男人准确地捕捉了双唇,热烈的爱情已经让他全然忘却了冯安双,让他忘记了失去一个朋友所带来的痛苦,他只想让男人抱紧自己一些,再抱紧自己一些。 让自己不去想任何烦恼和痛苦。 七月的温度混着浴室里逐渐升高的水温,浓稠的雾气在空气中缠绕攀升,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化成的水汽,沿着白色瓷砖不断滑下水珠。 夏怀雁的背抵在潮气的玻璃上,沁进后背的微凉和缠在空气中的灼热水雾让他一点就红的皮肤变得更加脆弱敏感。 他蜷缩起漂亮的脚尖,明明是想推开与男人之间的距离,伸出双手时却被男人扣住了手,与之十指相扣。 “雁雁,挑个好日子,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宠坏 冯安双同自己表白完的第二天,后知后觉地同自己道了歉。 他说那晚喝醉了,所以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以的话他想当面和自己道歉。 他说他不奢望自己能够喜欢他,问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就只做好朋友。 如果,夏怀雁想的是如果。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答应对方这个请求的。 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不会对唯一的朋友太过严苛,但是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 夏怀雁难过和伤心的顶点已经过去了,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和继续被朋友背叛这两点,夏怀雁思考过后,选择了前者。 不过错误既然已经产生,夏怀雁不会非揪着冯安双说过的做过的话那一点瑕疵不放。 但说已经完全原谅对方,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把任何不纯粹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摊在人面前都是经不起考验的,都是残忍的,夏怀雁的心眼其实没这么大。 他不想把错误继续延续下去,拒绝了对方见面的请求,也说已经原谅他了,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后来冯安双打电话过来,夏怀雁没接,也没有挂,只等着铃声自己停下来。 对方反复给自己打了五次电话,似乎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接的,才停了下来。 在那之后,冯安双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也不知道是忽然之前想明白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太好了。 夏怀雁在彻底失去一个朋友而感到失落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幸亏冯安双没有继续纠缠,不然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绝对会更加糟糕。 夏怀雁不想那样,就算以后不再做朋友,可他心里多少还是想对曾经的朋友保持一个稍微良好一点的印象。 夏怀雁考试结束那天天气很好,出了教室门,就收到班长通知,说要登录学校官网填写一个表格。 说来也巧,他才打开网页就看见了学校官网的正中央,挂着一份处分及退学通告。 夏怀雁本来没什么兴趣探究,但余光忽然间瞥见几个熟悉的名字,他才返回认真盯着那份通告看了几眼。 云池的名字挂在最前面,除了他一个人是记过以外,另外的人分别是留校察看和直接劝退。 学校给的理由是扰乱校园秩序,有校园暴力行为。 夏怀雁本来没认为他们是因为自己,但看到王洪海的名字,夏怀雁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学校也没有找过自己谈过什么话,怎么可能因为之前那些在学校里四起的流言蜚语而做什么。 而且王洪海他们,只当着自己的面说过一些不好的话,除了自己和他们,根本没有别的人知道。 总不可能是他们自己揭发的自己。 夏怀雁越想越不对劲,此时手机一震,是季楠楠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 nn:【图片】; 夏怀雁打开一看,正好是自己才在官网上看到的处分劝退通告。 nn:怀雁哥你看,解决了,以后你在学校看不到那些讨厌的人啦。 看到季楠楠发过来的消息,夏怀雁忽然想起之前她对自己说的「敢造谣到青也哥身上,那些人很快就会被闭嘴的」。 夏怀雁那时候还不知道被闭嘴是什么意思…… 现在仔细想来,这件事不会是季青也做的吧? 司机在校门口等着,夏怀雁坐上车,填完表格之后便退出了网页,又看见通知栏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nn:云池只是被记过诶,明明他才是带头造谣造得最厉害的。 nn:不过算了,他就算被开除也能去国外接着学习,云家和林家会护着他的。 夏怀雁回她:云池他喜欢季先生,为什么也要造季先生的谣? nn:得不到就毁掉呗,这件事主要对怀雁哥你影响比较大,对青也哥的生活实际上没什么影响,这种被人宠着长大的小少爷无法无天惯了,怀雁哥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善良啊。 nn:等等!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青也哥的? 夏:季先生告诉我的。 夏怀雁不知道学校里传自己和季青也的消息会不会对季青也的事业有影响,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只说开心的,没有和自己提起过什么负面的东西来过。 夏怀雁没继续追问季楠楠关于云池的事情,见她没回也不在意,只又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下午有没有空。 夏:我今天考完试了,下午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给季先生买礼物吧? 消息没有很快被回复,夏怀雁收了手机,挺直的背才软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自己可不能再给季青也添堵了。 关于处分的那件事,夏怀雁也不会多嘴问他的。 夏怀雁想着,就算真的是季青也做的,但如果自己不主动问他的话,他也就不会告诉自己了。 想来对方那么做许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肯定是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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