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玉辞别了齐老太太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碧桐院。如今夜已深了,各房各院都熄了灯火,碧桐院也不例外。齐衡玉缓缓推开了院门,便见西边的下人寮房处还点着一盏烛火,正屋也有些微弱的烛火。他心下一惊,奇怪着婉竹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安寝?他从寮房处走向正屋,正巧瞧见里头端坐着的金玉,两人四目相对之后,金玉的目光也是震惊不已。齐衡玉不想在闲杂人等身上浪费功夫,便也没有与金玉说话,一径往正屋里走去。而追出寮房的金玉也只能趁着黑黝黝的夜色觑见齐衡玉挺阔的背影,齐衡玉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出乎意料,她或许应该出声给婉竹提个醒,可金玉思索再三却还是住了嘴。正屋里如今正由容碧和芦秀伺候着,她这个被姨娘“厌弃”了的丫鬟跑去凑什么热闹呢?如此想着,金玉便阖上了寮房的门,索性不管不顾了起来。而此时的齐衡玉已走到了正屋之外,许久未见,他心中堆满了对婉竹的思念,也正是这潋滟而起的情绪让他在一夕之间生出了些近乡情怯的心思。当他把手覆上屋门之后,正巧听见里屋传出了些动静。好似是容碧和芦秀的说话之声。“二太太落到如今这等惨状也是咎由自取,况且姨娘只是随便耍个手段,二房便乱成了这样,可见平日里的二房也是积忧已久。”“要我说,姨娘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一些。若换了我,总要让二太太赔命才肯罢休。”作者有话说:齐衡玉还是会偷偷溜回江南。这是齐狗一更“他相信她。”一刻钟前。窗外轰鸣般的雷声炸开在天际,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婉竹。她不过扯了扯盖在身上的锦被,坐在床尾的容碧便睁开了眼,先问婉竹:“姨娘可是要喝水?”罗汉榻上躺着的芦秀也机灵地起了身,给婉竹泡了杯热茶,并道:“姨娘这几夜总是睡不好,可要去请鲁太医来瞧一瞧?”婉竹饮了一杯热茶下肚,才觉得通体冰寒的身子多了两分俗世见的暖意,被容碧和芦秀团团簇拥着,心口处空落落的寂寥之感也得以纾解了不少。“无妨,只是我又梦到了邓嬷嬷。”婉竹苦涩地一笑,那双秋水似的明眸隐于影影绰绰的烛火之中,注视着人时总让人的心不由地沉静了下来。自那日之后,她几乎每夜都会梦到邓嬷嬷,在梦里她是如此的温柔和蔼,每每触及她的音容笑貌总会让婉竹泛起钻心般的痛意。“姨娘也不要总是这么自苦。邓嬷嬷她也盼着您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度日,将来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小少爷,这后半辈子就有了指望。”容碧苦劝道。长夜漫漫,容碧如莺似啼般的嗓音徐徐地飘入了婉竹的耳畔,她自然知晓这些丫鬟们都是为了她好,她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看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可人非草木,如何能克制着心里的哀伤?“扶我起来吧,我给嬷嬷上柱香。”婉竹话音清淡如风,轻渺的仿佛几缕抓也抓不住的青烟,可饶是如此,容碧和芦秀却是不敢违拗婉竹的吩咐,纵然有满心满语的话想劝,也只能将她从床榻里搀扶了起来。婉竹跪在蒲团前虔诚地给邓嬷嬷上香,一跪就是近半个时辰,两个丫鬟也从一开始紧绷着的严肃样子成了后来相互倚靠着说闲话的模样。外间雷声大作,碧桐院各处的门房也已落了钥,本以为这些亲昵的话语不会被旁人听去,谁曾想冒着雨赶来的齐衡玉便站在一门之隔的廊道上。他把容碧和芦秀的体己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的神色隐晦不明,好似比天边连绵的暴雨更沉郁几分。齐衡玉在廊道上立了近一刻钟,心口的那一腔喜悦缓缓地变冷变凉,最后再是钻入骨髓里的疑惑与不信。终于,他推开了屋门。恰在婉竹从蒲团上起身时,他也踩着迷蒙的夜色闯进了碧桐院的正屋,两个丫鬟们俱都惊吓得失了神,婉竹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来人。此刻的齐衡玉黑发湿透了大半,罩在外头的墨狐皮大氅也因这层层叠叠的雨湿气而盖上了一层冷凝,配上他一丝笑影都无的漠然神色,足以让人生出几分惧怕之意。可婉竹却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烛火昏黄,她朝着齐衡玉所立的方向走近了两步,这时天边的一道响雷落下,轰鸣般的雷声也阻挡不了她走向齐衡玉的步伐。渐渐地,两人之间只隔了咫尺的距离。离得这么近,齐衡玉才看清楚了婉竹格外清瘦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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