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此事还牵扯到了太子殿下,这位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了,不可能轻轻放过乌雅氏的。
虽然宋嬷嬷拦住了佟贵妃没有让她动手,可佟贵妃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质问道:“乌雅氏,枉费本宫当初这么提拔你,没想到倒是养大了你狼子野心,竟然连本宫都敢谋害,你个贱人!”
乌雅氏知道佟贵妃不会轻易饶了自己的,可水生已经暴露,若是皇上铁了心要查,怕是她做下的事情都无所遁形。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乌雅氏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盘算着她在皇上那里的筹码。之前她也是得宠过的,那时候皇上还夸赞过她蕙质兰心、善解人意,想来应该算是有一点情分的。
她还生了六格格,最重要的是她在地龙翻身的时候救了皇上,乌雅氏摸摸小腹,就是因为那一次救驾,肚子里的小阿哥才会没了,皇上念着这些情分上,应该会对她手下留情的吧?
她自认为做的事情罪不至死,只不过是让太监传播了谣言,比起那些个谋害皇嗣的嫔妃要轻太多了。只要皇上不追究,愿意轻轻放过,一切都好办了。
乌雅氏泪眼盈盈的看向康熙,“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在地龙翻身中还失去了小阿哥,这几个月来臣妾都日夜在为孩儿祈福,一定是贵妃姐姐误会臣妾了。”
康熙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冰冷,看着乌雅氏仿佛是在看空气一样,声音冷如寒冰:“乌雅氏,朕劝你最好实话实话,等慎刑司把事情调查清楚,你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乌雅氏霎时间像是在腊月里跌落寒池,全身冰冷刺骨。她不敢的抬头看着皇上,对上康熙漠然的眼神,这一刻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惠嫔在内的几个嫔妃刚刚还担心皇上会不会因为乌雅氏的救驾之功,而把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如今看皇上也不像要包庇乌雅氏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宫里的嫔妃,特别是乌雅氏这样已经被册封为嫔位的高位妃子,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的好。
看皇上不为乌雅氏撑腰,佟贵妃也抖擞起来了,厉声问道:“乌雅氏,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嫁祸本宫,还有宜嫔和太子殿下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让人散播谣言污蔑她们?”
“呵呵,”乌雅氏冷笑几声,她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一切都无所畏惧了,“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你问为什么?我倒想问一句,要不是你害得得我子嗣艰难、不能生育,我会报复你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至于宜嫔……凭什么我的肚子里的小阿哥流掉了,她还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儿子,我不服!”乌雅氏歇斯底里的叫唤着。
“你都知道了?”佟贵妃惊讶,她明明是让太医瞒着的,乌雅氏怎么会知道?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要不是我觉得身体不对私下找了人来号脉,只怕还被你蒙在鼓里!”乌雅氏双目圆睁,恨不得能去撕咬佟佳氏。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绝望,拼命去救驾可皇上就这么敷衍的封了一个嫔位给她,一点体面都没有。本来她还能期待生下一个小阿哥翻身,可却得到确实宛如晴天霹雳、令人绝望的消息。
那一刻,乌雅氏就发誓,她要狠狠的报复,要报复所有人。
“乌雅氏,你狠毒也以为被人如你一般狠毒,”佟贵妃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能生育可不是本宫害你的,是你流产是伤了身子。这件事情太医和皇上都知道,本是怕你受到打击不能好好养身,才暂时瞒着你。”
“我不信,一定是你说谎!”乌雅氏狠狠地盯着佟贵妃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对方说谎的证据。
佟贵妃坦坦荡荡的看着她,别的事情她或许有算计,这件事她真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没有在里面动过一丝的手脚。
乌雅氏从佟贵妃和康熙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软软的摊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亲切,也没有刚刚的虚张声势,只剩下木然。
荣嫔本来就看乌雅氏不顺眼,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皇上,您可要为贵妃娘娘和宜嫔做主,乌雅氏为了害人设下如此毒计,还牵扯上到了无辜的太子殿下,简直罪不可恕!”
除了荣嫔在叫嚣之外,其他嫔妃们都明哲保身沉默不语,不想参与到这场风波里面去。
虽然惠嫔很想煽风点火让皇上料理了德嫔乌雅氏,可她毕竟不是荣嫔那般没脑子的,她的顾忌太多了,想着乌雅氏无论如何也是救过皇上的,万一她们此刻落井下石、得理不饶人,在皇上的心里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奕瑶则是低头喝茶,虽然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了,可对于乌雅氏的结局,奕瑶也不敢说康熙会做怎么样的决定。
众人都在等着康熙对乌雅氏的裁决,康熙这时漠然起身,声音毫无温度:“乌雅氏污蔑太子和阿哥,栽赃陷害贵妃,罪不可赦。乌雅氏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头走去。
乌雅氏不敢置信听完康熙的裁决,她爬过去紧紧的抓住康熙的衣摆,“皇上饶命啊,皇上您忘了臣妾曾经还舍命救过您吗?皇上你就宽恕臣妾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康熙大手一挥,扯出了自己的衣摆,“朕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不然,凭你的所作为早就赐了一杯鸩酒了!”说完不再理会乌雅氏,大步走出了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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