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盘高掛在天，今夜的天空很是澄净，无半点云的身影，几颗稍亮的星星点缀，明朗的、轻松的。

「怎么不睡？」御鬼轻推开房门，便看见独自缩在窗边吹着冷风的欧阳月。

她一身红衣灼灼，白皙的脸蛋因月光的照耀更加洁白，近似透明。

瀑布般的青丝被风轻轻撩起，飘散出女人淡淡的香味。

欧阳月侧过头瞥了御鬼一眼，说：「我一直把他当亲兄弟看待。

」

御鬼沉默，他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尉迟空，也知道他今天是真的伤害到她了。

他不该提及周啸轩的死，不该责备她，她失去的东西其实比他们想像的要多太多，此刻她不需要安慰，只需要一个倾听者罢了。

「那个男人很傻……很傻，我多想告诉他不值得，想告诉他其实我很爱他，为什么不等我？」欧阳月的语气平静的让她自己都很惊讶，照理说她应该大吼大叫，应该痛哭失声，却不曾想……原来伤心到极致，会是如此平静。

她不吵不闹，不代表她不在乎，也不是她忘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哭，不知道旁人会怎么想，更没勇气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在他人面前，她的自尊不允许，也做不到。

「不要停下来。

」御鬼沉声道。

「什么？」欧阳月挑眉看去。

「不要停驻脚步，那会让你下坠万丈深渊，努力攀上高峰，不要回头，等站在顶端的那一刻，你将俯瞰你走过的所有景緻。

」

欧阳月惊讶的看着御鬼说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感性多话的时候。

」

闻言，御鬼眼角一抽，轻咳声道：「这是我在那边的一位前辈所说。

」

「也是。

」欧阳月莞尔，站起身理了理裙襬上的皱摺。

御鬼见状知道她没问题，准备转身离开。

「谢谢。

」欧阳月在身后说。

御鬼身子顿了一下，随后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