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宝贝儿周日登上各大头条的爆闻,直到隔天清晨仍热度不减,绘商大厦一楼聚满等电梯的员工,闹哄哄全在围绕“齐晟破产”展开讨论。不知谁眼尖瞥见牵着口中“正经关系”的时聆走来的商行箴,只一个暗暗提醒的眼神,电梯间的吵嚷霎时平静,离得近的纷纷冲商行箴问早。专梯不用等候,商行箴偏偏不进,站定后跟这帮员工侃两句:“新闻稿写的‘面临破产’,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直接破产’了?”语气难辨,谁都猜不出老板持何态度,企划总监问:“商先生,您有什么看法?”商行箴悠然道:“卷土重来是勇者,一蹶不振是懦夫,看企业造化吧。”电梯开了,人群让开道想让商行箴先进,商行箴步子一拐,把时聆牵进了专梯里。梯门合上,时聆吐槽道:“尽说废话。”商行箴说:“废话不爱听,荤话不肯听,情话听多了你嫌腻得慌,耳朵随主,难伺候。”时聆过滤成夸奖来听:“毕竟受尽音乐熏陶,没那么好满足。”商行箴探手掐时聆腰间:“确定么,也不知道谁总是推着我嚷嚷不要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到办公室把门一关,又搂抱着亲热上半晌才喘着气分开。周一上午是商行箴一星期中最忙的时段,时聆不打扰他,抱着平板和手机进休息室,边看影片边在小群跟其余三人闲扯。夏揽和陈敢心考上了同一个学校,但不在这边念书了,预计下周五起程飞南方,提议走之前再聚一次。张觉:你们俩就这样双宿双飞了,剩我和时聆儿在原地孤独守望,好狠的心。陈敢心:别逮着我一个人指责,明明是好狠的揽心。夏揽不肯吃亏:聆儿不孤独啊,音乐学院离赋月山庄那么近,叔叔一得空肯定开着豪车跑去把人兜回家。时聆为自己辩驳:我们学校管得严,不许夜不归宿的。夏揽:我说你夜不归宿了吗?啧啧,有人思想不纯。时聆:好想把你踢出群。张觉:都别吵,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时聆:谁让你把加好友的女生处成兄弟。陈敢心:张觉纯纯大直男,东风无力百花残。在一片无声胜有声的大笑里,张觉的挣扎比东风更无力:以前还可劲造谣我是gay!相约这周六峤中门口集合,几人先后下线,时聆放下手机继续看影片,看困了就出溜进被窝,从床头柜摸出录音笔,随机点开一个音频放在枕边听着入了梦。商行箴进来把他喊醒的时候已过中午,时聆勾着商行箴的脖子撑起上半身,问:“你忙完了?”“嗯,抽空歇一会。”商行箴捧着时聆的屁股往上一托,把人抱离大床朝外走,“给你打包了餐厅的花雕酒焖鸡,趁热吃。”绘商的餐厅厨子精通八大菜系,时聆喜欢吃,夹着商行箴的腰身,问:“怎么不喊我一起去?”商行箴坐进椅子里,说:“得了吧,我的员工受累一上午了,让他们好好吃顿饭。”桌角的饭盒掀了盖子,时聆闻到香味儿了,挣开商行箴抱上来的手要下地,才想起自己的鞋子还在休息室里:“叔叔,当老板的得比员工多受累一点才叫称职,帮我把鞋子拎出来吧?”商行箴不惯着他,手臂收拢把人箍进自己怀中:“净使唤人,明知我受累就不能先哄哄?抱一下再去。”时聆不出声了,他看得出商行箴是真的累,眼球蔓延的微小血丝每一根都在道尽疲倦,偶尔他深夜被纸张掀动的轻响扰了清梦,睁眼就会看到商行箴在月色下的小沙发里翻看文件。早上在电梯间为他评判为“废话”的那一句,其实他清楚商行箴不单是在嘲讽当下四面楚歌的齐晟,更是在鞭策重启绘商的自己。如果要他说实话,实际上他爱听商行箴的废话,肯听商行箴的荤话,商行箴说的情话他从来不会腻,无论对他温柔或强势,对公事严肃且专注,哪一面的商行箴他都爱看。就像平常高高在上的人,现在把脑袋埋在他肩上汲取氧气,他窃喜于自己拥有商行箴的这种反差感。时聆摸了摸商行箴的头发:“叔叔,这周六我跟张觉他们约好了出去玩儿。”从四维空间以后商行箴就对张觉完全改观,他抬起脸,说:“去吧,临出门给老周去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要么喊我送你也行。”这是每次时聆有约时商行箴必说的话,时聆摇头:“就约在峤中正门,我坐车过去就行。”“忘记之前齐文朗蹲守赋月山庄的事了?他最近穷途末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别撞枪口上。”商行箴拍拍时聆后腰,“听话。”时聆在他腿上晃了晃:“真正的枪口成天撞我。”商行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碍不住被时聆这样蹭,他抓着时聆的裤腰拽下一大截,响亮地甩上一巴掌:“还不让我说,我看荤话说得最起劲的是你。”推推搡搡间,长裤卷着内裤掉在地板,时聆不断往前躲,推着商行箴的手迭声提醒:“叔叔,你电话响。”响的是内线电话,商行箴把时聆从腿上抱起来压上桌子,按着他的两只膝盖分开:“哪个闲得慌的人这个点儿上门求见,午休呢,让秘书招待他去。”平日休息时间不接电话,对面便识趣挂断,这次却孜孜不倦响了许久,时聆被身下满桌的文件硌得难受,咬着商行箴的手指难受,耳畔铃声嗡鸣难受,忍无可忍抓起听筒举到商行箴耳边,用嘴型催促道:“快接。”商行箴才刚把时聆的膝盖捂热,烦躁地抓过冰凉的听筒:“什么事?”秘书废话不多说:“商先生,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荆女士在门外等您。”商行箴抽回手指,瞬间灭了火:“我妈?”距离太近,时聆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两眼瞪圆,噌然坐起跳下桌子,慌乱间弄皱了演算纸、碰掉了钢笔,更顾不上捡起桌下的裤子,他毫无形象地逃回了休息室。商行箴又想笑又自顾不暇,搁下听筒,鞋头勾着地面的裤子踢进桌底下,绕过桌子边向门外走边理好了衣领。拉开门,荆漫正用做了美甲的手指戳着手机里的麻将,瞧见他就把手机收回包里:“这会儿才来开门,睡着啦?”“没有,忙着。”商行箴把荆漫迎进办公室里,“怎么过来了?”“清姿说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来关心一下我宝贝儿子呀,顺便来送个汤。”荆漫将保温桶和手提包一并搁到茶几上,却没在沙发落座,闲逛般踱到办公桌前,“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呢?”商行箴就去洗了个手,闻声甩着满手水珠子大步出来,将饭菜给盖上:“放冷了,待会儿加热再吃。”“难怪总抽不出空回家吃饭,小颜都把饭端你面前了还等人喂你嘴里呢。”荆漫闲操心,敛起桌上的演算纸扫了两眼,“怎么还把纸弄皱了,最近的工作很伤脑筋?”商行箴哪能说实话,视线掠过休息室紧闭的房门,说:“是挺费神,不然怎么会把纸揉皱。”“越焦躁越没头绪,累了就歇会儿嘛。”荆漫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呼一声退了一步,正要弯腰去捡,“钢笔也乱扔,你小时候的画笔就是这么失踪的。”“我来。”商行箴眼疾手快拦住荆漫的动作,先一步俯身捡起钢笔,余光在桌底那团裤子停顿分秒,直身将钢笔放回桌上,“你也是,到一定岁数就担心点,别闪到腰。”“能不能别小瞧我,昨天我还教桃酥跳舞呢。”荆漫抓过笔帽契钢笔上,刚抬眼,视线定在电脑旁的相框上不动了。商行箴寸步不离守在他妈身边,抬手揉了揉山根,此刻就等着一顿审问。果不其然,荆漫捧起相框细看,随后回头道出结论:“我觉得这男孩儿有点眼熟。”商行箴了解她:“能不眼熟么,那张和小羊亲嘴的照片你是不是扯上全家人研究了一整晚?”荆漫终于选择摊牌:“你嫂子都跟我说了,周六在购物中心碰见你跟这孩子逛街了!桃酥还说看到你给他揉小腿是吧,你爸当年刚把我追到手就这么个热乎劲!还有清姿”里屋还有个当事人光着屁股支棱着耳朵偷听呢,商行箴揽着荆漫的肩膀把人带离桌旁:“妈,全天下都有你的眼线,对吧?”“我不开心,怎么全天下都知道了,就我没见过?”荆漫嘴上不甘,眼里却只剩恳切,“行箴,你到底是担心他不讨我们喜欢,还是我们不讨他喜欢?”“都不是,怎么说……”商行箴难得也有闪烁其词的时候,他按着荆漫的双肩想哄她先坐下,“你等我喝口汤,组织一下语言好吗?”荆漫轻叹一声,拂开他的手,体谅道:“不急,你先填饱肚子,我上里屋瞧瞧你的休息环境。”--------------------感谢:今天也很烦心的小王的1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兔憨憨_的1个鱼粮!!!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教教我啊这句体谅话却如晴天霹雳,商行箴忙转身制止,拥着荆漫的肩膀好声劝慰:“里面乱,被子也没叠,你就给我留点颜面吧。”荆漫半信半疑地瞥向他:“我记得你退伍回来后就可自律了。”商行箴道:“这不是忙么,没空。”荆漫侧耳倾听:“里面好像有铃铛响。”商行箴能阻碍一步是一步:“清姿前些天在公司楼下捡回来的猫,钻我这边来了。”荆漫不信:“她最害怕猫猫狗狗了。”“她的怜悯战胜了恐惧。”商行箴哄道,“难得来一趟,不去她那边坐一坐吗?走,我陪你过去转转,让她给你泡养颜花茶。”还是午休时间,荆漫不打扰人,她在走廊上站定,按住商行箴的小臂,说:“行了,你赶紧回去吃饭,记得把汤喝了。”商行箴执意陪荆漫下楼:“妈,下次你过来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准备一下,我这里要么咖啡要么白水,你又不爱喝。”从二十六层温情到一楼大堂门口,接送荆漫的轿车就停在花坛边,她不急着上车,旋身给商行箴抻好微松的领带:“行箴,你是沉稳,但小宇可没你会掩饰,那天你说起齐家的小儿子,小宇的腿抖得跟个筛糠子似的。”抻好的领带不算紧,商行箴的喉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垂眸看着荆漫良久说不出一句话。荆漫早料想到他的反应,双手从他领间离开,眼中是一贯的温和:“你愿意把合影摆上显眼的位置,证明是喜欢得不得了。行箴,你问问自己,真能忍住不把他带回家吗?舍得他受委屈吗?”这个“家”,不仅仅指代一处居所,如果是这样,哪里都可以。见识过时聆从齐家蹒跚走出时的濒临崩溃,所以商行箴热衷于看时聆回家跌入沙发那瞬满面的惬意与慵懒,他为时聆建造的是一处存有认可感的归处。没有人会不喜欢被认可。商行箴把荆漫送上车,扶着车门道:“等我把保温桶洗干净了今晚给你还过去。”荆漫问:“用不用添碗筷呀?”商行箴思量片刻,下了决定:“添两副吧。”轿车甩着尾气远去,商行箴揣兜杵在原地,直到游荡的日光灼了眼,他才折身回到大楼里。办公室没任何动静,商行箴把放冷的午饭拿去茶水间加热,放轻动作拧开休息室门把。放眼望去床被凌乱,床上却不见人影,商行箴先朝里间的浴室望去,听觉捕捉到衣柜里的铃铛脆响,他无奈又好笑,过去叩响柜门,随后一把拉开:“时聆。”柜子里就挂了七八套衣服,并不显得拥挤,时聆有足够空间缩在最角落,暗淡光线拂不进他眼中,屈膝紧并的双腿倒是暴露了局促不安的情绪。“怕成这样。”商行箴蹲身拨开层层叠叠遮挡视线的衣服,“过来,我看看身子有没有抖。”时聆一颗心还高悬在嗓子眼儿,抓着只外套袖子壮胆,低声问:“你妈妈呢?”饱含怯意的发问犹如钢笔尖在商行箴的心脏戳了一下,不算痛,但那种带刺的难受萦绕心头久久不消。上次在购物中心看着时聆躲远也是相同的感觉,商行箴想,时聆得到的认可大概还不够多。他仍旧向时聆伸着手臂,说:“刚走,外面没人。”一阵叮铃作响,时聆从角落处爬出来抓上他的手臂,商行箴顺势兜着时聆的后腰把人抱起,安置床上后到外间捡回乱糟糟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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