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令窈醒来,发现马车内饰不太一样,似乎换了辆马车,好在孟铎仍在她身边。
她惊讶自己睡得不省人事,竟连何时换了马车都不知情。
她还没问出声,孟铎主动为她解惑:&ldo;那辆马车不够宽敞,所以换了新的,你昨日劳神费力,睡昏过去也是情理之中。&rdo;
令窈没再多问,她肚子饿了:&ldo;先生,山阳哪去了?&rdo;
帷帘挑开,山阳探身,似乎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气喘吁吁:&ldo;我在这,何事?&rdo;
她伸个懒腰,睡醒后的声音显得有些娇气,吩咐他:&ldo;我想吃蜜饼,你去买。&rdo;
山阳皱眉。
昨夜杀人不眨眼的血手,此刻已恢复成平凡随从模样。
一切如常。
孟铎移开视线,没有干预两人的对话。
被蒙在鼓里的令窈,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她只当眼前这个总是和她做对的少年是一介寻常侍从,比旁人多了一身好功夫,仅此而已。
她迟迟等不到山阳回应,看过去:&ldo;你为何不做声。&rdo;
山阳慢悠悠捧出一笼灌包:&ldo;我给你买了这个。&rdo;
令窈看都不看,摇摇头:&ldo;我不吃别的,就要吃蜜饼。&rdo;
山阳眉头皱得更深,他杀人时都没这么皱过。
&ldo;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rdo;山阳没好气地收起灌包,重重摔了帷帘。
令窈瘪嘴,望向孟铎,委屈巴巴:&ldo;先生,他凶我。&rdo;
孟铎含笑,顺着她的乌丝抚了抚:&ldo;他就是这个性子,你莫要和他计较。&rdo;
令窈双颊鼓高。
半个时辰后,帷帘再次挑起。
令窈闷闷不乐地瞪着帘下那张脸:&ldo;谁准你进来的?&rdo;
山阳没说什么,快速将手里的油纸袋放下离开。
令窈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蜜饼,还烫着,定是新鲜出炉的第一批蜜饼。
她又惊又喜,捧了蜜饼,凑到孟铎身边:&ldo;先生,你看,他给我买了蜜饼。&rdo;
孟铎并不意外,道:&ldo;快些吃罢。&rdo;
令窈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兴高采烈吃完蜜饼,冲帘外山阳道谢。
山阳臭着一张脸:&ldo;谁要你谢。&rdo;
令窈摸清他的脾性,不退反进,声音软软甜甜,笑意却狡黠无比:&ldo;山阳,我还想喝杨梅汁。&rdo;
山阳:&ldo;没有。&rdo;
半个时辰后,一罐装着杨梅汁的玉瓶递进马车里。
令窈将杨梅汁分一半给孟铎,故意提高声调好让外面的人听见:&ldo;先生,山阳真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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