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察没底气地问:&ldo;头儿,这样做不妥吧?&rdo;
何坤没好气地说:&ldo;那你来告诉我,这个报告我应该怎么写?&rdo;
尸体被抬走了,何坤站在湛蓝澄澈的天空下,炎炎的烈日此刻变得那样亲切。
他环顾了四周,才从怀里掏出手机,连打了三个电话,每个电话他都只说了一句话:汪显死了,我们怎么办?
人在无助的时候的故作镇定,有时就像是掩耳盗铃一般的滑稽。
4
何坤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看了看其他三个人。
王键是大学中文系的老师,满脸书生气。林森是心理医生,肥胖的身躯让沙发深深地陷了下去,正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发呆。严炎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单薄的身体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四个人若有所思。
终于,严炎打破了沉寂,他说:&ldo;坤子,当年你确定那老头死了吗?&rdo;
所有人都望向何坤,他苦笑了一下,说:&ldo;那老头的脖子还没有林大夫的胳膊粗呢,绳子都快把他脖子勒断了。&rdo;
王键说:&ldo;就算勒不死他,咱们把他扔进河里,淹也淹死他了。&rdo;
严炎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说:&ldo;你……你们还记得吗?那老头说他会游泳,多深的河他都能游上来……&rdo;
5
似乎在每一个乡村里都会有一个充满了传说的池塘,大人们常常告诫孩子们要远离河边。
5年前的一个夏天,游手好闲的何坤和其他四个同样闲散的伙伴来到这个池塘边,打算抓几条鱼打打牙祭。
五个人发现一个人正坐在池塘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打盹儿。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头发稀疏的老人,那是变成了夏先生模样的维恩。
何坤大声问:&ldo;大爷,你是外乡人吧?面生得很。&rdo;
维恩转过头来嘿嘿笑道:&ldo;瞎子我每隔几年就会回来这看看这水,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你们呢。&rdo;维恩的声音沙哑得刺耳,听着让人没来由地难受,这笑声是模仿阿邪的。
维恩像是很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墨镜,五个人这才看清老人的双眼只有深深凹陷的黑洞,他竟然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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