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宋清尧没有多想,收拾过后拿了自己的洗浴用品关上门。 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脚,在熟悉的香气氛围里,身体很快放松了下来,糟糕的心情也缓和多了。洗完澡后,他用纸巾抹掉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记起了纪乾说过的话。 他不是一个会沉湎在负面情绪里的人,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回头了就必须往前看。 哪怕是相伴了两年的感情。 用双手拍了拍脸颊,他做了组深呼吸,出来后用手机点一份水煮鱼外卖,刚吃了没两口手机响了,是个来自厦门的陌生号码。 作为急诊科医生,他经常会给患者家属留手机号,对于陌生来电也从来不拒接。不过今天接起后他后悔了,电话那头是杨霆巍。 “清尧你别挂电话,先听我说!” 杨霆巍说得很着着急,宋清尧放下一次性筷子,看着碗里喷香的鱼肉和大肠忽然就没了胃口。 他这边没动静,杨霆巍松了口气,赶紧解释:“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你也知道最近我压力很大,本来我是跟陈明胜一起去喝酒,那家伙临时放我鸽子,你要不信的话可以打他电话问。” 盘着腿靠到沙发椅背上,宋清尧的语调没有起伏:“你是说那个女人也是陈明胜约的,而你趁着陈明胜不在就搞了他约的女人?” “不是!” 被噎了一下,杨霆巍停顿了片刻才找到话继续说:“我就是喝多了,那个女人是主动过来搭话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我就是心烦,我没想过真的搞。” “你心烦,所以不想接我的电话,只想把脸埋到女人的胸口去。” 认识四年,宋清尧基本没用过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杨霆巍说话。杨霆巍本来就着急,被他怼几句后绷不住了,声音大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我说了这是个意外。何况我跟她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没接你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次没接过我的电话?” “我不接是因为在忙着抢救病人,”宋清尧觉得可笑,竟然到了现在,自己还要因为这种事而跟杨霆巍解释,“但你不接我电话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喝多了犯糊涂吗?这种错哪个男人不会犯?” “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 “只是一次?”宋清尧嗤了声,“要不要我找人查你玩过哪些酒吧,有过多少次艳遇?”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骤然变粗重了,宋清尧能想象得出杨霆巍气急败坏的样子。但他不想再吵下去,干脆地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就这样吧。”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随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杨霆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宋清尧拉黑了这个号码,把手机丢回茶几上,他弯着腰继续夹鱼肉吃,尽管不想再被杨霆巍影响到,但是情绪仍旧不可抑制地往下坠。 把一次性筷子丢回碗里,他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 纪乾说这家酒店有非常棒的海景和夜景,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在对着一片如同惊悚片《迷雾》一般的场景抽了两根烟后,他放弃了。回房间换衣服,坐电梯去了酒店负一层的酒吧。 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晚饭,林壑拿着手机走到前台,想扫码借充电宝,操作时旁边有个女孩靠过来,问道:“小哥哥,一个人啊?” 女孩声音很嗲,穿着也比较性感,林壑瞥她一眼,低头继续手机上的步骤。女孩不死心,用手臂撞了撞他:“玩玩嘛,干嘛这么酷。” 林壑笑了笑,坦然道:“性别不同,玩不起来。” 女孩怔了片刻,随后明白他指的意思了,撩起肩上的头发翻了个白眼:“怎么搞的,连着两个都是基佬,你们约好的啊?” 女孩说完就转身离开,林壑没多想,等把充电宝借出来插上后,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干嘛,音乐声大到刺耳。林壑把手机拿远了些,提醒道:“把声音关小点。” “哦,”孙婧桐关小了音箱的音量,顺便将两条腿从桌上放下,坐直了问,“怎么啦小壑壑,心情不好啊?” 无视了她没大没小的称呼,林壑问道:“汤碧云呢?” “汤姨到曼城出差去了,她没告诉你啊?你俩又吵架了?” “没吵,她手机关机了。”林壑的语气听不出异样,“那没事了,就这样。” “哎等等!”拦住了林壑要挂机的动作,孙婧桐八卦道,“你回去住了几天感觉怎么样?你老爸对你ok吧?” “我在青岛。” “你怎么跑青岛去了?” “散心。”林壑说得很敷衍。 抓了一缕卷马尾在指尖绕着,孙婧桐叹道:“哥,要是真的待不下去还是回来吧,我爸很掂记你。” “我有数,”林壑应道,“就这样吧,手机快没电了。” 这次不等孙婧桐再阻拦,林壑直接按了挂机键。 打开短信页面,他又看了一遍刚才收到的那条短信。 是银行的转账提示,他妈汤碧云转了五万块过来,转账留言还写着: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花记得说。 把手机和充电宝都放进口袋里,林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时听到门口有两个人在谈论负一层的酒吧气氛不错。 酒店的房间还没打扫出来,林壑也不想干坐着傻等,便坐电梯下了负一层。 酒吧的入口设在转角,比起大堂奢华而亮眼的装潢,这里整体偏怀旧风,细节能看出老板的品味不俗,定位是清吧,很适合旅途中的客人们进来放松。 走到吧台边,林壑随意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指关节敲了敲大理石台面:“深水炸弹。” 酒保转身调酒,他往场内看了一圈,视线停在了角落的一张卡座前。 宋清尧正抱着支啤酒,和一个穿着商务西装的男人浅笑低语。 酒吧内放着怀旧的欧美情歌,幽暗的氛围沾着点暧昧的情调,宋清尧也没了白天时冷淡疏离的模样,清秀的眉眼弯着,身体慵懒地陷在沙发椅背里。由于坐姿随意,卫衣的下摆往上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 林壑盯着他看,不知聊到什么,男人靠到宋清尧耳边说话。宋清尧被逗得不住发笑,也靠到男人耳畔说起悄悄话。 酒保将调好的深水炸弹推到林壑手边,林壑头都没回一下,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 深水炸弹的酒精度较高,林壑酒量好,喝完让酒保再调一杯。等待的间隙里,宋清尧站起身去了洗手间,男人抬手招来侍应生,让对方把啤酒撤下去,换成了度数高的洋酒。 宋清尧回来时,男人给彼此倒了酒,端起来和他碰杯。 林壑不了解宋清尧现在的酒量,但记得去年那次party,自己要和他碰杯时看到他端着果汁在喝。 那时宋清尧解释酒量太差,现在过去了一年,也许酒量好了不少。 只是他昨天刚被出轨,今天就来酒吧钓男人了? 眼前的人和印象里有了出入,林壑想把注意力抽回来,拿出手机来看。看着看着注意力又跑偏了,不时会朝宋清尧那边看去。 那瓶洋酒喝到一半时,宋清尧已经歪到男人怀里了。他垂着头,被刘海挡住了眼睛,林壑只能看到他把双手放在卫衣前面的大口袋里。男人揽着他的手臂,嘴唇贴在他头发上。 不知男人说了什么,宋清尧点点头,在男人的搀扶下站起来。但他看着醉得不轻,刚抬腿就踢到桌角。 男人把他抱在怀里,右手极自然地勾住他的腰,左手托着腋下,带着他往出口的位置去。 林壑掏钱结账,跟在他们后面走出酒吧。宋清尧的脑袋一晃一晃的,在对方的搀扶下勉强往前走,到了电梯旁边,男人按了上行键,电梯门开后两人走进去。 林壑照旧跟进去,看宋清尧刷了房卡,男人动手按了42层。 林壑靠在另一边没动,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片刻,林壑主动笑道:“我也是42层的。” 男人的注意力回到了宋清尧身上,林壑盯着反光的电梯箱壁,等电梯到了42层时,那两人先跨出去,他跟出来,看男人扶着宋清尧往房间方向走去。 考虑了片刻,林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一百块,对折后丢进电梯里,按了1楼的按键,出来朝男人喊道:“你俩谁掉钱了?电梯里有好几百块。”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看过来。林壑按住开门键,提醒说:“是你朋友的吧,刚才进电梯的时候我还没看到有钱。” 男人让宋清尧靠墙站着,整了整西装后走到林壑身边,发现电梯内真的有钱,便进去捡。 在他跨进去后,林壑按了关门键,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就合上了,最后只有一声脏话从开始下降的电梯内传出。 走到宋清尧面前,林壑伸手扶住他,顺便接过他手里的房卡。宋清尧闭着眼,也没意识到搂着自己的人换了,依旧顺从地靠在林壑肩上。进房后,林壑反手关门,刚要开灯就被宋清尧攀住了肩膀。宋清尧把他抵在墙上,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到一起时又停住了。 漆黑的环境看不清彼此的脸,林壑能感觉到宋清尧不断拂过自己嘴唇上的呼吸,带着酒气和一缕熟悉的淡香。 停顿了片刻,宋清尧把脸撇开了。察觉到他想后退,林壑勾住他的腰转了个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咬住了那双嘴唇。弄伤他了? 嘴唇被磕痛了,宋清尧微微蹙起眉。 他不想接吻,可对方的技巧还很不错,撩得他膝盖都在抖,用尽全力往旁边躲避,喘着说:“别这样……” 以为他是不想站着,林壑停下攻势,嘴唇贴着他的唇瓣说:“那到床上去。” 对方说话时的热气拂过敏感的唇瓣,宋清尧觉得痒,想说不要,林壑却弯下腰,二话不说先把他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是用扔的,至少他在迷糊的状态里还能体会到腾空感。随着后背撞在床垫上,他整个人都微微弹了一下,接着就有人压上来了。 …… 一夜无梦。 宋清尧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眼皮也挡不住室内刺眼的阳光时,他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枕着一个人的臂膀。 那人的脸面对着他,颈侧的发尾柔软地散在枕边,睫毛浓密且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盯着这张脸看了足足半分钟,他去看四周的环境。 墙角立着他的行李箱,说明这间房是他的没错。 撑着床坐起,他试图整理昨晚发生的事,一动却感觉从腰到尾椎的部位都酸痛得厉害,最要命的是某个位置传来了久违的胀痛感。掀开被子一看,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 他和林壑什么都没穿,床单被卷成一团扔在地上,他身上很干净,不过随处可见旖旎的红痕,尤其是大腿部位。 望着这些不可描述的痕迹,他隐隐记起了昨晚的发生的事,转头去看依旧在熟睡中的人,他的头开始痛了。 手指捏着眉心,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为什么对象会变成了林壑。明明在酒吧里交谈的是个年纪比他大的男人,好像在进电梯之前对方都还扶着他,后来呢? 是进房间之前换人了? 就算被林壑撞见了,以他们的关系,林壑也不至于跟他做吧? 抓了把凌乱的刘海,宋清尧觉得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他要先穿好衣服,至少不能让林壑醒来时看到这么一言难尽的画面。 把腿挪到地上,宋清尧咬着牙站起来。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裤,他又瞥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赤脚走进浴室把自己先收拾干净。 林壑就是在他锁上浴室门时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宋清尧醒来之前,林壑已经醒了。 看着臂弯间熟睡的人,林壑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睫毛,偏头在那双唇上亲了下。 昨晚林壑只喝了两杯深水炸弹,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也明白宋清尧清醒以后应该会生气。但他不可能看着宋清尧在自己面前找其他男人,如果宋清尧想做,那对象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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