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看了我一眼:“可能因为,整个上城都是属于我们家的?”我看了梁临好一会儿,仍旧不理解:“可是按我们之前说的,上城是一片荒地,它不属于任何人。”梁临把那好几叠的报告纸放到了一旁,跟我聊了起来:“我觉得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我们家可能算是一个管理者的角色?”梁临说:“我们收取这一部分人的管理费用,用来维护上城每个人的安稳。”“你们用什么来维护我们每个人的安稳呢?”我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每年几百只从外来人那里拿来的抑制剂?”梁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突然转头跟我说道:“妹妹,文明的基础是武器。”我皱起眉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论调,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个问题上的。梁临又缓慢地说道:“是绝对碾压的武力压制。”“谁告诉你的这个理论?”我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梁临家之所以拥有特权,你们之所以成为管理者,而上城的人被你们管理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拥有别人没有的武器?”梁临思索了片刻,跟我解释道:“不是具体的某一种武器的意思。打比喻说的话,就是你也会想为什么梁家拥有这么多,为什么不能是我家呢。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么我们上城可能就无法获得安稳,因为可能谁都想要自己成为管理者嘛。从理论上来说,作为一个管理者,他确实拥有非常多别人不拥有的特权。”“我就没有想要。我觉得麻烦死了。”我反驳,“只有你从小想着你要继承梁家。”梁临没理我的反驳:“反正总有人会这么想的嘛。”我又想到另外一个已经离家出走很久没消息的人:“梁召也不这么想。”梁临顿了顿,他略过梁召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至少这几大家族的人可能会这么想的。”梁临说:“我的家庭老师教导我说,我出生为梁家的小孩,应该就要比别人要负责一些。”我想梁临从小跟我的想法不同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们受到的教育相差很大呢?所以我才总是理解不了他的一些想法。梁临缓慢地解释道:“不是说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具体的事情负责,是要对更加庞大的事情负责,要对一个整体负责,对上城几十万的人口负责。”这听起来可真累,可是:“你说的这个负责,跟‘文明的基础是武器’这个理论有什么关系?”梁临凑过来,冲我眨了眨眼睛:“意思就是,如果有人想要造反,我们家必须得拥有能够把他们打压回去并且让其他人惧怕的能力。”我想梁临的老师每天都在教他什么东西:“所以你这还不是告诉我,你们家拥有能够镇压别人反抗你们的武器嘛?这属于威胁和恐吓吗?”梁临“哎呀”了一声:“不跟你说这个了,妹妹不需要知道这些无聊的东西。”我板起脸来看梁临:“我觉得你就是觉得我不懂,所以懒得跟我解释。”梁临啊了一声,非常不走心地跟我解释道:“才没有。”梁临说:“妹妹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行了!比如明天早上我们醒了之后就去森林探险好不好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跟梁临两个人组成的探险小队就已经出发了。我跟梁临一人背了一个书包,包里放了水、肉干、小刀等等探险设备,我甚至还在我跟梁临的书包里分别塞了一个苹果。森林里的植物长得非常茂盛,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因为树荫的遮挡,我竟然感觉不到什么热气。我进森林时特意盯着太阳看了好一会儿,还在路口处的树枝上绑了带子。才往里走了几分钟,我抬头就再也看不见太阳了。梁临手中还拿着一根树枝胡乱在前面挥舞着。“梁临,我们这么走会不会迷路啊?”我往四周看了好一会儿,周围的景色都长得差不错,根本辨不清方向。梁临走在前面还悠哉悠哉地告诉我说:“可能还有蛇。”我被梁临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弄得直发笑:“还有野猪。倒时候我们可能要躲到树上去。”梁临还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我想到梁临小时候爬到树上的行为:“你小的时候,有一次爬到树上去说再也不要下来。”在前面挥舞着棍子的梁临,突然转回身看我,笑眯眯地:“我肯定还说让妹妹以后一起跟我在树上生活。”我倒不记得梁临具体说过什么话了,只记得后来他从树上掉下来,腿摔骨折了,还拉着我到处去玩。我觉得好笑,快步走到梁临身边去,用胳膊勾住了梁临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今天也有野猪的话,我们是不是得在树上过夜啦?”可能因为跟梁临没有做出一副探险的紧张模样,所以老天让我们碰到了一条蛇,来增加我们的紧张感。我跟梁临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跟蛇对视了许久,等那条蛇自己爬走了之后,我们才长出了一口气。我埋怨梁临:“真的被你说准了,我们不会待会儿真的再遇上野猪吧?”梁临还笑我:“野猪是你说的啊。”我怎么觉得我跟梁临两个人跟本没有任何在野望探险的能力,随便碰到一个什么东西,我们俩可能就会遭遇到危险。我也没有一开始进森林时候轻松愉快的心情了,我觉得我做太多事情都太过于想当然了。午餐时候,我们跟梁临两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东西,我啃着非常硬的肉干,非常认真地考虑道:“如果真的遇到野猪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梁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说:“爬到树上去呗。”“如果遇到熊、老虎之类的呢?”“也爬到树上去。”梁临抬手指了一下,我们头顶这棵巨大的树。我仰头看了一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了下来。“如果找不到路了,我们也可以爬到树上去,再观察我们的家在那个方向。”梁临补充。拥有了爬到树上去这个万能答案,我跟梁临在吃完午餐之后继续往前走了。梁临仍旧拿着根棍子走在前面乱挥着。本来正常情况下,我们本来应该再往前走很长一段路的,但因为中途我的手指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了,瞬间肿了起来。梁临决定必须得回屋子里去,让佣人给我的手指上药。他说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咬人的虫子有没有毒,所以得回家。我盯着自己肿得像根萝卜似的食指,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把自己的手指往梁临脸上戳:“好像一根萝卜啊。”梁临一点也没有要笑的意思,他抓起我的手,示意我:“手指还能弯曲吗?”我尝试了一下,能够弯几乎不可见的弧度,我莫名就觉得自己手指好笑。梁临拉着我转身就往来路走:“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不用了吧。明天来那我们今天不就白走了吗?”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是准备晚上在树上过夜,怎么可以就因为小小的手指肿起来,就决定回家?梁临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往来路走:“你看你手肿的这么严重,如果那只咬你的虫是有毒的呢?那你这根手指可能都不能用了。万一再救不及时,那整个手都不能用了。”“有这么严重吗?”我怀疑。梁临一脸严肃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想不想要画画了?写字都不能写了,游泳也会受影响。”梁临说得像是再不进行治疗的话,我下一秒就要进行截肢了。我又动了动自己肿起来的手指,确实越来越难活动了,我想到赵闻礼对我的吩咐,决定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我想,如果是梁临的手肿了,那我也会劝他立刻回家去上药的。回去的路上,梁临步子比来时要快了很多。我被他拉着往前走,脑子里想着梁临方向感这么好的吗,好想完全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我想如果我在前面带路的话,肯定会认真思考很久。毕竟周围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也只是偶尔在路边的几棵树上绑了绳子。我刚想问梁临怎么知道方向,就看见梁临脚踩过了好几节被打折了的草。我眨了眨眼睛:“梁临,你……”原来不是拿棍子在地上乱挥啊。我怎么没想到用棍子把杂草打折,就可以知道自己来的路了!梁临好聪明啊。我才想夸梁临聪明,却见他并没有沿着草被打倒的方向往来路走,他斜着逐渐远离被打折的草。我立刻阻止他:“梁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样走我们会不会迷路?”梁临沉着嗓子告诉我说:“不会。”“你怎么知道路是怎么走的?”“我方向感好。”梁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道。我的方向感也挺好的,但我不相信在一个太阳被树木完全遮住的森林里,还能够拥有非常正确的方向感?结果我跟梁临才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梁临竟然真的带我出了森林。我站在自己刚准备进来时,绑了绳子的树下愣神。我们早上七点多钟出门进入森林,到中午十一点半,休息了到了一点左右的时间,又走了好几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转头看向梁临,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梁临皱着眉头,拉着我的手,往他家房子走去。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我们早上天亮就出发了,除了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还走了好一会儿,为什么你半个小时就能够走出来?”梁临没回答我,直走进了他家房子,他才松开我的手他开始喊佣人来给我看手。我隐隐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在佣人给我看手的时候一直保持了沉默。佣人给我看完后,告诉我说我手是被森林里的虫咬了,上几天药之后就能够消肿,不需要担心。我谢道:“谢谢。”佣人叔叔犹豫了一会儿,问我:“你们是今天大早上进森林了吗?”我点了下头。佣人说:“你们两个人进去很危险的。”我没说话,佣人突然又说:“你们是想穿过森林到那边去吗,那边什么都没有的。”我愣了一下:“您去过那边吗?”梁临闻言也愣了一下:“你去过那边?”佣人关上药箱,对我跟梁临说:“梁大少爷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说自己想穿过森林看一下,我就带他过去了,其实是有一条路,不过在离我们这比较远的地方。”我跟梁临对视了一眼,再收回了目光:“那您可以带我们去吗?”佣人对我笑了一下:“可以啊,至少比你们自己过去要安全很多吧。之前梁大少爷也试图自己穿森林,还在森林里住了一晚上,把我们吓坏了。”梁临皱起眉头来:“我怎么不知道?”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梁临,谨慎地说道:“梁大少爷没告诉过你吧。”梁临开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有路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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