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裴与墨都听得明明白白看得清清楚楚。景计和宋越针锋相对地说以前。江璨声线冷冽,郑重地要求宋越别在出现在他眼前。就像是一幅色调冷暗的简笔画,为数不多的亮色是许凌云露在裤脚处的红色袜子,以及江璨冰冷剔透的琥珀色眼珠。裴与墨居然没有再嫉妒宋越曾经亲密地参与过江璨的青春。甚至在宋越最后尖叫着扑过去时都没有感到惊讶…毕竟曾经被江璨那样热烈拥抱过的人,怎么可能承受住如此巨大而绝望的反差。想了很多,但都不影响他生气。生气江璨置自己安全于不顾,带着这么几个虾兵蟹将就敢瞎冲。生气江璨连这么几个虾兵蟹将都带着,甚至带上不算多熟络的唐糖,却要瞒着他。裴与墨是那种笑起来不动声色不着痕迹,但生起气来眉宇间攒着戾气,眸色幽邃,嘴唇紧抿…总而言之从眼睛鼻子到嘴巴,一直到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明确表示出我很不爽气质的人。而本该一马当先哄人的江璨,还傻不愣登地摁着宋越,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已经懵了。看着脑壳子转动得嘎吱嘎吱几乎要冒烟的江璨,景计小声问许凌云,“…要是江璨腿被打瘸了,会不会影响拍摄?”许凌云哆嗦了一下:“那是相当影响。”先前怼宋越怼得要死要活的景计,艰难地深呼吸一下,“那个,有话好好说,处男朋友嘛,需要的就是包容和了解,只要人人后退一步,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许凌云也给《太平》逼着签了卖身契,以免已经扎成筛子的伞再被江璨拖累地扎成漏斗,他也硬着头皮上了,“是啊是啊,而且感情里面最忌讳的就是不听解释,江璨,你快解释一下。”江璨:“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唐糖瑟瑟发抖,“别、别生气,会长皱纹还会长胖。”就连警察们也没急着让他变成话痨在场有很多人,八成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忘怀这个巷角。它是那样黯淡,又是那样明亮照亮此处的,是社会主义好党员的三观所散发出的光芒。江璨紧接着一连用了比喻句排比句拟人句夸张句等多种句式,宛如国旗下讲话般,慷慨激昂地陈词着对家暴男的不耻和鄙视。愤怒割席同时还不忘各种起誓,表示自己要是敢动裴与墨一根手指头,脑壳子都摘下来给他当球踢。裴与墨:“…”哪怕是裴与墨本人,也不得不承认,江璨对自己的滤镜确实过厚了,或者天生胆子大不害怕?…从头到尾,真是一丁点都没接收到他想刀人的心思。甚至说着说着有点嘴馋还是怎样,在众人不忍直视兼并肃然起敬的视线里,江璨还一口啃上裴与墨手里的冰淇淋。事情后续解决得很快。武平导演打来的电话成功阻断了江璨的滔滔不绝。虽然是给许凌云打的。三条街外的狗子都听到了他的咆哮,厉声质问着许凌云拐着剧组女主角和他的得意门生私奔跑哪去了,为什么还不回去拍戏。警察们按照流程把宋越抓上警车带回去批评教育,顺便记下了景计的联系方式,以后怎么处理会通知他。裴三裴四的车来得也很迅速,比裴与墨来去匆匆的怒气值还要迅速。众人所担心的,裴与墨一挥手出现一群黑衣人,然后把江璨摁在地上一顿锤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江璨吃完冰淇淋,他还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仔细地擦了嘴角和手指。直到车子开到剧组定下的酒店门口。景计是中途就下了车的,他本身上班上到一半急匆匆出来,要是来得及,回去还能约制片人聊几句,减少下明天工作负担。许凌云、唐糖也有拍摄任务没完成,但良心驱使下,他们落地时还是略有点犹豫地往里边看。然而江璨跟只傻狗似的,还笑得眉眼弯弯地伸出手招呼,“晚点见啊许导唐糖。”许凌云、唐糖:“。”他们还是歇歇吧。江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许凌云和唐糖他们在担心,但对担心什么完全没有头绪。紧接着一扭头,就对上裴与墨望着他的黑色眼眸。里面浮浮沉沉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东西。裴与墨好像不太开心。裴与墨说:“江璨,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语气略有柔和,但是真的不太开心。江璨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你想知道什么吗?我都跟你说。”裴与墨:“我想知道很多,但更希望在事情发生之前知道,而不是之后。”江璨明白了点,“是因为宋越的事我没有提前跟你说?”裴与墨沉默一会儿,“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我太无能?还是不够…信任?”想到宋越癫狂的模样,裴与墨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后怕和汹涌的杀意,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江璨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个走向。他顿时就急了,痛心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只是怕你看到我对宋越的举动觉得我凶残。”咳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小公主需要保护。江璨可不敢拿裴与墨的安全去冒险。要是今个的真是猎人之类的呢?要是他们都打不过猎人呢?小公主亲眼看到坏事发生,是会和小红帽一样感谢猎人除掉可怖的野兽,还是走上相同的道路黑化变坏?想到这里,江璨深沉道:“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不要被黑暗笼罩住,嗯,也保持一下我在你心里温柔高大的形象。”裴与墨紧扣的指尖稍松,坚持道:“可我想知道全部的你。”江璨毫不犹豫,“那就把全部的我都给你知道啊。”裴与墨抬眼,原有的一点郁色还没全然化去,江璨已经在开始要履行承诺:“不然现在就跟你说说我的头发吧,之前还专门的检测机构去检测过的,五年前,我的头发数量是十二万六千三百根头发,到去年三月份,我的头发数量是十二万七千八百根,还长了很多。”纵使很不合时宜,裴与墨还是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要测这个?”江璨:“因为我爷爷说总是染头发伤了发囊,搞不好哪天就会掉光变成秃头。”裴与墨:“…”江璨扭捏了一下,发出邀请,“要是我变成秃头,与墨你愿意和我一起变成秃头吗?”裴与墨:“……”他愿意爱他,但真的不愿意变成秃头。裴与墨没有建立过什么亲密关系,很不擅长处理恋人之间的矛盾。尤其,这是他和江璨在一起后产生的第一个矛盾。先前裴与墨在车上犹豫很久,犹豫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最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犹豫如果江璨生气了两个人吵起架,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结果这场矛盾有超过十分钟吗?想来是没有。裴与墨垂着眼继续听江璨说他的头发是多么坚韧不拔,头型是多么英俊潇洒,以至于完全没看到江璨眼里写满的小问号。江璨也想知道裴与墨的事。早就想知道了,可每每自己提起从前,裴与墨脸上不经意露出的表情实在不像想到什么好事。江璨的童年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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