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录制了半天,成功将这档节目推上了热搜顶。但戚氏集团也有人盯着,并不会让人过分发散自家总裁的综艺内容,不过尽管他们压着热搜,自来水的观众们还是讨论得热火朝天。今天的晚餐不太一样,因为有赞助商大老板亲临,所以节目组隆重地准备了晚上的接风洗尘宴。戚决的身份地位在这儿,几个嘉宾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都会出席。晚饭摆在餐厅,其余人都避到了别处。桌上除了戚决戚小河和几个嘉宾之外只有冯岑斯和几个工作人员。一开席,冯岑斯就先以果汁代酒敬戚决,戚决淡漠抬眼,端起杯子喝了。对戚决,敬酒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殷勤,没人敢真的让戚决喝酒。桌上的人陆续站起来,节目组的人之后便是周静远,周静远敬完之后席澹抬眸笑着看了戚小河一眼,站起来有些随意地说道:“戚总,家里人都还好吧?”席澹的语气很熟稔,旁人一听便知道他们早就认识。不过这寒暄的话,却像藏着些莫名意味般。戚决抬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起杯子碰了碰唇。戚决没回答席澹的话,他眼中的笑意散了散,坐回了椅子里。一向拽拽的钟宥均总归不是傻子,也敬了戚决一番。看见钟宥均难得温顺的模样,在戚决旁边坐着的戚小河才真切地感觉到了戚决的地位。他不自觉地把视线投向戚决在灯光下的侧脸,如霜雪般冰冷英俊,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忽然,戚决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般偏了偏头往回看过来,戚小河下意识避开眼神,然后双手捧起果汁杯开始喝果汁。扑了个空的戚决垂了垂眸,再转回视线时眸色更冷了几分。钟宥均之后,桌上便只剩下臧离了。臧离虽然性格很淡,但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种情境下,他无意表现得孤僻怪诞,况且戚氏集团的确是个结交了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庞然大物。更何况……臧离的余光中戚小河一直坐在戚决身旁,两人之间看上去比其他人的距离更近些。臧离的视线移回戚决脸上,他端起果汁杯,温和笑道,“戚总,初次见面。”之前几个敬果汁的,虽然戚决的态度都很淡,但也都端起果汁杯作势喝了,没让人冷场。但到了此时席上咖位最大的臧离时,戚决的态度却骤然冷了下来,迟迟没出声,也没碰杯子。这不寻常的反应早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其余人个个都人精似的,见这场面顿时心里嘀咕起来,戚决这是故意不理会臧离吗?感觉是个大八卦,众人不由得在这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探出了好奇的视线。也就是臧离,如果换成其他人,要么战战兢兢要么羞恼起来,只有臧离被晾在一旁也没什么反应。见戚决没端杯子,他笑笑,端起杯子正要自己喝。见戚决没理臧离,戚小河有些疑惑,刚刚戚决都回应了其他人。他看向戚决,而戚决仿佛有探测器一般极其灵敏地捕捉到了戚小河的视线。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戚决垂下眼眸,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杯子的棱角。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有一点不容忽视的酸意,从中午看见戚小河跟着臧离有说有笑地上楼去的时候就抑制不住。戚决一向能克制好自己的脾气,但好像对着戚小河,他就总是在失败。在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注视下,戚决端起了杯子。他抬眸看向臧离,正要喝的臧离停了下来。戚决冷峻的眉眼勾起一点浮于表面的笑,“臧影帝。”这还是戚决在饭桌上第一次叫出一个人的名字,要换成是旁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看着戚决这会儿的脸色和语气,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导演和其他几人悄咪咪对视一眼,心里都全是问号,没听说过臧离和戚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听起来像是有仇?连臧离本人,都不由得反思了一下,他见过戚决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吗?可是想来想去,臧离也没想到他和对方曾经有过接触。戚决的态度来得莫名又古怪,即使是臧离也不由得生起几分疑惑。他只好笑笑不再说话,然后喝起了果汁。看着对面的“影帝”退避的模样,感受到旁边戚小河炯炯的目光,戚决后知后觉清醒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他在做什么?因为看见戚小河和对方关系亲近,就忍不住讨厌起那张脸?戚决端起果汁杯喝了一口果汁,不再看对方。这个不算和谐的小插曲之后,席上都显得有些拘谨。其他人也不敢在戚决明显不太高兴的时候献殷勤触眉头,这场晚饭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戚决离席后,其他人也陆续起身。戚小河一边上楼一边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戚决对臧离的态度,在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过大哥十分直白地表露出对别人的不喜欢。戚决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淡漠然,可也不会有人惹恼他。可是刚刚……对戚决很熟悉的戚小河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戚决的不高兴。是因为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吗?戚小河完全想象不出来对任何事物和人类都不在意的戚决,会因为什么过节而头一次对人甩脸子。满腹疑惑的戚小河上楼、洗漱换睡衣,然后准备怀揣着这点疑惑钻进被窝里。但就在他刚从浴室出来时门却被轻轻敲响了,顿了顿之后门外传来戚决的声音,“小河?”听到戚决的声音戚小河有些怔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和一身水汽,抿了抿唇打开一点门缝,“什么事啊?”戚小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冷淡些。但戚决只消一句话就让他睁大了双眸,“小河,纪洵查到了新的线索。”下一秒戚决就被请进了卧室,戚小河带着和刚刚截然不同的热切态度,定定地看着他。戚决头发上的水汽还没干就过来了,大概也是刚洗完澡就接到了纪洵的电话。他在戚小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拨通纪洵的电话,“我刚收到消息就过来了,我们一起听吧。”听到这话,戚小河有些感激地看了戚决一眼。其实这不太符合戚决惯常的行为模式,如果换成以前,他一定会先听完纪洵的汇报,有自己的判断和打算,再挑拣其中对他来说有用的部分告诉戚小河。但现在戚决好像能体会得到戚小河的心情,不管消息是有用还是无用,只有有一点新的消息,戚小河一定希望能最快知道。不管它实际上有多大的用处,对戚小河而言都是一种鼓舞和慰藉。所以他抛弃了一直以来处于绝对掌控者的行为准则,在听到纪洵有新的线索时便匆匆来到了戚小河房间,希望戚小河成为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纪洵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简单明晰地说道:“戚总,小河少爷,我走访了当年曾经目睹过青阳河女人弃婴的那几位农户,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听到这话,戚小河顿时睁大了双眸,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动不动地等着纪洵接着往下说。“当年曾在河上冰钓的一个叫吴连的农户认识她,是他们隔壁村子的一个叫曾秋菊的女人。曾秋菊在四年前因病去世,去世时三十四岁。当年她出现在青阳河畔时,应该是十九岁。曾秋菊只有一些远亲,后来都拆迁到了城里,我找人去询问过她的身世,得知曾秋菊在十五六岁时进过少管所,二十四岁时因为盗窃罪坐过几年牢。”戚决的视线落在戚小河的脸上,戚小河一动不动,怔怔地听着。纪洵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曾秋菊十七岁的时候出门打工了,不过村里人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打工。只有她当年的两个姐妹说她好像在外面帮人做保姆。”戚决冷凝的眉眼轻轻松了一点,他半是提示半是下指令,“能查到她在哪户人家做保姆吗?”听到戚决的话,戚小河猛然回神。刚刚听到纪洵嘴里“曾秋菊”这个名字时,戚小河的心被提了起来,随即却又听到对方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他的心大起大落,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曾经以为拐卖犯是自己的生父的时候。可是戚决的话让戚小河清醒过来,保姆?或许……曾秋菊和他无关,他真正要找的,是曾秋菊当保姆的那户人家。想到这一点,戚小河黯淡下去的小脸又鲜活起来。将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戚决垂下眼睫。纪洵听了戚决的话,立刻说道:“我现在正在沿着这条线寻找,目前已经搜集到了曾秋菊曾经买过的车票,还有她跟其他人闲聊时透露出的线索。暂时缩小了一点范围,不过可能还需要时间。”从茫茫人海中找十九年前的目击者和一个已经去世的女人,纪洵的办事能力已经很厉害了。戚小河感激地说着谢谢,等电话挂断,他怔怔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戚决垂下眼睫,在灯光扫下的阴影中静地注视着他。房间里的安静一直持续了两三分钟,两三分钟后,戚小河忽然动了动。他眨了眨眼,戚决被那双带着晶莹水光的乌黑眼眸弄得怔住。戚小河动了动他的唇,声音轻得好像不注意听就会以为是风声。“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呢?”戚小河的眼睫毛颤了颤,声音仿佛也跟着颤了一颤。“如果我是被拐走的,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呢?”说完后半句时,戚小河抬眸看着戚决,浸着水光的眼眸中仿佛含着祈求。戚小河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他此时不必那么伤心的答案。可正如他所说的,尽管迷雾被拨开的线索让他生起了希望,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找他?为什么打拐数据库中没有任何和他相关的dna数据?就像根本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知道他一样。戚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攥紧了,然后一块块掰碎,让人难以忍受的酸楚。这大概是戚决有生以来第一次懂了“心碎”这个词的含义。他看着眼前苍白的青年,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戚小河瘦削的、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戚决略大一圈的手把戚小河的手拢在手心里,想要藉此让它暖和起来。说起来戚决的手也是微凉的,可是在这一刻,戚小河仿佛真能从上面汲取一点暖意。可眼睛依旧是湿漉漉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这十九年中也不会有比当下更好的境遇,可是戚小河还是忍不住此时的泪意。这个念头已经在他脑子里徘徊了很久,或许是到现在终于撑不住了,终于想要宣泄出来。“根本没有人找我……”戚小河的声音很轻很哑,“没有人想找到我。”“我想找到你。”戚决忽然开口说道。戚小河有点懵地抬头,撞进了戚决专注的视线中。戚决抿了抿唇,再开口时依旧坚决,“小河,我会一直找你的。”戚小河怔住,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心里的那点酸涩好像被什么逐渐代替了,让戚小河的心情复杂起来。戚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坐了过来,微凉的手放在戚小河毛茸茸的后脑勺上,轻轻把他带向自己。这是一个不含欲念的拥抱,所有的只是戚决想要安慰戚小河的心情。就算没有人在找戚小河,戚决也会一直找他,一直注视着他,他在这世上不是孤独的,不被任何人期待的人。戚决轻轻把戚小河压在自己怀里,似有若无地隔着头发亲了亲戚小河的脑袋顶,垂下的眼眸深邃晦暗。“我会一直一直……找你的。”戚决的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戚小河却每个字都听见了。陷在带着点水汽和凉意的好闻香气中,戚小河有点晕乎乎的,或许是从没有被人这么拥抱过。他抬了抬手,某一瞬间也想环住对方,加深这个拥抱。可就在戚小河抬起手的时候,他的脑子忽然清醒了。戚决抱着戚小河,疗愈着对方也填满他自己空荡荡的内心,但胸膛处却传来一阵阻力。戚决松了松手,便看见戚小河的手掌抵在他胸口,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戚决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他垂眸看着那双瘦削的手,识相地顺着对方的力道退开。戚小河撇开脸,视线看着别处,努力把声音挤得冷冰冰的,“谢谢。”戚决看着他,却只能看到紧紧抿着唇的抗拒的侧脸。半晌,他站起身,顺着主人的意愿离开。但在门口时,戚决却顿住了。刹那间,他好像明白了戚小河的情绪为什么变化,也明白了戚小河的芥蒂。可戚决向来难以体察人类细微的情感,即使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此时他也只能遵循着求生般的本能,说出他此刻必须要说给戚小河听的话。“小河……”戚决艰难地动了动唇,“不是因为那一晚……不……”戚小河抬头看着他,从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中,戚决看到了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诡辩的选手,试图颠倒黑白。可是如果不说,戚决知道他会失去所有的权力。“……不只是。”戚决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席澹经过三楼走廊时,正巧撞见从戚小河的屋子里出来的戚决,他当即定在原地。戚决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席澹向来自来熟又爱笑,但他感觉自己似乎在这位戚氏的年轻掌权人面前没必要再用他惯常的那一套,因为对方不吃……而且,对方对他的敌意十分明显。席澹曾经听圈子里的人说,戚小河和戚家的几个哥哥关系十分不好,连来乡下可能都是那几位正牌少爷赶的人。可是从戚决来到这里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事情和他以为的完全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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