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谁更急谁更好下手了。直到天完全黑了,贺云沉才回到勤政殿,沈闻非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晚膳热了一次又一次,贺云沉一回来,他就特别不高兴地开口,“你跑哪儿去了?整整一下午。”“李家,有些别的事。”李季又被关了禁闭,贺云沉打算等他出来再跟沈闻非说自己的计划。他走到沈闻非身边去,特意在风口吹了会儿,吹走了身上所有可能存在的脂粉香气,那双手落在沈闻非掌心,惹得人皱皱眉,“怎么这么冷。”“风大。”“晚上再发热就烧死你。”沈闻非说狠话,手上却是不自觉地揉了揉贺云沉的手,“去,烤烤火。”贺云沉手指尖跟心尖都麻酥酥的:“好。”“等等。”贺云沉转头:“怎么了?”沈闻非眼神死死盯着一个地方,看得贺云沉浑身发毛,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一下子血都冲到头顶。沈闻非声音都掉冰渣子:“贺云沉,那是什么!”一个小巧的,绣着“翠”字的香囊。阴谋要说起翠儿姑娘,久在胭脂巷里打转,也是有些眼力劲儿的。比如她看出来今天伺候的这个公子不是凡品,比如她也品出来这个公子不是单纯地想见月枝。她想从这醉春楼出去,靠自己跟那些酒囊饭袋那是痴人说梦,倒不如从贺云沉身上打打主意。临行前她给贺云沉穿上大氅,故意说了句:“以后公子有什么事都能来找我,翠儿一定竭尽所能。”她看着贺云沉停下来的背影,补充一句,“任何事情。”当时贺云沉微微一笑,那个被翠儿趁着劝酒功夫挂上的香囊掩藏在大氅之下,他跟高隋一心扑在所谋之事上,没人发现。现如今被沈闻非看见了。“陛下,我……”沈闻非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把那个香囊抓紧手里。不是什么好料子,绣工倒是精巧,女儿家的心思一针一线,全在这儿了。现在,那个可怜的小东西让沈闻非抓得快要裂线。“呵,”沈闻非冷笑道,“怪不得非要出宫,原是去找你这相好去了!”“绝非如此!”贺云沉赶紧说,“真的不是,臣一出宫便去了机隐处,得知陛下已然撤了李府外的围从,正要回来,又碰上了高大人,他、他跟臣说了件事。”听见高隋,沈闻非脸上的怒气散了些,听贺云沉说完了前因后果,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你去了醉春楼?!还点了人?!”“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贺云沉讨好地拉住沈闻非的手,被人甩开了。“别碰朕,”他极端嫌恶地甩开手臂,“你不嫌脏朕还嫌脏。”贺云沉讪讪的,手背到背后去用力蹭了蹭,小声辩解,“不脏的,我在风口站了,吹干净了。不脏。”沈闻非愤愤然,他还委屈上了!他把那只香囊随手扔进铜炉里,转身就走,大声说,“常恩!传膳!”锦缎燃烧起来没有声音,贺云沉看着沈闻非这样怒气冲冲,低头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不让他心烦,想不到,还是让他知道了。贺云沉站在原地,自己把自己的手揉搓得通红。他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在沈闻非面前竟也能有这么多谎言。这个无底洞让他连个攀住的抓手都没有,只能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的骗下去。高隋说得对。贺云沉想,他是真不想活了。“干什么?”贺云沉一抬头,沈闻非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门口,背着手一脸怒意,“病了一场有功了?一句也说不得你?戳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等朕来请你?”“不敢。”一听他说话,贺云沉什么都好了,他赶紧跑过去,像之前千千万万次那样,奔向沈闻非身边。沈闻非看他过来,也没等,冷哼一声背着手就走。贺云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又想拉上去又不敢碰他,一颗心忽上忽下不稳当,他就这么心神不宁地跟着,沈闻非脚步一顿,后背让贺云沉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贺云沉抿抿嘴,手背在身后扭成麻花。“朕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沈闻非声音隐隐发怒,“要是再不加以约束,朕看这皇城都放不下你,你就要爬到朕头上来了。”“没有……”贺云沉有些委屈,“臣不敢。”“你都跑到醉春楼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那、那是不得已,”贺云沉咬着嘴唇,低着头不再申辩了,“陛下息怒。”“哼。”沈闻非把头偏开,不看他。他就是心里不舒服,不高兴,有多正当的理由都不能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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