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有点凉。池言深吸了口气,离秦故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慢慢试探着,碰到秦故的手背后,又下意识蜷起指尖,还没等他再次鼓起勇气,那只手反过来牵住了他,与他十指相扣。池言顿时脸就红了。两人牵着手走在夜风吹拂的花园里,前面的走廊亮着光,他们一起迈上台阶,却不想祝嘉南也在,三人面面相觑。祝嘉南扫了眼他们牵着的手,撞上秦故漠然的视线,勉强笑了一下,“我刚从那边过来,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哥,池……嫂、嫂子,你们慢慢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祝嘉南说完,掉头就走,脚步快得像一阵风。剩下两人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两只手紧紧牵着,池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率先移开了眼。秦故没有松手,只说:“我们也走吧。”待秦公馆的晚宴散去,送完宾客,他们才开始回御景庭,回去的车上,司机在前面开车,池言跟着秦故坐在后座。许是今晚有些疲惫,池言比起往常放松了不少,后背轻轻靠着座椅,没有因为秦故坐在旁边便紧绷着身体。路灯的灯光从车窗外洒落进来,洒下一段斑驳光影,晚宴上池言喝了点香槟,没有喝醉,头依然有点晕晕的。他发现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差了。这时,秦故忽然问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略显迟钝,池言长睫轻眨,思忖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故指的是他和祝嘉南,看来他们的对话被秦故听见了。池言如实回答:“在酒吧认识的。”为免被秦故误会,他解释了一下,“祝少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申大的,但仅限于认识,我和他并没有来往。”秦故淡淡嗯了声,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过了会儿,冷不丁吐出一句,“难怪他叫你学长。”在驾驶座的司机听见这话,不自觉往内视镜看了一下,怕被秦故发现,又飞速地收回了眼。他只莫名觉得,他们秦总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好像有一点酸。池言却因为头晕,丝毫没有察觉,顺着秦故的话点了下头:“嗯,所以祝少才会叫我学长。”说完,突然感觉身旁的人脸色冷了一下。车内的空气陡然安静下来,让池言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但一直到后面,秦故都没有再开口,池言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了过去。车开进了御景庭,池言还没有醒,秦故没有叫醒他,而是在进入车库前,对前面的司机说:“停在路边。”司机在路边停下,秦故让他先回去,独自留在后座陪着还在熟睡中的人,今晚陪他在晚宴上待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睡着的池言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一把小扇子,落下淡淡阴影,他睡着后手依然搭在腿上,姿势一点儿都不随意,看上去特别乖。车里虽然开了暖气,秦故仍是找了一条薄毯,小心翼翼盖在池言的身上,似是感觉到了动静,池言的手动了一下,一不小心滑落到了薄毯外。秦故见状,轻轻捉起他的手,重新放进薄毯里,刚准备直起身,池言的头微微一偏,朝他靠了过来。他保持原有的姿势没动,由池言靠着,池言额前的碎发有些乱,秦故看了眼,抬手帮他拂了一下。等回过神时,那张白净的脸庞已然近在咫尺,秦故定定地看着他,慢慢朝他靠近,在拨开碎发的眉间,如蜻蜓点水一般,很轻、很快地吻了一下。便在这时,池言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缓缓睁开了双眼。作者有话说:车内光线晦暗,池言撩起长睫,隐约感觉额间一片冰凉。秦故端坐在他的旁边,发现自己正靠着他的肩膀,池言连忙坐起了身。好像又做梦了,和上次同样的梦,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梦见秦故吻了他的眉心。“到了吗?”池言揉了下眼,低头看到身上的薄毯,动了动唇:“谢谢……”话音刚落,秦故朝他伸过手来,帮他理了下头顶微微翘起来的乱发,他没有躲开。秦故收回手说:“我去前面开车。”池言这才注意到司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秦故等了有多久。他呆呆地点头:“嗯。”秦故把车开去车库,池言坐在后座,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从秦公馆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睡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池言点进和祁非扬的聊天框,本想向他打听点什么,刚打出一行字,又挨着一个个删掉,最后退了出去。这样直接问太明显了。周一去公司,中午两人像往常一样在食堂碰面,祁非扬聊到那对狗男男快回科芯了,让池言小心徐秋年再来找他。池言不由想起,秦故那天跟他说的话,说如果徐秋年再来找他,就说他有对象了。他嗯了声,说:“我知道了。”看了眼祁非扬,有些欲言又止。昨天晚上回去后,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只查到一些零星的内容。秦家是申市的豪门世家,集团董事长秦骞有过两任妻子,现任妻子是林氏集团千金,秦林两家为商业联姻。秦骞的长子名叫秦疏,于十八年前车祸离世,次子名叫秦故,现任启昼科技执行总裁。看出他有话说,祁非扬主动问:“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渣男又来找你了?”“没有……”池言抿了下唇,试图引出话题,“过几天是董事长的生日,秦总让我选份礼物送过去,我还没想好送什么。”董事长过生日是真的,至于送礼物这事,秦故并没有交给他,而是交给了梁续,秦故和董事长的父子关系一直很差。“哦,这事啊。”祁非扬想了一下,“可以从董事长的喜好入手,送点董事长喜欢的。”池言假装为难地皱了下眉,“可我不知道董事长喜欢什么,而且……秦总好像和董事长关系不是很好。”“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好。”祁非扬看向他,有些意外:“言言,你不会才知道吧?”池言接下他的话:“之前听说过一些,不是很清楚。”然后不露声色地反问:“你知道?”祁非扬点头:“我当然知道。”他就知道,祁非扬对这种豪门八卦果然有所了解。“言言,你过来点。”祁非扬冲他招了下手,压低声音:“我跟你说,那是因为,我们秦总是董事长的第二个儿子,董事长更喜欢第一个。”池言抬眼:“为什么?”“那当然因为,董事长更喜欢他的第一任妻子。”祁非扬说着补充:“忘了你不知道,董事长有过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已经去世了,董事长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秦总的哥哥,也去世了。”祁非扬接着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董事长和第一任是初恋,但秦家长辈因为门户不对不接受,后来有了孩子才勉强同意,结果谁也没想到,孩子出世不久后,董事长的第一任就去世了。”这和秦故跟他说的一样。池言听着,忍不住喃喃道:“可是……秦总也是董事长的孩子。”“是这样没错。”祁非扬耸了下肩,继续说:“但董事长夫人和董事长毕竟是商业联姻,而且这也是董事长夫人自愿的。”说到这里,祁非扬轻轻叹了口气,“网上不是有句话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吗,大概就是这样吧。”池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董事长并不喜欢董事长夫人,对他们之间的孩子自然也没什么感情,秦故对董事长也一样。“嗯?”祁非扬看着失神的他:“你明白什么了?”池言忙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我想好送什么礼物了。”“想好就行,反正秦总肯定不会问你的。”祁非扬正说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下,他余光扫了一眼,顿住,急忙拿起手里,“言言,你快看群里。”池言愣了下:“什么?”祁非扬直接拿给他看,言辞愤愤,“那个公司八卦群,有人在里面议论你,说你勾搭富二代。”他说着脑中冒出一个猜测,皱了下眉,“不会是他们吧?”想起那天在酒吧门口看到徐秋年,祁非扬的语气愈加肯定,“一定是他们,这也太恶心了。”池言划了下手机屏幕,看着群里的聊天,这种八卦最容易引起议论,短短几分钟,群聊便刷到了几十条。群聊:“池助理勾搭富二代?假的吧?”“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有人看见池助理去了酒吧。”“不就是去酒吧喝酒,这有什么,成年人还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可池助理是总裁助理……”“总裁助理也是人啊,喝酒放松不行吗?”“只有我才知道,池助理原来喜欢男孩子吗,呜呜呜,我没机会了。”虽然有人议论,但大多数人都站在他的这边,反倒是最开始爆出这个消息的人,发完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是那对渣男小三。”祁非扬咬着牙说,说完看着他问:“言言,你打算怎么办?”池言思忖了一下:“先看看情况。”现在大家都在为他说话,有些东西越解释越说不清,而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回到总裁办,途经茶水间时,在里面休息的同事看到他走过,下意识朝他扫了一眼,八卦群里的消息应该也被他们看见了。池言没有搭理那些议论,临近年底的工作很忙,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只在忙碌的间隙点进群里看一眼。最开始的那个人又出来了一次,在群里再次掀起一波议论,但大家都在忙工作,议论声明显比中午小了很多,还有人直接艾特那个人说话。池言知道,这个人是祁非扬。因为祁非扬的引导,大家开始对散发消息的那个人产生了质疑,那人大概看势头不对,直接潜水退了群。不到半天时间,这段小插曲就结束了。只是一件小事,对方也没有达成目的,池言于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秦故。这段时间秦故几乎每晚都要加班,他不想用这种小事去打扰他。晚上一起吃饭,饭桌上,秦故冷不丁问了他一句:“今天工作怎么样?”很日常的语气,但平时回到家后,秦故很少会和他提起工作。池言顿了下,点点头:“还行。”秦故看着他,嗯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只吐出三个字:“那就好。”饭后收拾完,秦故像往常那样去了书房,池言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准备给秦故做点夜宵。或许是因为白天听了祁非扬说的那些话,池言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秦故和董事长见面气氛都会很僵。和秦故相比,池言觉得自己幸运很多,有一个还算完整的童年,虽然爸妈离了婚,但池月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池月华都会对他永远给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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