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赫扬冲完凉,许则才刚把手里的毛巾叠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叠,于是又展开,挂到旁边的挂钩上。“我走了。”陆赫扬的声音在空旷的淋浴间里撞出轻微回音,“你早点回家。”“……好。”许则晚上回家洗澡洗漱后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卷子,卷子是贺蔚的,家教布置了太多,他实在不想写,于是就送给许则。对许则来说很有用,因为里面的所有题目都不会出现在普通渠道销售的教材或参考书里。对完答案,研究完错题解法,许则开始发呆。他始终有种浮着的感觉,不真实,就像穷了很久,忽然凭空得到一百万,联盟政府,理事长办公室。陆承誉坐在那把皮质柔韧的办公椅上,背后书柜的玻璃门反射出窗外或尖或圆的楼顶,书柜上方的墙面挂着24个联盟国的国旗,以倾斜的角度向最中央的联盟旗帜靠拢,整齐到连每条下垂的褶皱都像被一丝不苟地计算过。陆赫扬很少来陆承誉的办公室,从小到大也没有几次。上一次来的时候,陆承誉还不是理事长。进办公室后陆赫扬安静站了有两分钟,陆承誉才翻过一页文件,仍然没有抬头,只说:“没必要回国了,在这里安心学习和训练。”“预备校定期会有考试,要录进档案。”陆赫扬说。但即便陆赫扬的档案是一片空白,也不妨碍他进入最好的学校。陆承誉终于抬起头,语气像命令又像警告:“那就让学校把电子版试卷发过来。”不等陆赫扬回答陆赫扬也并不打算回答。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陆承誉接起来,秘书通知他参会人员已经到齐,会议可以开始了。于是在占用了理事长宝贵的三分钟时间后,陆赫扬从办公室里出来。下了两层电梯,到达联盟外交部,陆青墨正拿着文件走出会议室,陆赫扬站在走廊上,叫她:“姐。”陆青墨回过头,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爸让你来的?”“嗯。”“去我办公室吧。”助理为陆青墨和陆赫扬倒了水后就离开了,陆青墨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腕,开口:“读军校的事是你自己决定的吗?”“是的。”陆赫扬拿起水杯,没有喝,只握在手里。“读军校很辛苦,我担心你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不绕一圈怎么知道。”陆赫扬喝了口水,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你的耳环。”“……谢谢。”陆青墨轻声说,伸手接过盒子。盒子里是一对小珍珠耳环,几年前某个品牌的情人节限定纪念款,基础简单的风格,与贵气和精致不沾边,但陆青墨戴了整整五年。从大学校园到联盟政府,从毕业晚会到结婚典礼即便小小的珍珠耳环与昂贵的婚纱极度不搭,陆青墨也沉默地坚持要戴着它。前段时间,一只耳环的搭扣坏掉了,陆青墨在回国时将耳环送去修,后来因为工作原因走得匆忙,便没来得及等耳环修好。重新戴上后,陆青墨抬手摸着跟自己耳垂连在一起的珍珠耳环,朝陆赫扬微笑了一下,又说了句谢谢。联盟理事长的长女,风光无限的魏太太,年轻出众的外交官……外人看来陆青墨出身优越,轻轻松松站在金字塔尖,却不知道她会为一对珍珠耳环露出这样的笑。这大概是陆赫扬要绕一个大圈的原因之一。因为不想最后只能留住一对珍珠耳环。贺蔚睁开眼的时候,池嘉寒正站在他的侧后方跟许则说话。“……”贺蔚若无其事地转了个头,擦掉嘴角的口水,这才直起身,假装只是小憩了片刻而不是睡了一整个早上,笑容纯真,“我才睡了几分钟,小池就来啦?”池嘉寒看了眼他脸上那块压出来的红印,提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是啊,你说多巧。”“站累了吧?”贺蔚岔开腿,拍拍自己的膝盖,“坐坐?”池嘉寒面无表情,反而是许则的视线从贺蔚腿上移过,接着不太自然地低头去看自己桌上的书。见池嘉寒不说话,贺蔚笑嘻嘻地站起来:“你坐我椅子,我上个厕所。”他手很贱,还要在池嘉寒耳朵上捏一下,被狠狠剜了一眼后才愉悦地滚蛋。等贺蔚回来,池嘉寒已经走了。许则又在做试卷,不止贺蔚送他的,还有陆赫扬帮他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比贺蔚手里那些有了上页没下页的要完整很多。“上次你说跟小池七八岁就认识了,他小时候就不爱理人吗?”贺蔚凑到许则旁边,问他。许则停了笔,防止不小心写到贺蔚的脸上,回答:“他不太喜欢说话。”“你们认识这么久,吵过架吗?”虽然贺蔚觉得答案很明显,因为许则是不可能吵架的人,池嘉寒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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