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定着自己面前的宣纸发愣。
她确实不太会说自己的事情。
她的母亲生下她不久后就病逝了,是因为勉强生产引发了旧疾。
父兄忙于军务,留她一个人在府中也不放心,便直接带到了军营。
她父亲秦屿说她小时候很奇怪,不哭不闹,见人就笑,甚至能知道别人心情不好,爬过去冲他“咯咯”的笑。
秦冶说这还叫奇怪啊,这孩子多好带。
秦屿踹了他一脚,“你以为都像你,小时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大一些她不便再待着军营中,便回了府。
不像是往常的小姐们,家中没有主母,她早早就掌了家。
别人学的是女红插花,她六岁就看起了账簿,跟着去管了各处田庄。
甚至学着看起了军中机要,帮着父兄看起了军情。
秦家的大小姐看似光鲜张扬,但回了府中仍旧是面对着孤寂。
在她掌家没多久后秦冶生了和母亲一样的病痛,只是一直瞒着她,以为她不知道。
她没什么能帮得上的,只能让他们不必忧心家事,她要独当一面。
秦冶总问她,“没人难为你吧?”
秦砚笑着说:“哪能呢,我可是大将军的妹妹。”
但实际上因为田庄管事的欺上瞒下,以次充好,甚至见只有她一个小姑娘掌家便随意刁难她。
她虽然要强不说,但半夜气哭过好几次。
第二天还要打起精神解决那群刁蛮的管事的。
既然自己能解决,那就不必让他担忧。
每每秦冶问起,她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笑起来。
秦家大小姐那明媚张扬的笑容是她最坚硬的铠甲,她眼中不属于少女的坚定是她最强的矛。
不让人担心,好似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秦冶似乎发现了,秦砚总是问着他们的事情,关于家中的事只会说“一切都好”,连点鸡毛蒜皮的抱怨都没有。
“别问你什么都说好,我是你哥,开口说一声能缺条腿啊?”
“有什么想要的就说,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就让人去找我。”
秦砚抿嘴,但抬起头还是那样笑着,“那……我想要两条岭南小金鱼。”
她想,这应该就是任性吧。
“嗬,你这还挺会要东西。”秦冶有点后悔。
但还是给她弄来了小金鱼。
那时虽是不算轻松,但胜在自在。
但一次又一次目送父兄出征,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回到家中。
原先支撑她穿起铠甲的人早已离去,想让她任性一些的人只能活在往昔。
她在长安举目无亲,不知道该信任谁。
很累,活着很累。
她不知道跟谁说,也不敢跟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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