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问:“为什么?你既然在追他,肯定就有追上或是追不上的时候啊?难道他也喜欢你吗?” 易风辞说:“喜欢。” “你们是相互喜欢?”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追他?你们相互喜欢,在一起不就好了?” “可能还有一些阻碍,没办法明确地在一起。”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那怎么办?如果那些阻碍一直阻止你们,你还会追他吗?” 易风辞垂眼看花,说道:“当然。” 小女孩说:“为什么?万一阻碍很厉害,没办法让你们在一起呢?” “那也不影响我追他。” “怎么不影响?你追他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既然都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追呢?” 小女孩年纪不大,懂得事情却很多,虽然易风辞只是一个路过买花的客人,她却已经代替他和他那位未来的男朋友担心起来。 “当然是因为喜欢他。”易风辞看着脚下那一桶漂亮的紫色郁金香,抬了抬眼,又透过花店临街的玻璃窗,看到沈南星的影子。 沈南星距离他很近,前后也就一米远。 他依旧面对小女孩,视线却透过玻璃窗,与沈南星的目光交错在一起,轻笑了笑。 “阻碍是否存在,都无法阻止我喜欢他,更无法阻止我去追求他。今天追不到,还有明天。明天追不到,还有后天。这辈子追不到,还有下辈子。” 小女孩问:“那下辈子还是追不到呢?” 易风辞掏钱买了那桶紫色郁金香,笑着说:“还有下下辈子。” 秋风瑟瑟,到了夜晚,更显有些刺骨凉意。 明天就要立冬了。 从盛夏来到初冬,沈南星一直安于躲在易风辞给他营造出的自由空间里,享受他的拥抱,享受他的亲吻,享受着一切他所给予自己情侣般体验,却一直没有给过他任何一个明确回应。 易风辞不催他,他就把这件事藏起来,假装无事发生,假装他们之间,只是自然而然地发展到眼下这种地步。 那根红色的线绳还一圈一圈的系在沈南星的手腕上,从色泽来看,跟易风辞买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这类东西不好打理,不能经常沾水,否则就会根据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褪去原本的颜色,虽然沈南星已经尽最大的可能不让它那么快褪色,洗澡的时候也会摘下来,但线绳的某个地方,还是出现了被水渍浸泡后晕染褪色的情况。 沈南星盯着那根红线看了许久,直到易风辞走过来,才挪开了目光。 盛开的紫色郁金香并没有包装,连着直径30多公分的花艺铁桶一起,被易风辞抱了过来。 沈南星没有看花,而是一直盯着易风辞的眼睛,借着他眼中的倒影,欣赏着那些紧紧簇拥在一起,在路灯底下盛开的花。 他想说话,嘴角动了动,一时没说出来,又蜷了蜷紧握的双手,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对易风辞说:“下个月,我们一起回趟家吧。” 易风辞不由一怔。 沈南星赶紧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要是他们不同意。” “你愿不愿意,跟我私奔?” 私奔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有些难。 自从那天从花店门口回来,沈南星就开始为这件事做起了准备。 在他看来,私奔是迟早的,毕竟带着易风辞一起回家并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告知父母,只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不可能。 所以一直以来,他所不敢面对的,并不是易风辞对他的感情,或是他喜欢易风辞这件事。 而是怕他们之间到最后没有一个好结果。 怕他们做不成兄弟,做不成情侣,更有甚者被迫分开,连陌生人都做不成。 他连想一想都无法接受,更不要说让他身体力行地去做。 可他又无法一直这样拖下去,拖到红线褪色,拖到纤维分解,拖到他和易风辞真的老了,拖到下辈子。 沈南星承认他在某些事情上面并不勇敢,哪怕他小时候保护了易风辞,也是躲在暗处,偷偷地提了好几口气,才看似勇猛地冲了上去。 因为比起害怕,他似乎更担心易风辞受伤。 比起两人之间没有好结果,他更不愿让易风辞这么单方面地等下去。 所以哪怕父母不同意,他也想努努力,再多提几口气,迈出这一步。 只不过在迈出这一步之前,他还是紧张的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滚到易风辞怀里,一会儿又从他的怀里滚出去。 冬日天寒,立冬过后,温度又一次断崖式下跌。 易风辞家里本来就没有暖气,一直开着空调才使得室内暖烘烘的。 沈南星也随着天气变冷换了一条浅咖色的羊绒毛毯,此时刚从易风辞怀里滚出去,裹着毛毯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易风辞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沈南星圆圆的后脑勺,从被子底下摸出一个遥控器,轻轻地按了一下按钮。 “滴”地一声,没有引起沈南星的注意。 过了几分钟,又按一下,依旧没有引起沈南星的注意。 他每次按下遥控器的时间间隔较长,不会发出“滴滴滴”的连续声响引人注意。沈南星依旧背对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时已经脑补到沈仲柏和郁岚双双发飙,对他们动起手来,郁岚坐在沙发上痛哭流涕,而沈仲柏则随手举起一个花瓶,直接砸到他的头上,鲜血顺着他的头顶缓缓流下,继而越流越多,使得他越来越冷。 沈南星不禁裹了裹身上的羊毛毯,觉得不够保暖,只能又转身滚进易风辞的怀里,进了他的被窝。 易风辞瞥了一眼从30度高温一点点降到23度的空调,调暗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把沈南星完全搂在怀里,人工帮他取暖。 “要不然,我们晚点回去吧?”易风辞说。 “为什么?”沈南星蜷在他怀里抬了抬眼,“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还是要趁早面对。” 虽然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但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再比他爸拿着花瓶把他的脑袋打破,使他和易风辞连夜私奔来得差。 易风辞看到沈南星正莫名其妙地揉着额头,结合他最近的状态稍微联想一下,猜到他心里正在想什么,于是抬起一只手,轻轻地帮他揉了起来。 “你确定,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吗?” “哪种程度?” 有了易风辞的帮忙,沈南星挪开了自己的手,虽然他并没有真的被打,也没有真的头破血流,可易风辞这样待在他的身边,轻轻地帮他揉着额头,还是让他安心不少。 “你是觉得,现在跟他们明确我们之间的感情,太早了吗?” 易风辞没出声。 沈南星沉默了一会儿,“可我并不觉得早。虽然我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但是我总觉得,爱情这种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想要开始,当然也要先想到结果。虽然有些人会在共同奔向结果的路途上出现某些问题,没办法一同抵达终点,但也总比没有目标,在不清不楚地分岔路口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来得好吧?” 易风辞安静地听他说了半天,似乎只抓住了一句重点:“那我们现在正式谈个恋爱试试吧。” “啊?”沈南星说:“可我们还没有回家……” 易风辞此时此刻似乎又抓住了所有内容的重点,套用他刚刚所说的道理:“回家并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终点,而是我们共同前往终点所遇到的一个站点。这个站点所产生的结果只会影响我们到底是通往神圣光明的教堂,还是通往没有亲友祝福的婚礼。但并不影响我们一起下车,一起抵达终点。” 沈南星被他绕得有点晕,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沉默半晌,藏在被子里的右手,轻轻地碰了碰左手腕上的那根红线。 他本想解开线头,将红线的另一端绑在易风辞的小拇指上,又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起身抵住他的额头,尝试性地吻住了他的嘴角。 这是沈南星 原本沈南星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打算元旦假期和易风辞一起回家,面对一场腥风血雨。 结果两人提着行李刚一进家门,就觉得家中本应其乐融融的气氛有些不对。 即便他们平时不在家,李婶和王姨也会在闲暇的时候有说有笑,见到他们回来更会热情上前,又帮他们提行李,又是帮他们切水果。 可今天李婶不在客厅,王姨也是听到他们进门之后,才急匆匆地从厨房跑出来,笑着说“回来了”。 笑得明显有些勉强,而且黑眼圈很重,看似有些憔悴。 沈南星闻到客厅里飘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不禁皱了皱眉,问王姨:“是谁生病了吗?” 王姨扭头看了看楼上,叹了口:“是夫人病了,一直瞒着你们,没让说。” 沈南星不由与易风辞对视一眼,双双来不及换鞋,跑到了楼上。 李婶刚好从郁岚的卧室出来,见他们两个匆匆跑来,忙上前道:“小少爷,风辞。” 沈南星问:“我妈怎么了?我前几天跟她视频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李婶说:“没事没事,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就是老毛病犯了,一直拖拖拉拉的不太好。” 郁岚有个间接性眩晕的老毛病,以前还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连续忙几天就会犯病,这些年终于闲下来,不再处理公司的事务,不再跟着沈仲柏着急、上火,整个人都好多了,已经很久没犯了。 沈南星刚要问她最近忙什么了,书房的门突然打开,沈仲柏这个时间竟然待在家里,面容看似也憔悴不少,对他们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沈南星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沈仲柏一向整洁有序的书桌被堆得乱七八糟,不禁担忧道:“爸,到底怎么了?” 沈仲柏正在擦眼睛,擦干净带在鼻梁上,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公司在运作上出了点问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去。” 易风辞坐在一旁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道:“为什么这么突然,难道是之前和承……”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糊咖下岗再就业 老宅通现代:七零村花的社畜日常 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所念皆星河 全娱乐圈都以为我们有一腿 传闻 贩卖你的信息素 甜心告白 爵爷怀中的小娇包甜又野 春夜摇晃 哭包的真香实录 被舔狗继承的遗产 协议恋人 非理性热恋 紧急相爱计划 他生来就是我的攻 豪门第一花嫁:权少,放肆宠 一念之私 我家爱豆是天师 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