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瞥她一眼,扯嘴角:&ldo;算了,谁让我没拿过世锦赛亚军呢?&rdo;
他见宋诗意精神不佳,下意识说着打趣的话,却没想到戳到了她的伤口。
亚军二字,是往日的荣耀和遗憾,也是今后或许再也无法实现的高度。
宋诗意神色一暗,侧头去看窗外的风景,难辨喜怒地说了句:&ldo;程亦川,你话很多。&rdo;
&ldo;长路漫漫,和我这样话多的人坐在一起才不寂寞。&rdo;就他歪理多。
她闭眼,侧身靠在椅背上:&ldo;算了吧,比起被你烦死,我还是更喜欢寂寞。&rdo;
可她到底没能寂寞下来。程亦川不知哪里来这么旺盛的精力,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ldo;师姐,食堂的师傅家里是卖葱的吧?十来种肉饼,个个都放葱,冲死我了。&rdo;
&ldo;哎哎,后海那边儿的李记涮肉还开着吗?我小时候去北京,我爸带我去那儿吃过一次涮肉,这么多年可把我馋的。真想什么时候再去吃一回……&rdo;
&ldo;师姐,哪天我去了北京,你带我四处转转呗。&rdo;
&ldo;师姐?&rdo;
&ldo;师姐!&rdo;
&ldo;师姐&rdo;
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那家伙居然拖长了尾音,这是在撒娇?
宋诗意睁眼,面无表情盯着他:&ldo;朋友,你能闭嘴吗?&rdo;
程亦川扯了扯嘴角,凑过来低声说:&ldo;能。只要一会儿你滑的时候注意中期提速,好好发挥。&rdo;
朝前面几排看了看,他对着某个背影翻了个白眼,&ldo;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给她点颜色瞧瞧。&rdo;
他说的是罗雪。
宋诗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了顿,笑了:&ldo;我提不了速。&rdo;
&ldo;怎么会?上次你不就提了吗?只是紧要关头又松懈了,就提了那么零点几秒。&rdo;程亦川皱眉,伸手夸张地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ldo;但是提了速怎么也比没提好,你看,你那次的最终成绩就有提高。&rdo;
他苦口婆心:&ldo;要是在滑到第七个旗门的时候,能有最大加速度,脚踝绷紧,和冰面摩擦减小些,还能提高更多。&rdo;
……
他一路上耐心讲解着各种宋诗意早已熟知的技巧,她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答应。侧头看看,她看见他那年轻气盛的模样,程亦川一心想让她滑出更好成绩,至少不让罗雪那么得意,继续看她笑话。
思绪飘了很远。
事到如今,为什么不能提速已经不重要了。
到达雪场,换上滑雪服,穿上滑雪鞋,拿出雪镜、雪板和手套,运动员们全副武装站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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