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这样,小刘也住下来吧。”
“是。”
安顿好沈栋后,顾菁菁就安心回沈家了。
第二天中午,沈清玙驱车载她出门。目的地位于海京市郊区,几处散乱的砖瓦房没有规则地排列着,周边杂草混着垃圾臭气熏天。这个地方没有人影,也没有路,他们每前进一步都是踩在垃圾上。
顾菁菁被这恶臭味搞得频频作呕,按说她也是苦日子过来的,但是从前日子再苦,也不像这个地方完全不适宜人居住。
“他真住在这里?”顾菁菁问。
“我派人一直盯着,司机出狱后,确实回到这里”,沈清玙走在前面为顾菁菁扫除一些障碍,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污渍。“对不起,不该让你来这样的环境……”
“说什么对不起,办正事才要紧。”他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都不介意,她更不好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举步维艰,终于在最右边的一间小瓦房前停下脚步。抬头望去,顾菁菁只看到外墙的红砖上有白色石灰写的“西固路29号”。
什么西固路,这里明明连路都没有!
这么荒凉的地方,要不是有沈清玙陪着,打死她都不敢来的。
沈清玙始终很冷静,没有好奇、没有张望,满眼只想快点走到29号。现在,他站在29号门口,微微向内探头:“请问汪师傅在吗?”
屋内一片寂静,又昏暗又有霉味,看上去长久都无人居住过了。
“汪师傅在吗?”沈清玙再次发问。
无人应答。
“汪师傅,我想跟你谈谈……”,沈清玙站在门口,这门开着,他也知道里面一定有人。
果然,过了半晌,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光头男性缓缓从侧房走到堂屋,有气无力地声音响起:“你是谁啊?想干什么?”
沈清玙显得很客气:“能让我们进去说话吗?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的。”
“进来吧……”,汪师傅似乎猜到来者,同意他们进屋。
顾菁菁环视屋内一周,说家徒四壁都是客气,屋顶上耷拉着大片蜘蛛网,墙上的白色涂料因年久失修也都大块脱落,露出夹着水泥的暗红色砖块。地面上糊的水泥早已坑坑洼洼,踩在上面还要当心摔跤。
很显然,沈清玙的关注点不在屋子上面,他简单明了表达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今天才出狱,但我还是决定来看看,只为了知道那场车祸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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