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不好领养,可以回荷兰办手续。” 林壑自说自话,又去看那个小女孩:“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你跟我一人抱一个去公园散步,多温馨啊。” 宋清尧没办法再专注地盯屏幕了,他转头去看林壑,发现林壑也看着他,还笑着问:“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太多了?” 宋清尧想点头,可是昨晚那个把脸埋在他怀中,固执地说着自己没家的林壑与眼前这个笑容爽朗的林壑重叠在了一起,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目睹父亲去世的自己,以及后来整整两年都不愿跨进父母房门的原因。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最需要爸妈疼爱的年纪里失去至亲的感受。他对家庭的渴望没那么强烈,一来是性格够独立,二来是叶荷给了他足够的爱来弥补缺失的部分。但林壑没他这么幸运。 今早林壑没有多提,不过说出的只言片语已经能构筑出一个压抑的童年了。 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对他笑出了酒窝的傻样子,宋清尧的手指动了动,拿过酒杯将剩下的原浆一饮而尽。 “菜还没上,这么喝容易醉。”林壑提醒道。 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他端起来和林壑的杯子碰了碰,低声说:“醉了有你。” 林壑怔了一下,随后靠近他问:“你刚说了什么?” 宋清尧没有复述,这次喝了两口被林壑截下杯子:“学长你干嘛?突然心情不好了?” “没有,”宋清尧笑了笑,左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抵着侧脸看林壑,“心情挺好。” 林壑被他这种像是醉了一样的说话方式整得有点蒙,这时服务员把他们点的海鲜端上来了,想起调味料还没弄,林壑提醒他等一下,自己去去就回。 看着林壑快步走向自助调料区,宋清尧的视线回到了桌上的蒸汽大锅中。 海星墨鱼螃蟹大虾有序地排列在一起,这几样是他们在青岛时点过的,林壑又点了一遍。冒着腾腾热气的大虾一看就很肥美,宋清尧用筷子夹起一只,想到了林壑帮他剥虾时说过的话。 右手虽然戴着护具,但是经过一周的休养已经好多了,手指用力也不再是问题。 撕开一张湿巾擦手,他拿起虾吹了吹,开始剥虾头和虾壳。 林壑端着两碗酱料回来,正想跟他说今天调的可能没有那天的味道,就发现自己的碗里放着几只剥好的虾,还有一只剥了壳,蟹膏肥美的螃蟹。 接过一个酱料碗放到自己手边,宋清尧继续夹虾来剥。林壑坐在他身边,看他右手不太灵活的动作,便拿了张湿巾擦自己的手,再把他的右手拿过来,换了张干净的给他擦拭手指。 四周的位置都有人,宋清尧觉得尴尬想抽回来,谁知林壑抓着不放,还提醒他:“别又用力拉伤了。” 这话一说,宋清尧就知道林壑不会放了,只好等他擦完。见林壑又拿了一张想继续擦左手,他立刻接过来说自己可以。 林壑没坚持,但把他的碗和自己的碗对调了一下。 宋清尧说:“这是给你吃的。” “我知道,”林壑剥着一只虾的壳,“这些是你专门剥给我的,我肯定要吃。” “那干嘛调过来?” “因为你要喂我。”林壑一脸理所当然的态度,还举了举自己的双手,“凉了会腥,现在我在给你剥,腾不出手吃了。” 在耍嘴皮子的功夫上,宋清尧远远及不上林壑。他也不反驳,用筷子夹了一只虾沾了沾林壑调的酱料,在林壑张开嘴等着他喂的时候送进了自己嘴里,咀嚼完咽下去才看向林壑:“这个酱的味道不如那天的。” 林壑好处没捞着,反而被他吃掉一只虾,赶紧把碗换回来,免得剩下的都不保。 看林壑这么幼稚的举动,宋清尧却没了从前想吐槽的念头,只觉得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可爱,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却会在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事实证明林壑是真的会计较,一直到吃完了还在念叨那只被宋清尧吃掉的虾。而且因为宋清尧没有再给他剥过,他时不时会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过来,看得宋清尧无可奈何,等大龙端上来给他夹了好几筷子才勉强罢休。 这顿饭是宋清尧请客,林壑不跟他争,出来后提议晚饭自己请,宋清尧说今晚不行,得回去陪母亲吃饭。 林壑还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便趁着他买咖啡的功夫聊了起来。 得知宋清尧也是从小就没了爸,林壑的表情有点愧疚:“对不起学长,我不该问的。” 宋清尧的反应坦然多了,边看咖啡师做单边笑道:“没什么,事情过去很久了,其实我都不太记得。” 身旁的林壑安静了片刻才问:“那你母亲一直是一个人养大你?” “嗯,”提起叶荷,宋清尧叹了口气,视线回到林壑身上,“她很爱我爸,也怕我受委屈,所以什么都自己扛着,身体都落下了顽疾。” 林壑说:“是什么问题?” “去年动了场手术,后来康复了,但是一直有睡眠不好的毛病。” 林壑在脑海中搜罗着学过的与失眠有关的知识,宋清尧继续说:“我上午去见的朋友就是她之前看的心理医生,明天还得带她去复诊。” 想了下自己明天是大夜班,林壑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接过咖啡师递来的冰美式,宋清尧插上吸管吸了一口:“不用了,我陪她复诊之前还要先去南普陀上香。” “南普陀?”林壑也从咖啡师手里接过冰拿铁,和他并肩往店门走去,“是什么地方?” “一座寺,香火很旺盛,我妈和纪乾每个月都会去上香。” 宋清尧不过是随口提到了纪乾,林壑却脚步一顿,又大步跟上:“明天纪乾也会去?” “不会,”宋清尧解释说,“他最近在忙一个项目的收尾,没那么多时间。” “那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高中就认识了。” “他是直的还是弯的?” 宋清尧停下来,回头看向咬着吸管的林壑。 林壑以为他会回答自己,没想到他看了自己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林壑追上他:“学长,你干嘛不回答我?” 宋清尧悠闲地吸了口咖啡,说:“他是弯的。” 听到了一声空气被挤进吸管的声音,宋清尧不必回头都知道是林壑把咖啡喝完了。接触到现在,他多少了解了林壑有独占欲。虽说他们还没在一起,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早点解释清楚比较好。 他转头看着林壑:“纪乾有个喜欢很久的人,不过不是我,我跟他只是好朋友。” 林壑放下杯子:“他知不知道我和你在青岛的事?” “他只知道我在青岛碰到你,其他的我没告诉他。” “所以他不知道我们上床了?” 斜了林壑一眼,宋清尧拒绝回答这种问题,好在林壑也没再追问下去。两人并肩往前走,拐过前面的转角时,一家门脸装修很酷的室内游乐场出现在眼前,宋清尧习惯性地想路过,被林壑一把拉住袖子。 林壑指着入口的大门说:“学长,我想玩这个,你陪我进去玩吧。” 看了眼里面几个正在捞鱼机旁喧闹的孩子身影,宋清尧又吞了一口咖啡才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像心跳的错觉 林壑到走到前台咨询玩法,宋清尧跟在后面,看到旁边收银台有个牵着儿子的母亲正在扫码付款,那孩子约莫五六岁大,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游戏机雀跃得原地蹦跳。 宋清尧的目光在那个兴奋的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在林壑问完要去收银区排队时,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来吧。” 等前面那位母亲兑换完游戏币,收银员问他们要兑多少,宋清尧扭头去看林壑:“要多少?” 林壑笑着说:“你买多少我就玩多少。”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的宋清尧,收银员见状适时推销:“可以试试两百和三百这两款套餐,能额外获赠20和30的游戏币,如果觉得太多了玩不完还可以用来夹娃娃机。” 收银员抬手指了指右侧一整排崭新明亮的娃娃机:“这是最新引进的型号,手感很好,里面的玩偶也都采用优质填充物,给小孩子玩绝对安全。” 他俩的外形都属于那种一看就没孩子拖累的类型,不过收银员这么说也只是想提醒可以送亲友。林壑看了一眼,正打算等等给宋清尧夹几个娃娃放在床上,就听到宋清尧对收银员说:“三百吧。” 收银员在电脑上下单,扫码付款后,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拎的黄色小篮子,将颇有分量的游戏币装进去。 林壑接过来提着,宋清尧往里走,想问林壑先玩那个,肩膀上忽然一重,林壑把手臂搭在他肩上了。 他想推开,林壑低声说:“搭个肩膀没事,多的是好朋友搭肩膀,你看那边就有两个。” 顺着林壑所指的看去,果然有两个高中生打扮的男生站在篮球机前面说话,一个搭肩膀另一个搭着对方的腰。宋清尧收回视线,问道:“不是想玩吗?怎么还不去?” 手心握住他的肩膀,林壑说:“学长你得陪我玩啊,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 “我不会这些。”宋清尧打量路过的一台跳舞机,一个初中女生动作轻灵地扭来扭去,屏幕上连续弹出两个perfect提示。 “玩玩就会了,玩是本能,没有人不会。”林壑和他一起回头看那台机器,“想试这个?” “不用。”宋清尧想都不想就拒绝。林壑对这种跳舞机也没兴趣,便带着他走到了两台连在一起的赛车旁边。 “玩这个吧。” 林壑拿了十枚游戏币分别投进两辆车里,宋清尧看他坐到左边那台,自己就坐进右边。根据屏幕上的提示按了几下按键后,画面切到了2d跑道上,倒计时开始。 林壑踩了踩脚下的油门,转过来冲他挑眉:“学长,别太快认输啊。” 宋清尧把咖啡放在旁边的扶手架上,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你别翻车才是。” 林壑轻笑出声,在倒计时结束后踩下油门,屏幕上一蓝一红两辆车同时从起跑点窜出去,随着轰鸣的环绕音响起,宋清尧专注于眼前的街景,在每一个弯道都控制住了方向盘的角度。 他没有用什么花哨的技巧,但是开起来明显比旁边方向盘转幅更大的林壑稳多了,最后冲线时,林壑被他甩了05秒。 看着屏幕上的“youlost”英文,林壑拍了下方向盘,转过来看着宋清尧:“可以啊学长,车技不赖。” 宋清尧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地问他:“还要比么?” “比。” 林壑被激起了胜负欲,拿过篮子里的游戏币继续投。两人又接连赛了好几场,到第三局的时候林壑找到感觉了,开始稳步发挥,结束时他们同时冲线,第四局宋清尧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第五局结束时,他看着屏幕上第二次出现的“youlost”提示,再看看旁边那人意气风发的笑脸,起身拿起咖啡道:“走吧,换一个玩。” 林壑过来勾他肩膀:“输了有没有不开心?” 宋清尧笑着去看前面的打鼓机:“游戏而已,这也要不开心还玩什么?” 看着他放松自在的表情,林壑突然很想亲他一下,奈何前面有人走来,只好忍着。接着又拉他去玩了海岸摩托车,丛林探险,绝地枪战等刺激的项目,在玩丛林探险时,林壑问起他有没有去过游乐场。 出国读大学之前,宋清尧因为外形问题一直被同龄男生排斥着。尤其是初高中那几年,他除了闷头读书外基本不参加任何活动,所以今天和林壑玩这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没把被排斥过的事告诉林壑,只说以前就顾着读书,没机会玩。林壑一枪崩掉他脚边的蛇,又和他合力打死最后的丛林金刚才摘掉vr眼镜,说下个休息日一起去游乐场玩。 放下颇有分量的冲锋枪,宋清尧调整了下右手护具的松紧,林壑过来握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会痛?” “已经好多了。” “那下周能不能去?” 看着眼前人因为戴vr眼镜被压红的鼻梁,宋清尧想到了刚才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林壑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不禁点头道:“好。” 刚应完,他就看到林壑又笑了。左脸颊上的酒窝被屏幕点亮,连同那双眼睛里的光一道照进他眼中,如同这个季节午后的阳光,总是有一种挥不去的晴朗。 玩了一圈下来,篮子渐渐空了,林壑数了下游戏币,提议用剩下的去夹娃娃。 宋清尧也不想再玩了,便跟着林壑走到夹娃娃机前面。两人一起打量着,看到一半时林壑先停下:“前面都没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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