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父母对他多好,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哥哥,站在他的角度来讲,他永远都是一个被收养的外人,一个寄人篱下的借住者。 沈南星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这么多年也尽量站在他哥的角度去理解他。 毕竟他是真的舍不得他哥,他哥刚走的那段时间,他根本睡不着觉。 晚上七点。 谢元一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准时出现在饭店门口。谢公子长得不错,皮肤偏白,眼睛很大,跟沈南星差不多高,将近一米七八。 沈南星开车从他身边经过,先跟他打了个招呼,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返回来跟他一起进了餐厅。 餐厅装潢素雅,人不是很多。 谢元一翻开菜谱点了两道素菜,问道:“你哥没跟你一起来?” 沈南星说:“他今天加班,晚到几分钟。” 谢元一说:“那等他一会儿。” 沈南星说:“没事,他让咱们先吃。” 谢元一坚持要等,拿过桌上的柠檬水给沈南星倒了一杯,“你下周真的要去相亲啊?” 沈南星“嗯”了一声,把前两天回家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谢元一替他叹了口气,“太惨了,24岁的大好年华,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美好,就要一头栽进商业联姻的浪潮中了。” 沈南星说:“没那么惨,我只是过去说一声,免得人家无缘无故地空等一场。” 谢元一说:“相亲就是从见面开始。万一两人看对眼了,成功的几率就有50。你爸就是给你下套儿,吃准了你会这么想,才会主动帮你约人。” 沈南星说:“我知道。但这件事他已经跟我说过好多次了,我这次不去,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也对,你爸跟我爸一样,都是老顽固。”谢元一脱掉西装外套抻个懒腰,“不过啊,24岁其实也不小了,万一你这次过去跟那姑娘看对眼了怎么办?是亿安集团的那位千金吧?” “嗯。”沈南星还没来得及回话,易风辞就穿着一件黑色t恤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工具箱,估计刚从客户家里赶过来。 谢元一正在喝水,看见易风辞急忙先把水杯放下,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哥,来了。” 易风辞点了点头,坐在沈南星旁边的椅子上,“聊什么呢?” 谢元一拿过菜谱递给他,“没,哥你点菜,看看想吃什么。” 三人勉强算一起长大,一顿饭吃下来倒也不算拘束。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沈南星发现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的问题。 比如谢元一面对他哥的时候特别恭敬,一点都不像他们平时相处中的样子。 这么想想,学生时代他们相约出门有易风辞在场的时候,谢元一好像也是这种表现。 吃过饭,易风辞去停车场取车,沈南星和谢元一站在餐厅门口等他。 沈南星好奇,主动问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我哥?” 谢元一原本不想多说,但今天喝了点酒,盯着易风辞高大的背影缩了缩脖子,“何止是怕,简直吓死了,要不是看在他曾经顺手救过我的命,我肯定躲他远远的。” 沈南星眨眨眼,不解地看他。 谢元一说:“你忘了初三暑假,咱俩差点被绑架那件事了吗?” 绑架? 沈南星努力回想一番,确实想起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只不过这件事在他的记忆当中并不是特别深刻,他记得当时被人捂住口鼻昏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易风辞坐在医院的病床旁边给他削苹果。 至于绑架的过程就更不得而知了,只记得那些绑匪是谢家的员工,主要目标是谢元一,他只是碰巧去找谢元一玩,顺带的。事后他才知道是他哥突然出现把那几个绑匪给打了,至于打成什么样,谢元一给他活灵活现地形容过一次,他想象不出来,也就没放在心上。 倒是谢元一,每次回想起当时的画面都觉得通体生寒,拍了拍沈南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啊,以后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我敢肯定,你哥为了你,绝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谢元一这个人喜欢夸大其词。 沈南星跟他认识久了,听他说话,从来只听一半。 只不过易风辞确实疼他,处处为他着想,永远照顾他的感受。 但他并不认为,像他哥这样心里有着坚定目标的人,会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接下来一周,沈南星又忙了起来。 由于舞台剧获奖,不少曾经合作过的剧团再次找上门,让他帮忙一起创作剧本。他在舞蹈室附近买的房子已经许久没住了,忙起来就睡在剧团为他安排的宿舍,不忙的时候就往易风辞的家里钻。 今天回来是为了拿一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毕竟明天要过去相亲,虽然并非真心想去,但出于基本礼貌,沈南星还是准备了一件平时很少穿的正装。 这套正装是大学毕业时买回来的,沈南星洗过澡试了试,大小还算合适。 他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发给易风辞,问好不好看? 五分钟后,易风辞回了句,不错。 沈南星得意地笑了两声,扯掉领带倒在沙发上,给易风辞发视频。 易风辞刚洗完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擦着头发,问:“怎么了?” 沈南星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他聊聊天,问他冰箱里面的东西吃完了没? 易风辞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给他看了看,里面的牛排火腿完全没动,除了那两根变了形的酸奶冰棒进了他的肚子,冷冻室依旧满满当当。 沈南星微微有些不满,“你怎么不吃?” 易风辞把冰箱门关上,从冷藏室拿出一罐啤酒,单手扣开,还没入口,沈南星说:“不要喝那么凉的东西,你胃不好。” 冰凉的易拉罐已经贴到了下嘴唇,易风辞说:“少喝一点没事。” 沈南星立刻发出警告,“不、可、以。” 易风辞挑了挑眉,勾着嘴角把打开的啤酒又放回冰箱,“好吧,不喝。” 沈南星监督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才趴在沙发换了个话题,“你明天有外出作业吗?” 易风辞胡乱擦着头发,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透过细碎的短发,看着沈南星的笑脸,“嗯,跟高远换了班,上午出去。” “楼层高吗?” “不高,三楼。” 沈南星听到楼层不高瞬间松了口气,他每次都怕易风辞出门工作的时候碰到很高的楼层,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跟着他一起悬在空中。既然楼层不高,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易风辞身高腿长,手脚利落,三层以下的高度对他来说不会构成危险。 第二天周末。 沈南星早早起床,提前几分钟来到父亲帮他约好的高档餐厅。 本以为对方还没到,却没想刚走到包间,就看到长桌旁边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连衣裙的长发小姐。 沈南星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就是自己此次的相亲对象,姓林,名叫林若安。 林小姐气质不凡,看到沈南星站在门口,对他笑了笑,“沈先生。” 沈南星颔首,不好意思地走进门,坐在她的对面,“林小姐久等了。” 林小姐笑道:“是我来早了,主要久闻沈先生大名,想要尽快一睹沈先生的风采。” 沈南星怔了怔。 林小姐笑道:“前两天刚刚看过《恰似故人》的舞台剧,无论剧情还是编舞都让我大受震撼,得知沈先生是这部剧的编舞指导,一直想要见见。” 沈南星回以客气的微笑,跟她简单聊了起来。 林小姐看似温婉,但在话术上面却一直占主导位置,沈南星三番五次地想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全都被她巧妙地带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沈南星趁着林小姐喝茶的空挡,委婉地说明了此次的来意,并告知此次的邀约,其实是父亲帮他做的决定。 林小姐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放下茶杯说:“沈先生真的不考虑试着跟我接触一下吗?我对沈先生的才华以及外在条件都非常满意,沈先生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 沈南星说:“不是,我” “莫非,沈先生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恋爱的时候。”话没说完,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南星看了一眼来电,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来电话的人是高远。 易风辞的同事,今天跟他换班的那个人。 沈南星默默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结果好的不来坏的来,刚接通电话,高远就扯着嗓门在对面喊:“沈南星!快来市中心医院,你哥刚从三楼掉下来了!妈的!流了好多血!” 高远似乎还在说话,但沈南星已经听不清了,他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地从餐桌前站起来,“抱歉,林小姐,我先去一趟医院,我哥他” “我送你过去。” “不用。” 林小姐看着他不断颤抖的双手,“你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不能开车。刚好我带了司机,送你过去。” 市中心医院距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算太远,幸好中午没人,路上车流不算太多,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沈南星从地下停车场跑到医院大厅,按着高远提供的诊室位置横冲直撞地找了过去。 “沈南星,这呢!” 高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南星闻声看去,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正在某个诊室的门口冲他挥手。 他脚下没停,跑过去问:“我哥怎么样?” 高远看起来比电话中平静许多,还没说明具体情况,沈南星已经等不及进了诊室,找到了他哥位置。 易风辞正穿着一身工装坐在临时病床上整理绑带,看起来摔得不重,仅右手臂有些擦伤,已经处理好了。 沈南星一路脑补过度,把自己吓得不轻,此时见他还能坐着,整颗心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喘得厉害,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易风辞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皱了皱眉,瞥了高远一眼。 高远对上易风辞那双藏了刀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坏事了,挺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是轻伤啊,主要是楚桃心那张照片拍得太吓人了,我看到都吓傻了,电话里就没说清楚。” 易风辞没搭理他,转而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捧住了沈南星的脸,“宝贝?” 沈南星没听清他说什么,半晌,终于找回了语言功能,“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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