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别人殴打我,”吴鹏道,“狱警应该会阻拦吧?” 听这话,吴鹏应是已经知道郑明弈就在这监狱里。 江迟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悠悠道:“你不惹别人,别人怎么会殴打你呢?” “不是,是有一些入狱前的恩怨……” “你可以放心,打架斗殴的人都会受到处罚。” 听到这话,吴鹏明显松了口气,不过江迟景又补充道:“当然,有的人不怕处罚,狱里丧心病狂的囚犯多的是,不少人连狱警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你最好还是注意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这、这样吗。”吴鹏紧张兮兮地十指交握,眼里充满了不安的神色,“那请问,郑明弈他,他是个服从管教的人吗?” “郑明弈吗?”江迟景道,“你就放心吧,他非常配合狱警工作。” “那就好。”吴鹏呼了口气。 “他毕竟有那么多小弟,很多事也轮不到他亲自动手。”江迟景又道。 “小弟?”吴鹏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也没入狱多久,怎么都有小弟了吗?” “你不知道?”江迟景故意道,“他现在是这里的监狱一哥,没人敢惹他。” 吴鹏的脸上先后出现了无比震惊、接受现实、惶恐不安的情绪,好半晌后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道:“教官,我这种情况真的没法申请转监吗?” “也不是不可以。”江迟景道。 吴鹏的眼里立马燃起了希望。 “审核得花不少时间,至少这周之内肯定是不能离开。”江迟景顿了顿,友善地提醒道,“比起转监,你要不要先考虑一下,今天该怎么挨过去?” 入秋以来,公务楼里没有再开冷气,江迟景习惯打开图书室的窗户,享受窗外吹进来的自然风。 今天的放风时间,操场上聚集了不少囚犯,就连驻守的狱警也比平时多了一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但实际上大家都是在等着看热闹而已。 郑明弈站在离公务楼最近的那个角落,隔着铁丝网跟江迟景打了声招呼。其他囚犯都以郑明弈为中心,呈放射状散开,不难看出今天的主角又是他。 打开图书室的窗户后,操场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到江迟景的耳朵里,看了许多次的无声默片,今天变成了有声电影。 不多时,远处的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几名囚犯推着瑟缩的吴鹏走到郑明弈面前,道:“明哥,找到了,躲在厕所里。” 听到这个称呼,江迟景不禁觉得好笑,许胜离开之后,这些小弟就像是没了精神寄托,又把称兄道弟的那一套使在了郑明弈身上。 不过这在吴鹏耳朵里听起来,恐怕会更加坚信郑明弈的确能在这里呼风唤雨。 “欢迎。”郑明弈熟络地对吴鹏道,“还习惯吗?” 这里江迟景又有点想笑,郑明弈也是够损,明明是他把吴鹏送进监狱来,还亲切地问吴鹏习不习惯。这就好比打断了吴鹏的腿,对着趴在地上的他问:地面的空气还好闻吗? “不是很习惯。”吴鹏脸色复杂道,“小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之前我们之间——” 吴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小弟推了一把,道:“小弈是你能叫的吗?” 这些小弟把辈分看得很重,自然不会允许吴鹏自抬身价。 “抱歉抱歉。”吴鹏识相地双手合十,做出乞求原谅的姿势,“明哥,我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如何?” 到现在江迟景基本可以确定,今天的电影不是动作片,而是一部喜剧片。郑明弈还不到三十,被年长的吴鹏称作明哥,这场面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滑稽。 “聊吧。”郑明弈无所谓道,“要我传授给你一些经验吗?” “经验?”吴鹏愣了愣。 “洗浴室里进门右手边尾声(下) 郑明弈出狱的那天是周五,江迟景特意向狱里请了一天假。 别的人来接人出狱,都是守在监狱门口,等人一出来就上去嘘寒问暖。而江迟景接郑明弈出狱,是生怕被同事看见,故意把车停在了遥远的林荫道尽头。 落叶铺满了道路两侧,当郑明弈穿越林荫道走向江迟景时,江迟景就那么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郑明弈,像在欣赏一副动态画报。 郑明弈的腿又长又直,包裹在西装裤里煞是好看。他每走一步,身后的高墙就缩小一点,等他靠近江迟景的越野车时,背景中的监狱大门已经显得无比遥远。 “新买的车?”郑明弈坐上副驾驶座问。 “嗯。”江迟景道,“怎么样?” 郑明弈回头看了看后座的空间,漫不经心地问道:“需要买这么大的车吗?” 江迟景启动汽车,意有所指地反问:“你觉得呢?” 郑明弈笑了笑,道:“需要。” 两人都知道对方满脑子黄色废料,江迟景相信郑明弈在看到后座这么宽敞时,就已经明白了他买这辆越野车的真正意图。 第一次有郑明弈坐在身边,平时开惯了的一条通勤路,竟然让江迟景开出了新鲜感来。 两人回到家里时,上午的时间才刚过去一半。 新买的情侣拖鞋就并排放在玄关处,江迟景走在前头,率先换好了鞋,然而他继续往客厅里走时,郑明弈突然毫无预兆地从背后把他拥了个满怀。 “江江。”郑明弈把脑袋埋在江迟景的肩窝上,轻声呢喃道。 或许是久违的自由让郑明弈心生感慨,江迟景能感到他此时的情绪跟往常不太一样。 “干嘛?”他反手揉了揉郑明弈的脑袋,算是安慰这只正在撒娇的大型犬。 监狱里不准留长发,郑明弈的短发摸上去有些扎手,但江迟景摸着摸着,反而摸上了瘾,毕竟郑明弈像现在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候可不多见。 “我在想,”郑明弈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会是怎样。”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迟景的确救过郑明弈很多次,包括黑衣人入侵郑明弈家,郑明弈被老九堵在浴室,以及前不久大巴车翻车,要是没有江迟景,郑明弈肯定会被黑衣人补枪。 “你可以问一下平行空间的你。”江迟景道,“说不定他遇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 这显然是个无厘头的提议,然而郑明弈从江迟景的肩窝上抬起脑袋,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他道:“那我一定比他幸运。” 江迟景经常被郑明弈这逻辑怪搞得头大,但不得不承认,有时也会被他的逻辑给戳到心窝。 “好了,快放开我。”江迟景拍了拍郑明弈的手背。 “你的制服呢?”郑明弈没有动。 此话一出,煽情的氛围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江迟景当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先来厨房。”江迟景道。 “先从厨房做起?”郑明弈问。 正常人只会说先从小事做起、先从朋友做起等等,江迟景还从来没听过先从厨房做起。这么奇奇怪怪的一句话,逻辑竟然也是通顺的,只能说中文真是博大精深,以及郑明弈的脑子真是奇葩。 “过来先把东西吃了。” 江迟景挣开郑明弈的两条胳膊,踩着新拖鞋来到厨房,从冰箱里端了一碗奶白色的东西出来。 郑明弈跟着来到江迟景身旁,问道:“豆腐?” 出狱的人要吃豆腐,去去晦气。不过这碗豆腐跟普通豆腐很不一样,看起来丝滑q弹,周围还飘着红色的果肉。 “草莓奶豆腐。”江迟景道,“应该是你的口味。” 这个甜点江迟景至少尝试了不下三次,最后才勉强拿得出手。他大可给郑明弈一块普通的白豆腐,但那样就太无趣了。或许有恋人这一点,对江迟景带来的最大的改变,就是让他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想法。 “谢谢。”郑明弈环住江迟景的肩膀,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接着拉开餐桌椅子坐了下来。 趁着郑明弈吃草莓奶豆腐的空挡,江迟景来到二楼卧室,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制服。 先从厨房做起也不错。 江迟景一边琢磨着,一边把手铐别在腰上。等待会儿下去,他要先把郑明弈铐在餐桌椅子上,让他忏悔为什么不早点出狱。 如果郑明弈的忏悔足够有诚意,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把他吃得津津有味。 江迟景打着鬼主意从二楼下来,径直朝厨房走去。不过楼梯的尽头朝着客厅的方向,他必须拐个弯才能通往厨房。 结果江迟景刚一拐过去,就被等在墙后的郑明弈给箍住了腰。 小时候江迟景也干过这种站在墙后吓人的事,但他实在没想到,郑明弈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会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郑明弈一手搂着江迟景,一手取下他腰上的手铐,把他的左手给铐了起来。 江迟景心感不妙,不停挣扎道:“你有没有搞错啊郑明弈?这是我的手铐!” 言下之意,应该是我铐你才对。 “你的手铐不就是拿来铐你?”郑明弈笑道,“我在监狱天天被铐,现在该轮到你了。” 说着,郑明弈把江迟景的右手和左手一起,铐在了他的背后。 “不是,你这是什么歪理?”江迟景抗议道,“你在监狱被铐,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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